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埼玉县,一间凌乱的公寓里。
刘宇突然醒来,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满脸都是惊恐不定的神情。
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浑身上下摸了摸。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毫发无埙,惊魂不定的刘宇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被车撞了吗?”
心中疑惑的他,紧接着,抬起头看向自己身处的环境。
没有刺眼的白色。
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这是哪啊?不像医院啊?”
刘宇惊魂不定的再次认真看了四周。
遍布房间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杂志,几本被翻开的杂志上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图片。
桌上还有一些没吃完的泡面。
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隐隐约约的在房间里弥漫。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刘宇一脸呆滞,等稍稍清醒之后。
他心里有一个奇怪的猜测。
“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刘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果不出其料。
这双手与自己原来满是老茧的手完全不一样,白白嫩嫩的手心,一看就不像干过活的。
而且这双手臂上的肉都是松松垮垮的,虽然没有多少肥肉。
刘宇深呼吸一口,想让自己的内心镇定下来。
不过等他刚大口呼吸一下,一股呛人的腐臭味涌进他的鼻子里。
这股十分醒神的味道,别说紧张了,这一下子刺激的刘宇不得不立马捂上自己的鼻子。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臭味涌进鼻腔中。
强忍恶心的刘宇站起身来,四处寻找臭味的来源。
没花多少功夫,他就在走廊处的厨房洗手台找到了源头。
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
捏着鼻子的刘宇没有理会那堆垃圾,他赶紧的逃回房间里,一把来开房间内的窗户。
新鲜的空气立马从打开的窗户里涌进来。
刘宇也慢慢松开自己的手,得救般的呼吸几口。
新鲜的空气涌进刘宇的脑海里,让他清醒许多。
只是到现在他都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虽说在他没有穿越之前,已经各种各样的重生穿越已经铺天盖地,甚至连穿越者培训班都在网络上都好几个了。
只是,这说归说,如果一下子就给你来个穿越,估计无论是谁也没可能一下子就能缓过来。
不过,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了,刘宇也只能硬逼自己接受。
只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刘宇走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陌生的脸。
镜子里他,满脸的憔悴,脸上带着病态般的苍白。又长又厚的刘海盖住了额头和眼睛,这样的发型,这张脸显得阴冷和抑郁。
刘宇打开水龙头,在水盆里放满一盆水,从中掬起一缕清水,扑打在脸上。
洗干净脸上的污秽之后,刘宇抬头,用手捋起额头前有些长的刘海,镜子里又出现一张不一样的脸。
除去仍有憔悴神色和一时难以消失的阴冷之外,一张稍显稚气,但脸容清秀,紧闭嘴唇时还有几分冷酷的刚硬的脸出现在镜子里。
“估计比我小得多啊。”
看着这张脸带有点稚气的脸,刘宇在心里与前世的自己对比一下,得出这个结论。
顺手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脸之后,刘宇眼角瞄到一本证件。
打开证件,刘宇第一眼看到的正是刚刚镜子里的那张脸。
“钱形悠,矶野第八中学3年生。”
“应该是这么读的吧?”
刘宇连猜带蒙的磕磕碰碰念出证件上的信息,果然,他猜得没错,他顶替的这具身体的主人比前世的他年纪要小。
终于得到有用的信息,刘宇暂时算是初步了解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可是,还没等刘宇松一口气,一个股剧烈的疼痛涌上脑海。
这股宛如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刘宇抱着自己的脑袋,满头大汗的跪倒在地上。
嘴里牙根紧咬着,在这种不明情况下,刘宇也即便是痛不欲生也不敢发出惨叫,只好紧闭嘴巴,死命隐忍。
这股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苦苦忍耐的刘宇在疼痛消失的第一时间,就摔坐在地上。
大汗淋漓的他,举起和记忆里的自己的手掌不一样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
虽然刚刚已经知道自己是已经穿越了,但是这毕竟还是很天荒夜谈的事情,刘宇心中还是抱有疑惑的。
不过,刚刚那股疼痛已经清晰的告诉了他,他的的确确是穿越了。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钱形悠,父亲是当地的警视监,母亲是当地一个小家族的长女,他还有一个妹妹叫钱形巡。
得到钱形悠记忆的刘宇嘴角疯狂抽动,一脸苦涩。
原身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找的。
这些让原身身陷痛苦的欺凌,都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和不出声。
钱形悠的父亲,钱形平次是一个传统的昭和男儿,这就注定了,他对于长子的教育十分严格。而且,似乎是因为对于现在的胡作非为的官二代现象不满。
钱形平次特意将自己的子女带到琦玉县城,远离东京二代圈子,然后还经常强调,禁止两个孩子用自己警视监的身份在外面,也就是,不准钱形悠说出父亲警视监的身份。
也许是父亲的严格教育,导致了钱形悠从小就养成了默不作声,遇到问题只会忍耐的性格。
这在小学或者更小时候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关键是这样的钱形悠在上国中之后,这样的性格在所有人都处于叛逆的环境里,就成了一个被欺凌的借口。
正是校园欺凌,造成原身现在的处境。
从开始,原身受到欺凌还算是小打小闹,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反抗的他,每一天都在默默忍耐,直到最近。
他莫名被人诬陷。
不过刘宇从钱形悠的记忆里看到,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钱形悠是被冤枉的。
可惜,一向都受到霸凌和一直都沉默寡言的钱形悠,完完全全没有人相信他的。
如果说一开始钱形悠只是被小打小闹的欺负,那么这件事一出,那就彻头彻脑地变成了集体的大规模欺凌。
然后接着,这个消息就被一向强硬正直的父亲得知,只是,刘宇不明白的是,得知消息的钱形平次为什么不经过任何调查,完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
在盛怒中,钱形悠的父亲不分顾妻子的哀求和妹妹钱形巡的劝解,一句。
“从现在开始,你就出去自己生活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在这整个过程,钱形悠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连自己东西都没有收拾,就离开了钱形家。
虽然,在之后的时间里,钱形悠的母亲时不时接济钱形悠,不断劝说固执的丈夫。
但是心中满目疮痍的钱形悠最后还是走上了自暴自弃的道路,直到昨天晚上吃安眠药自尽。
这也让为救人丧命的刘宇得到一个新生的机会。
完完整整看完一遍钱形悠记忆的刘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包含同情的看着钱形悠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钱形家一家四口。
照片里的钱形悠,满脸笑容的一手牵着妹妹的钱形巡,另一只手正被父亲的牵着。
刘宇走向桌子旁,轻轻的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一入手中,刘宇就能感觉出钱形悠对于那张照片的感情。
照片被保存的很好,没有一丝被损坏的痕迹。刘宇小心的将照片翻个面,照片的背面写着一段话。
那段话自然是日文书写的,刘宇本身是不懂日语的,但在等到钱形悠的记忆以后,刘宇也继承了钱形悠的日语水平,现在这段话对他来说也不难看懂。
这句话是这样的。
“父亲、母亲、妹妹,很对不起,请原谅这么没有用的我。”
刘宇昂起脑袋,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的,紧闭的双眼不断抖动。
若有所思的刘宇,过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睁开双眼。
“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什么都不说呢?”
刘宇用怜悯的目光,看向照片中那个男孩。
说实话,虽然得到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但是对于为什么一个警视监的儿子会遭受校园暴力还是不理解。
记忆告诉他,这个原因是因为这个小屁孩,虽然正处在叛逆期,对于严格要求自己的父亲十分的不满。
但是却始终记住父亲对自己说的,“不能在外面用家族的名字胡作非为”这一点,再加上一点叛逆期少年奇葩的世界观。
即便是这样,刘宇还是不能理解。
明明被逼的走投无路,还要那些可笑的自尊干什么?
和自家父亲说一声帮我,有多难。
怎么都比自己想要一个父亲帮自己都没有要好的多吧。
“算了算了。”刘宇露出自嘲的笑容摇摇头,“现在都占了别人的身体了,总得付点房租吧。”
........................
接受新的身份之后,刘宇,阿不钱形悠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
那就是要考上现在东瀛的最高学府,东大。
这个目标不仅仅是钱形悠的目标,也是前世刘宇一直祈求的愿望。
只是钱形悠在心里下定考东大的目标后,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需要他解决。
钱形悠一脸无奈的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然后从裤袋里取出钱包一看。
钱包里只有空荡荡的一张千元纸币。
原本正常情况下,钱形悠至少还有将近5万日元的。
钱形悠的母亲虽然没有说服丈夫将儿子接回家,但是心疼儿子的她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的瞒着丈夫给儿子生活费。
而且,还经常不断的关心儿子,只可惜,自暴自弃的前身每次与母亲对话都是将自己的不幸发泄在母亲身上,最终都会导致两人不欢而散。
在昨天下午,原身母亲将生活费交给前身之后,两人又一次大吵一架,钱形悠母亲含泪离开。
这场架也最终导致钱形悠下定决心自寻短见。
之后,晚上原身将全副身家都拿去买安眠药了,这一千元还是因为药店没有药才剩下的。
所以,现在发愤图强的“冒牌”钱形悠现在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活着度过这这段难熬的日子,直到下次母亲送生活费给自己。
思来想去的钱形悠,在耗费差不多十来分钟都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无奈的他只好将这个问题放在一旁搁置。
之后,钱形悠认命的看了眼房间,挽起袖子。
“先收拾房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