“走。”林锐用反关节手法拧住红男爵的一只手臂,用枪在背后顶着他。
“走往哪儿去,这里都是我的地盘。整个奥鲁米联邦,你能跑到哪儿去?”红男爵虽然被挟持着依然揶揄地冷笑道。林锐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明白,现在身处龙潭虎穴,红男爵是他活下去的根本。现在他只能利用这个红男爵,控制住秘社的人,然后退到撤离点,杀死红男爵之后离开。
不过这个计划能否成功,现在还不好说。林锐虽然挟持着红男爵,但能否安全退到其他队员接应他的地点,还很难说。
他们一边退,闻讯赶来的守卫也在跟着他们的脚步逼近。
“知道么?瑞克你犯了一个错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让你掳走我。因为我如果被掳走了,他们就别想活着了。”红男爵低声冷笑道,“其实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全部围上来拼命把我们留下。你的手枪里能有几颗子弹?”
“但他们不敢,你也不敢,因为你明白,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杀你的。”林锐低声道。
“我明白。你当然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你只是想杀我而已。好为了你那些佣兵朋友们报仇。但其实这个原因更无聊不是么?”红男爵嘲讽道。
林锐低声道,“闭嘴,继续走。”
“我倒是有个建议,加入我们怎么样?我手下还真需要你这样的亡命徒。”红男爵耸耸肩,但是林锐立刻警觉地摁住他的手臂。
“别紧张,老弟,我是在跟你谈未来。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吗?你不可能一直当个佣兵。跟我们混,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能干出点名堂。”红男爵继续笑着道。“说实在的,我还挺欣赏你这臭脾气。不过你跟着银狼能有什么,他自己都是个雇佣兵,你们这些人,在你们雇主的眼里一钱不值,就像狗一样下贱。但跟着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正在建设一个国家,一个从未有过的国家。”
“只有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才会把奴役,种族屠杀和战争称作建设国家。”林锐冷冷地道。
“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那些黑人,即便我们不奴役他们,他们自己也在被自己的人所奴役。看看那些脑满肠肥的奥鲁米联邦官员,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么?我们没接管这一切之前,他们是独裁者,军阀,部落领,他们照样在奴役其他人。
对普通人而言,这有什么区别吗?既然他们就是同样被奴役的命,那为什么不为了更大更好的目标而被奴役呢?比如说,是为了奥鲁米联邦的崛起而牺牲。”红男爵一边走一边嘲讽道。
“种族屠杀也是牺牲,你还真是无耻。”林锐冷笑道。
“当然是牺牲,我们所做的,都是以前有人做过的。谁都别笑谁无耻。如果不是靠着美洲屠杀印第安人,何来今日之美国?如果美国人不是靠着血腥的奴隶贸易,野蛮的种植园奴隶制,他们能有今日之繁荣?可时至今日,谁还能出来为那些被牺牲者说句话?!提起美国,其他国家无不羡慕妒忌,称其为自由民主富强之国。
所以为了伟大的目标,有些东西必须牺牲。历史只会记住光荣的伟人,而不会记得这些牺牲者。我们将在非洲复制并越这种光荣,建立一个强大的军事国家。
为此,牺牲是必须的。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非洲蚁穴,除了蚁王和蚁后,其他都是牺牲者。就像那些工蚁,他们终身劳役,却没有繁衍后代的权利,因为他们生来是奴隶。而那些兵蚁虽然长着巨大的双颚,也只是当权者的炮灰。我们就是要颠覆这种状态,军人将不再是炮灰,而是自己的主人!”红男爵冷冷地道。
“狂妄之徒。”林锐继续押着红男爵后撤,他知道距离撤离点还有不足二十米了。他刚才已经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敲击了几下耳机。这是爆破的信号,几分钟之内他就能退到被封堵的通道。只要其他队员们炸开了通道口,他就可以利用这短暂的混乱,击毙红男爵,然后快撤离。
红男爵虽然一直在林锐的控制之下,但他在身前的那只手,却在暗中向秘社的人打着手势。而林锐将他挡在身前,自然是看不到这些手势的。后退了几步之后,红男爵猛然一蹬地面,身体一拧,整个人一个凌空侧翻。
林锐用的反关节技巧不是硬别,而是通过螺旋运动,借助杠杆原理,使对方的关节向与其生理结构相反的方向转动,从而起到擒住对方或者伤害对方关节的作用。红男爵一只手臂被反关节别住,一般的情况是很难解决的。
他唯有用这样同方向扭转身体的方式才能解开。这个动作借助双脚弹跳和惊人的腰腹力量,跃起得又快又高。林锐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甩开了手臂。他的大部分身体都已经处在了敌人的瞄准范围之内了,如果他继续追击的话,这些秘社的守卫将立刻开枪击毙他。
林锐反应也算快,立刻冲上去连开了几枪,虽然一枪击中了红男爵,但手枪的子弹已经告罄。他只能转身将身体隐藏在地下室的一根柱子后面,秘社武装分子连续不断地枪火打得柱子火星直冒,混凝土碎屑乱飞。混乱之中他也中了一枪,唯一的一把手枪掉落在了地上。
秘社武装分子一拥而上,过来保护红男爵。而红男爵本人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痕,狂态毕露。一脚将一个秘社守卫踹开,喝道,“都别开枪。我要让他死得明白。瑞克,给我出来。老子也不占你的便宜,一对一单挑。你有这个胆子走出来,我就陪你玩玩,再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林锐躲在柱子后面,他当然不会相信红男爵的话。红男爵虽然狂傲,但也生性凶残。他绝不会给自己任何机会。他现在这样无非是要引自己出去。林锐用手摸了一下肩上的伤口,拔出了腰间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