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
“将军,夫人。表少爷在外面,说是有要事要见你们。”
许念话没说完,守在外面的流云就在这时敲响房门。扬声禀报。
有点烦……
许申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借口有事引她出去了,每回不是尬聊就是找了借口东拉西扯。
她实在是没功夫应付他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刚想说让他回去,那边吵吵嚷嚷地喧闹声就传了回来,“表妹,表妹!你在哪儿?!你快出来,你再不出来,你表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表妹!”
他吵的声音好像整个内院都听得见。
“去看看吧。”顾湛推了推她,到底是她的亲戚,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传出去。她才是百口莫辩。
长长的叹了口气,许念不情不愿地从顾湛怀中起身。
二人一同出了门,身后的房门快要关闭之时,她回头看了眼。眼眸突的亮起光芒,“你们也都别守在这里。躲起来,别让人发现。”
这母子俩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实在是太烦了!
今天她必须得找个法子将这二人一举拿下!
【这是许申?】
【不像,再看一眼?不行,看不了,辣眼睛。】
【主播你这表哥是被人抽干精气了吗?】
无怪直播间里的人会这么怀疑。
眼前的许申,饶是顾湛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见。都要愣上一秒的程度,随后便皱起眉头。
许念更是不忍直视地挪开了眼睛。
那个脸颊凹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起皮。满脸想了红疙瘩,身材干瘦衣服挂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跟之前那个勉强称得上玉面官人的许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见着许念,他激动的就要扑上来。
被身后的家丁按住,都不用使劲,只是轻轻一推就跪倒在地上。比弱柳扶风的千金小姐还要脆弱许多。
身体微微后撤,许念并未感觉到阴气或者妖气,“表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
“我,我被人苛待了!”他大声叫喊。
指着周边的所有人,眼神怨毒,“就是他们,不给我钱。还不让我出去,成日里就吃那些清汤寡水的东西,表妹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些刁奴,你看看我,我马上就要被他们给害死了!”
许念:“是这样吗?”
负责许申的奴仆噗通跪下,“夫人明鉴,我等都是严格按照医嘱,绝不能在表少爷伤病期间给他辛辣,油腻的食物。饭菜每日都是小厨房特意做的,用料都是上好的人参甚至是别的可以食用的药材。绝对没有苛待表少爷半分。”
“表少爷身子不便,却不知为何整日想着要出门去那烟花柳巷。我们好几次将他带回,他花光了身上的钱,便来找我们要。只是我们这群下人哪里来的钱?”
不给许申钱这种事,其实是许念想出来的。
倒也不是不给,只是每月定时定量。许申若是节省一点,每个月甚至能攒下十两银子,若是不节省那些钱应该也是够花。
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半路没钱的状况,中着毒还要留恋烟花柳巷,怪不得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另一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
柳如安竟是平安将柳轻眉从三皇子府带了出来,父女两人一路快速回了尚书府。
到了自己家的地界儿,柳轻眉才终于坚持不住。趴在自己父亲怀里,呜呜的哭泣起来。
柳尚书心疼坏了,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柳夫人更是心急。“这是怎么了?可是在三皇子府上受了委屈?你脸怎么了?”
到底是女人,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女儿脸上不同以往的厚重脂粉。
身后便要将其擦掉,却被柳轻眉躲开,“娘,别碰。”
像一只战战兢兢的仓鼠,抖着身体,眼神警惕又觉得羞惭的看了眼屋内的丫鬟家丁。若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自己。
柳夫人会意,将人都赶出去。才轻手轻脚地拉住女儿的手,将她带到位置上坐下。
沾了水用手帕轻轻擦掉脸上厚厚的脂粉,柳轻眉没躲。只是在母亲的手触碰肌肤之时,忍不住丝丝抽气。
“这混账!为父跟他拼命!”
就算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看着女儿原本肤如凝脂的肌肤上那青青紫紫,有些才刚刚结痂的伤口。
柳如安便觉一阵晕眩,愤怒直冲天灵盖。
抬脚便要往外面走,却被柳夫人叫住了,“老爷!您现在去有什么用,他是皇子我们如何能对付他?”
且不提该如何出气,蒋元朗跟柳轻眉的婚事是皇帝定下的。
皇帝没下令,他们就是把大殿门前的台阶跪穿,也没有任何可以救女儿脱离苦海的办法。
“我可怜的轻儿,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柳夫人如珠如宝哄到大的孩子,家里的儿子都是庶出,她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如今看她这般模样,心里自然也是刀绞一般的疼痛!
“爹,娘!”
“轻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快起来,你如今的身子哪能跪?!还不快把小姐扶起来?!”
柳轻眉双膝下跪的模样,着实惊到了所有人,下人们哪儿敢下力气?万一不小心碰到哪里,弄疼了小姐少不得又是一顿骂。
只是他们这轻手轻脚的,柳轻眉一掌就推开他们。
挺直了背脊对着她的爹娘磕头,“爹娘!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女儿,我实在是不想回到那个火坑里去了!蒋元朗他就是一个魔鬼,他疯了,他根本不会管女儿的死活!我再回去,肯定会被她打死的!”
这些事情,就是不用她说,柳尚书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回去受苦。
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你放心,这一切都有为父。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回到三皇子府去!”
“老爷,有您的信。”管家匆匆而来,手上捧着一个信封。看那模样,竟是跟他昨夜在府中收到的一模一样!
柳如安神情微动,身后接过,没有避讳的展开了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