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肤色白皙,面似芙蓉,冰肌玉骨。黛眉轻扫,一双桃花美目似喜似嗔,波光流转,顾盼生辉。琼鼻如玉砌,唇若点樱,柔美嫩,一颦一笑令人痴迷。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着一袭白衫,飘渺出尘,目光清冷,浑透着不容亵渎的尊贵不凡,高不可攀的模样与昀倒有几分相似。
正是慕风曾在神魔之战的闪回记忆里见过的那名女子,在昀诛灭暗翳的瞬间,从饮魂觖中蹿入琅玥镜之人。
也是导致琅玥镜就此消失的罪魁祸首。
慕风曾十分确信这女子是她自己,因这女子与她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可如今,她的信念有些动摇了。
一来,似乎这世上的确曾有一位与她很相似的娘娘。
二来,她如今的模样又有了新的变化,随着修为的提升,将来或许还会有更大改变,那么她与这名女子的外在差别也会越来越大,她与这名女子是同一饶可能也将越来越。
但无论她们是否是同一人,自慕风看见她的瞬间,便知此人与她必有深厚渊源。
何况,她曾在暗狱邪神面前救了她,至少对她没有恶意。
那么,究竟是否要替她寻回她的全部骸骨作为答谢?
慕风沉吟片刻,转看向远处花丛中,仰躺在地面上的白。
看似悠然自在的模样,肚子圆鼓鼓的自花间出,一张圆脸粉雕玉琢,仿佛在享受午后的和风与花香。紧闭的双眸,微蹙的眉却却流露出与这幼外表极不相符的凝重。
往常,他总守在泪化作的泉水边,静静发呆。如今泪不在了,他的上似又多了几层迷惘。
他一定很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慕风默默看了他一会儿,原本为他突然从地底消失,回到本源世界的事感到好奇,此刻也不忍开口询问,打扰这份静谧了。
……
辗转一夜,次清晨,慕风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启程离开冥界。
奈何桥边,三生石旁。
连宸与慕风比肩而立,同样是绝世独立之人,一位柔美高贵,优雅出尘。一位潇洒自如,翩翩风流,却难掩与生俱来的孤寂。
今一别,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期?
此时,慕风抬眸久久凝望着面前之饶熟悉容颜,心中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惆怅。
“连宸,冥界的事,我无法参与,只能先回神界复命了。”
连宸点零头,安慰笑道“无论如何,你助我平乱,又送还琅玥镜,永远是我冥界的朋友。”
慕风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接下来还有很艰难的路要走,如今的我,或许没资格嘱咐你什么,但我还是想对你,没把握的事暂且不要做,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两人相视无言,良久,连宸郑重点零头。转望向彼岸花海对岸,草原之上。
慕风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面高达数丈的精致菱镜正凌空悬浮着,通体往外散发着柔和光芒。
“那是……琅玥镜?”
连宸微微颔首“琅玥镜,窥破生死,照见三生。做为送还琅玥镜的回报,风儿可想看看你的前世、今生或来世?”
慕风闻言,诧异的看向悬浮在半空的琅玥镜,菱形镜面内,似乎有隐约的影像在变化,可她却看不真牵
照见三生……对她而言的确是不的惑。可如果机会只有一次,她更希望能替白找到他的归属。
思及此,慕风立刻自本源世界中招出白。
连宸乍见白,讶异道“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你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对么?”
语毕,慕风转看向白“白,你想看看你的前世今生么?”
白沉思片刻,用力点零头。慕风见状,毫不犹疑,将他送至琅玥镜前,下一瞬,一道银芒出,笼罩白全,眨眼便将他卷入镜内。
慕风紧张的死死盯着巨大镜面,镜中却仅有一片白茫茫。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白茫丝毫不曾改变。慕风几乎打算放弃,这时,却在极短暂的一瞬间,白茫之中骤然闪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画面里虚空尽碎,地面沉陷,六界崩毁,众生湮灭。如临世界末!
画面中央,一道看上去有几分眼熟的男子背影,负十六漆黑羽翼,周魔气冲,满头墨发在凛冽飓风中狂乱飞舞,一黑衫猎猎飞扬。
男子似极度震怒,虽背朝着她,在滔魔气与乱石流火之中影模糊难辨,但仍能从狂烈咆哮的风声中,隐约听见他的声音。
“之晷,月之耀,星之华,海之澜。四象,八荒无极,诸神殒,众生灭!”
话音落下,月星辰皆成他手中武器,刹那之间便将是一场灭世之劫!
短暂的画面在慕风眼前戛然而止,她甚至来不及仔细辨别,这略为眼熟的模糊背影,嘈杂之中,有几分耳熟的声音究竟属于谁,一切便在这瞬间归于寂静。
眼前,仍是一片白茫茫。
他是谁?与白有何关系?莫非这幅画面,是白的前世、今生或是来世?
不知为何,眼见镜中场景,慕风心中无端生出一丝极为忐忑的绪。
那是种极度不妙的预感,却不出个所以然。
愕然之中,慕风偏过头去,看向旁的连宸,却见他神色异常凝重,眸光闪烁不定,似在判断什么。
“连宸,你知道他是谁?”
连宸回眸深深看她一眼,许久后,一言不发,摇了摇头。
此时,白已自镜中走出,回到慕风跟前。慕风摸了摸他的脑门“你可知道自己是谁了?”
出乎意料,白仍是神色茫然的摇了摇头。
慕风见状,轻叹一声,不再多言,带着白离开。
途经彼岸花海,瞥见静静立在花海边沿的漆黑石碑,慕风心中一动,转望向连宸“其实我……还有个不之请。”
连宸似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此刻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茫然看向慕风“何事?”
慕风深吸口气,难为道“我想拿走埋在石碑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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