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
农历十月初五。
宜结婚、出行、搬家、订婚、开业,忌纳畜、探病、伐木、作梁。
天气晴,微微凉风,目测不超过2米每秒,所以,也适合跑步和比赛。
卢梭早早得就来到了训练场。
经过了整整三天的休息,他的耐力已经达到了90/100,难得的好状态。
唯一可惜的是,‘力量’属性虽然已经不再飘红,但后面的‘极限’二字仍然尚未消失。
40.00。
似乎已被锁死在这个数值了。
是到了人生的极限,而不是锻炼的极限么?
想想从开始进职业队到现在,卢梭几乎已将‘力量’属性翻了个倍,人体有极限,说是已经到达,也未尝没有道理。
如果……如果卢梭更早的接受职业训练,极限肯定要更高吧?
卢梭摇摇头,摆脱这个想法,不能更改的命运,想也没用。
他开始热身。
在卢梭热身的时候。
其他队员也接二连三来到训练场。
距离东青会还有12天,他们理应更加集中精神的进行训练,但此刻五个大男孩却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看到李严和董子健出现在训练场,这才精神起来,但注意力也是集中在李严,还有卢梭身上。
显然,他们是在关注那个赌约。
李严拿着不离手的本子,正在上面写着什么,再一抬头,瞧见了面前队列中的卢梭,便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在问,你为什么在这?
然后,李严又恍然,毕竟队里就六个运动员,想了想就记起了那个赌约,便随手指了一下卢梭,跟董子健说:“安排卢梭跑一次200米。”
“我需要对手。”卢梭说,有对手他才能启动状态栏。
李严点点头,目光注视到了陈天富身上,没错,陈天富200米成绩原本队内最好,要对手,找他再适合不过。
“我跟他跑!”张震举手。
“不行,你200米太慢。”卢梭说。
张震小脸涨得通红,可卢梭说得又是事实。
于是,卢梭和陈天富站在200米跑道的起点。
李严让其他人都去跑圈,他自己拿着计时器站在终点处。
呜!
哨响。
卢梭和陈天富冲出起点,在前20米,提升速度的阶段,两人齐头并进。
陈天富身高1.75米,卢梭身高1.82米,两人步幅和步频在20米后,已经看出差距。
在李严眼中,论起弯道技术,仍是陈天富较好,但卢梭的步幅和步频却很有意思的正在加速,这让卢梭在技术并不占优势的前题下,在弯道结束时,比陈天富快了一个身位。
等着到直道部分,卢梭更快。
最终两个运动员跑过终点时,李严两次按下手中秒表,他瞧着那上面的数字,‘20.65’和‘20.88’,相差0.23秒。
按照田径相关标准,手计和电计相差0.25秒左右,再加上这个数字的话,第一个冲过终点的卢梭是20.90秒,陈天富则是21.13秒。
卢梭真的跑进21秒了。
陈严瞧着表上数字,也没多做表示,只是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了两笔,倒是董子健走过来瞧清楚两个成绩后,表情兴奋起来,嚷了一声:“卢梭200米跑进21秒了!”
……
卢梭真跑进21秒了。
这个消息从董子健口中传出,传到了卢梭的测试对手陈天富耳中,也传到了正在操场上跑圈的四名运动员耳中。
前队内200米最快选手陈天富心中肯定五味杂陈。
而跑圈的运动员中,就见田时伟举着拳头向天‘啊哈’一声,尤其激动。
张震则是一脸惊愕与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对啊。
这怎么可能呢?
几乎是所有人的疑问了。
刚入队训练时,卢梭的200米成绩是21秒25,半个月过去,足足提升了0.35秒,这个数字看起来微小,但在比赛中,却是东青会一轮游,和有资格进决赛之间的差别。
卢梭是怎么做到的?
这怎么可能呢?
……
所有的怀疑情绪中,唯有李严表情一惯淡定,他只是问卢梭:“再跑一次?”
好。卢梭点点头,他知道的,测试一般都三次,两次达标才算嘛。
再跑一次。
这一次,几个运动员也不跑圈了,停在一边看卢梭和陈天富比赛。
呜~
又一声哨响。
卢梭和陈天富再次从弯道起点冲出。
最终成绩和上次如出一辙。
算上手计的误差,卢梭20秒92,陈天富21秒11。
卢梭慢了一点,陈天富快了一点,但仍然不影响最终成绩,也不影响这两个成绩代表着的意义,这是能不能进东青会200米决赛的差别。
卢梭走到李严面前,有点挑衅意味的问:“要不要再跑一次?”
这一刻,卢梭颇有志得意满、陈冤得雪的骄傲劲。
你说我跑不到。
但我跑到了。
怎么样?
承认么?
“跑得不错,就这样吧。”李严无可无不可的说。
就这样?
卢梭皱眉。
“教练,你答应我只要我跑进21秒,就让我参加东青会200米比赛吧?”卢梭提醒李严。
“你也保证过,如果你参赛,就要拿一块奖牌的。”李严一张扑克脸,没什么情绪,“要我提醒你日本队的200米成绩么?”
卢梭皱眉,话是他说的没错……
“教练,200米能跑21秒很厉害了……”田时伟插嘴。
李严看了田时伟一眼。
这一眼,世界都凝固了。
被李严‘磨炼’了半个月的田时伟,只觉得头皮上冷风‘嗖嗖’的吹,刺骨寒意往他的骨头缝里钻。
“我让你们停下了么?!”李严环视所有围过来的短跑队员。
李严的语气十分严厉。
队员们都吓了一跳。
于是连同陈天富,五个短跑队员立刻重新开始跑圈。
李严再次面对卢梭。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成绩,能为你的国家拿一块奖牌么?”李严再问卢梭,“只进决赛就认为是胜利?拿到名次之后,连报纸都不会报道你,你仍然是个无名小卒,你甚至拿不到国际大赛的积分,无法参加更高水平的世界联赛。”
“如果只是这样,你是不是参加东青会,有区别么?”李严继续问,“这个队伍里有你没你,也没什么区别,你的确赢了赌注,但你只获得了留在这个队伍里的权利,想要上场比赛,你还得更加努力。”
努力……
怎么努力……
卢梭看着自己已经进入‘极限’状态的属性栏,忽得陷入到了一种愤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