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古墓探秘(1 / 1)

雪中行路,加上还是夜行,远比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

弃了快马后,我按照预定方向借着朦胧月光一路向前,而且沿路也会注意留下标记,毕竟到处都被大雪覆盖,若不注意,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迷失方向。

感觉自己离那场混战之地越来越远了,因为四周很静,除了偶尔扬起的风的呼啸声,就是自己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了,按照地形图上的指示,目的地应该已经离此处不是很远。可越接近目的地,那边的地形就越发复杂,关键是那一片我还未来得及打探清楚,因为那群贼寇卷土反击的速度比我预想中的要快了许多。

正当我准备先停下来休息片刻确认想行进路线时,身后一阵迎风破空之声还是迅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第一反应是快速闪身躲在了树桩后。

果然,就在我闪身过去没多久,一只箭矢便直直的击在了离我不远处身后的树桩上。

亲眼看到了这只箭矢被人射出的劲道以及穿透力,就知道这个刺客是多想要我的性命了,因为若是被这支箭矢直接击中的话,肯定会一箭洞穿咽喉的。

按照眼前的情形,这批刺客应该是接到了绝对杀死目标的命令了吧!

紧接着,我听到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脚步声,来的人大抵不过超过三四个,看起来我故意将快马往别的方向赶,以及故意散布脚印扰乱视线的举动,逼得他们不得不分开来追击,倒是替我分担了不少压力了!

好啊,既然想玩狩猎游戏,那我就来陪你们玩玩吧……

狡黠一笑,我从背囊里摸出一只小型机弩,再将早已准备妥当的配套箭袋随身绑定,迅速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狩猎游戏,正式开始!

……

大约过了二炷香的时间吧,追杀我的这个几个人都被我陆续给放倒了,这一来得益于我懂得利用有利地形来避开他们的锋芒,再乘人不备加以偷袭;二来占着有这小型机弩,它可做到连发箭矢,且很容易就能做到百发百中,因着这样的优势在手,对我而言无往不利。

待我解决了这几个人之后,再认真确认了一下附近的形势,似乎暂时没有追兵追过来了,这才返回去查看这个几个人的尸体,倒是找到了几把短刃和刺杀所用的机弩与箭矢,还有几只响箭。

我只拿了把短刀防身,正犹豫着那几只响箭的用途,却陡然听到不同的几个方向半空中突然陆续传来二长一短的鸣叫声,那是响箭被射出去后所发生的声响。

这时候我明白过来,原来这群刺客就是靠着响箭发出信号来像彼此确认是否已经找到了行刺目标的啊……

二长一短。

我嘴角微微上扬,旋即拾起那几只响箭,也依葫芦画瓢的将三只响箭送了出去。

待响箭所发出的响声逐渐沉淀之后,四周也很快恢复了一片平静。

我全身紧绷的警戒着周围的情况,似乎也没有再听到四周有脚步声传来,看起来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了,那些人应该是被迷惑了,所以还没有追上来,可他们迟早都会反应过来的。

此地不宜久留。

收拾好东西,我将当作诱饵又被刺客洞穿了几个洞的白色斗篷给收了回来重新披上,望着眼前那黑蒙蒙的一片树林,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只要再努力一阵穿过眼前这片树林,那距离我想要到的地方,也应该就近了。

……

大晚上又是在郊外深山树林之地,除了风声和偶尔受不住雪积重压而跌落或者被压断的枝条落下的声音外,什么都听不到,感觉还是有些瘆人的,突然觉得自己这就是在自讨苦吃,这一路危险重重自不必说了,平安回去了也就罢了,若是受伤或着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还不知如何向珝交代呢?而且,我若是断了哪只手或脚,珝肯定会把我另一只给一并打断了不可!

我忍不住抖了个激灵,有些无计可施的摇了摇头,边继续向前走着。

虽说已经推断出了这王锡的墓穴便是通往晋末帝萧溥的地下陵寝的入口,可那传国玉玺究竟是不是在那座地宫之内,还真是不好说。

我之所以会由此推测还是根据北齐所修订的相关国史上找了些蛛丝马迹,北齐的开国之君宇文奭在弑君篡位后,派人在宫中大肆寻找传国玉玺,甚至不惜为此杀了很多人,包括当时一些身处高位的大臣,虽然北齐的史录上说最后是一个宦官找到了传国玉玺并将他献给了宇文奭,可这其中自相矛盾之处还是令人颇觉玩味。

既然此处存疑,那我是否可以先假设宇文奭为了尽快得到这方玉玺进而稳定人心,可多方查找却依然找不到,因此他让人私刻了一方传国玉玺,再让原本管理着皇帝玉玺的内官主动献上这方传国玉玺,让一切看起来名正言顺,水到渠成,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会多声质疑了。

可假的依然是假的,宇文奭驾崩后没多久,就有传言说这方玉玺并非是和氏璧所制的那方——传国玉玺。

其实,皇帝玉玺共有六方,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在皇帝的印玺中,有一方玉玺不在这六方之内,这就是“传国玉玺”。而传国玉玺是一个国家政权正统合法的象征,它并不是皇帝行使权利所必须要用当的玉玺,反而是其他六方玉玺,才是皇帝日常处理国家机要,涉及军民财政外交等国家大事之时,所必须要用到的玉玺。

而宇文奭之所以要向世人宣告他手中的那方是真正的传国玉玺,也不过是迫于当时政治上所处的不利地位需要稳定局势所运作的手段。所以他找人重新仿造了这块传国玉玺,在当时确实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至于后来即便是有人质疑这方玉玺的真伪,也对大局无所妨碍了,因为北齐政权也逐渐开始稳固,北齐的君主也就没有最初那般畏惧世人传言这方玉玺的真伪了。

而几百年后,北齐最后一位天子带着这方传国玉玺出逃,因缘际会之下我有幸瞧见过这方玉玺,所以,在当时,我几乎就可以断定,北齐传下来的这方玉玺,绝不会那方传说中的由和氏璧所制的“传国玉玺”了。

既然它不是,那也就证明了真正的那方传国玉玺,应该就是在晋末帝被逼宫之时丢失的!

也就是在查看那段史料之时,一个极为特别的女人进入了我的视野,那是一个先后做了两代王朝皇后的女人,她的一生侍奉过两位皇帝,在宇文奭死后,她以太后之尊垂帘听政,先后有扶持了两位皇帝登基,而北齐皇室相残、擅杀大臣的风气也是在这个女人当政之时开启的,她的一生褒贬不一,却有着一个平凡女人永远都不可能经历过的最绚丽多彩的一生……

这个女人就是宫家所出的第三位皇后,她叫宫嫣!

接着循着宫嫣这条线一路查下来,结合现在手中所掌握的一些线索,四大世家隐藏了几百年之久的的秘密,大抵也就能推测出一二了。

介于当时那种情况,真正的传国玉玺当时最有可能是在宫嫣手中的,她并没有把这方玉玺交给宇文奭,她也不可能将它放在宫家,因为当时她改嫁给宇文奭的举动,令宫家长老们对她口诛笔伐,一度要将她从族谱中除名,最后,这些人都被宫嫣所赐死,宫家也逐渐在宫嫣的掌控之下,为了保住宫家,她是不会将传国玉玺放在宫家的。所以,她可以想到的而又能令传国玉玺继续沉寂下去的藏匿之地,也就只有幽冥地底了。

宇文奭只在位五年就驾崩了,在他死后,宫嫣便逐渐掌控了权柄,所以这座晋末帝的地下陵寝,也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建成的,所选之地也在属于宫家的领地之内,而秘密负责督办这些事情的,便是宫嫣一手扶植起来的三大家族。

这般一推算,那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只是,宫嫣不惜私下为晋末帝打造了那座地下陵寝,还将传国玉玺一并归葬,她这般做难道真的如同传言中的那样,只是因为爱这个男人么?那她对晋末帝的这份爱,还真是够任性妄为的呢!

哎,宫家的女人,果然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啊……

……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出了那片树林,眼前是一篇开阔的平地,我踏着厚厚的积雪继续向前走着,整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就只留下我一个人缓缓向前艰难迈步而留下的串串脚印,当走到了整个空地的中心,我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似乎有些吃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找对了地方,忙拿出那张布帛出来想要再研究一下地形图,看自己所走的位置是否有所偏差。

可当一阵寒风刮过之时,我慌忙间只顾抓紧身上感觉将要被吹落的斗篷,却失手掉落了布帛,而布帛也被风顺势带飞,这时候我也顾不上斗篷了,忙不迭跟上前去想要将那块布帛再追回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与风争夺那块布帛,可每次都失之交臂,直到那块布帛再度从我跟前飞了出去,我却没有继续去追了,因为再往前几步,居然是一处悬崖……

怎会如此的,难道我寻错方向了么?又或者是……

“高御史,为何不继续去追了呢?”

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何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立在那许久,静静的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人,当看到高辰一脸茫然的神态时,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嘲讽的笑声来。

这个人的声音我识得的。

转过身来,那黑衣女子静静地立在雪地中,而她身后的树林里,也开始不断涌现出一批黑衣刺客来,他们手中纷纷执着弓弩,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逼近着。

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了那个黑衣女子的面容,而她也没想过要在我跟前掩藏真容,所以,我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谁了。

“你是……无霜……呵呵,你们在这里等我许久了吧?”

看到是她,我也没感觉有多大意外,特别是当看到眼前是一处断崖之时,我就隐约察觉到这其中的异样了。

“高御史面对眼前此景,似乎并不意外啊?”

无霜一直认为,高辰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就是要看看,这个虚伪之人在临死之前会露出怎样的丑恶面容。

哎,又一次被人逼上了绝路了呢,我还真是不学乖,明明上一次真的差点就一命呜呼来着……

我轻笑了几声,忍不住问道:

“无霜姑娘,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恨我么?”

她眼中的杀意已经很明显的表露了她要杀死我的意图了,从她迫切的想要取我性命的态度中,我能感受到,这是一份深刻入骨的仇恨。

无霜很少看见,有人在面对死亡之时还可以如此从容的,若非高辰是自己的弑亲仇人,无霜也许会对他仁慈一点,让他死得没那么悲惨了。

既然人都要死了,那就让他死得清楚明白一些。

“邺城大刑中,你杀害了我的至亲!”

我闻言不禁冷笑出声,最近得罪的人太多了,以至于让我都有些纳闷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叫无霜的冷酷女子的,原来,原因竟然是在邺城大刑啊。

“那就是你的至亲罪不容诛了。”

我直接给出了这个结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早已拿捏在这个人手中。

“你说什么?”

无霜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抬头之时,两眼都已气得翻红,那因愤恨而扭曲的模样,已是恨不得立刻冲上来生啖我肉了。

“邺城大刑所处决的每一个犯人,皆是证据确凿,依法论罪。若你的至亲身在其中,那也只能说是他罪有应得,与人无尤。”

“你找死!”

无霜大怒,施展轻功凌空飞跃一掌朝我击来。

她攻击速度太快,很显然,我定会躲闪不及,若是生生受了她这一掌,不知是否还能留有命在,真是我命休矣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色身影从天而落,此人不但于电光火石之间接住了无霜那一掌,还借力打力,一掌拍在了无霜胸前,将她整个人都拍飞了出去。

我兀自惊魂未定,却陡然看见跟前站着个一位身着白色战甲、同色宽大斗篷,身形威武挺拔的将军,这等气定神闲、泰然自若的风华气度,不是她来了,又会是何人啊?

“珝……”

我激动得无以复加,忍不住轻声唤她,可却并未见她有所回应。

而那无霜被珝那一掌击得倒地后狂吐鲜血,她愤恨地嘶吼下令道:

“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身后围攻上来的那群黑衣刺客们,立刻抠动了手中的弓弩,不过片刻,一阵阵箭矢如同暴雨般席卷铺面而来。

珝没有丝毫迟疑,利落回过身来顺势拦腰抱住了我,便往眼前那断崖处纵身跳了下去……

“等,等等……那边是……”

我还来不及把话说完,珝便一把抱着我从断崖边跳了下去。

珝居然生气到要和我同归于尽了么?!

啊——

紧接着,空中四处回荡着我那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了,只有寒风在呼呼的吹荡着。

无霜在手下的搀扶下走到了断崖边往那深不见底的崖底看了许久,虽然没能亲眼看到高辰的尸体而有些失望,不过可以顺道将燕云龙骑卫的少帅一并除掉,这已经算是意外所得了吧。

“头领,附近发现了燕云龙骑卫的身影,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无霜的手下将打探回来的消息紧忙上报,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无霜思忖片刻后,说道:

“派几个人下去打探一番,其他人迅速撤离。”

“是。”

无霜又往那断崖下看了几眼后,便随着自己的部下快速离开了……

……

我以为我死定了,直到珝拽着我一把将我丢进了悬崖绝壁之中隐藏着的一处山洞之中,我十分狼狈的摔了个大马趴,落地时擦碰伤疼得我嗷嗷直叫。

当看到珝一个潇洒的回旋也跟着躲进了这个山洞之时,我那跳得都快到嗓子眼的小心脏,这才渐渐落回了胸膛之中了。

“叫啊,再叫得大声点,把上面那群杀手都给引过来吧。”

珝在黑暗中静静的望着我,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冷冷的,就如同外边的风雪一般冷。

我立马乖觉的闭上了嘴巴,可寒风掠过洞口呼啸而过发出那阵阵犹如野兽嘶吼的声响,吓得我浑身寒毛直立,忍不住开口祈求道:

“珝,我害怕,能不能让我牵着你的手……”

听到我祈求的言语中有些微微发颤,珝便有些于心不忍了,感觉自己就是对这冤家太好了,所以这冤家便总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你也知道害怕么?明明有条安全之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真以为你每次都能如此幸运么?”

珝的语气满是责备,可还是缓缓的走了过来,蹲在我跟前,牵住了我的手。

这寒冷而又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因为有了她的陪伴,我竟然会感觉无比的安心和满足,放佛刚才所经历的那些险象环生,都只是一场梦境一般了。

忍不住靠在了她怀里,她身上的铠甲还是那么硌人,果然远远观赏还真是比接近赏玩更明智一点,可我就是想要靠得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你身上有血腥味,可是受伤了?”

我眉头紧蹙,当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时忍不住的心惊肉跳,关切之词便脱口而出了。

“你伤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谁伤的你?”

边说着我边激动的拽住了她的手臂,想要将这一切都弄得一清二楚才行。

珝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抚着我的脸,柔声宽慰道:

“我没有受伤,那些不是我的血。”

没有亲眼验证,我似乎还是不能完全相信珝所言,紧张的说道:

“你让我瞧瞧。”

“你知道心疼了?”

珝笑了一声,忍不住狠狠地掐了掐我的脸,继续说道:

“这回你体会到我的心境了吧,明明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的,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呢?”

我微微一呆,脸上不禁有些惭愧的发红,撅着嘴说道:

“我,我没有不听,你说的话,我一直都是听的,这,这回都是他们设计陷害我的……”

事到临头,居然开始推卸责任了?

“巧舌如簧,就当他们设计陷害你好了,若不是你给他们机会,焉能有如此结果?”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么,只要最后可以成功将这幕后之人牵引出来,那现在做的这些都还是值得的。”

虽然这些计划有些危险,可为了尽快结束洛阳之行,这些计划也还是有必要去执行的。

珝沉寂片刻后,问了一句,道:

“晨,传国玉玺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嗯,很重要!”

不假思索,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了。

珝一阵沉默,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珝,我……”

我很想补救,可似乎机会已经在方才便错失了,因为珝好像已经认为,我不惜一切代价探听四大世家守护了几百年的那个秘密,最终想要的,不过就是那块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既然那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那我就帮你得到它就是了。”

没有听我的解释,珝静静的说出这句话来,可我却没有在话语中感受到她的真心。

珝拉着我的手,两个人缓缓的站起身来后,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吹亮,很快便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了,这回子我才能真正看清珝的脸,一身铠甲的她面容依入往昔般英气逼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红色宝石镶嵌的发冠整齐的束着自然的垂落肩头,显得十分的俊逸出尘,而她那副洒脱淡然的模样,印在我的眼中,惹得我心怦怦直跳,陡然间只觉情难自已,瞧着她的目光都不觉变得火热起来。

谁说那劳什子传国玉玺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啊,我明明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罢了啊……

哎,太害羞了,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感受到了来自我的火热目光,珝只道我又在胡思乱想,伸手便直接往我额头弹了一记,不再看我,举着火折子便直直的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见我没有动弹的意思,珝淡淡的说了一句,道:

“再不跟过来,我可就不管你了哦。”

我额头吃痛,忙不跌收敛自己火热的目光,有些生气,珝出手真是毫不留情啊!

气鼓鼓的立在原地不愿走了,直到听到她要把我丢下的话语,我怂了,忙紧紧的跟了上去。

“别,别丢下我一个人。”

瞧着那被寒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火折子,还有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珝,我立马三步并成两步的跑了过去,死死的拽住了珝的衣袖,免得她真的说到做到,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可怎么好?

珝闻言,微微叹了口气,见我是真有些害怕的样子,有点诧异,明明性命攸关之时不见我有半分恐惧之意,在这黑黝黝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之中,竟露出如此畏惧之状,珝对此都有些疑惑了。

主动伸出手来牵住了我的,珝没有回过头来看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道:

“别怕,我牵着你呢。”

“嗯。”

我听着脸色微微一红,情不自禁握紧了她的手,绝不会轻易放开的。

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一前一后在这条诡异似乎又深不可测的山洞中前行着,看着这一路洞中残留下的一些痕迹,很显然,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洞窟,因为即便是经历百年的沧桑变化,这上面所遗留下来的斧凿刀刻的痕迹依然还清晰可辨。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疑惑,忙询问道:

“珝,你这是打算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想探晋末帝的地宫么?”

珝的意思是,难道这里就是入口?那么说来,那张布帛上的地形图所标记的地点并没有错,晋末帝的地下陵寝确实是在这附近。

“可这里并不是王锡的墓冢啊?”

“王锡的墓冢所在你错过了,这里是另一处地宫入口。”

珝的这句话让我不觉一呆,看起来我寻方定位的本领,还有待加强。

我忍不住拉住了珝,好奇的问道:

“那这条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从珝无所顾虑的拉着我跳崖借机躲入这山洞之中,到带着我去寻这洞中藏着的入口,珝很显然是知道有这么一条可以通往地宫的通道的,她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得知这条通道的啊?

“你这般聪慧,不如猜猜?”

珝居然也学会戏弄我了,我顿时哭笑不得。

“难道同薛家有关?珝,你究竟做了什么?”

不不不,我觉得我应该问珝究竟对薛家做了什么才对吧……

珝向我露出如浴春风般的笑容来,很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道:

“就在你同罗恒出城的那晚,我把逍遥楼一夜之间夷为平地,至于薛家,此时此刻,大概也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我微微一愣,只觉得珝这雷厉风行的手段当真是令人敬佩不已的,我也曾向过要好好整治一下那座万恶之源——逍遥楼的,可总是有些顾及,却没想到,珝以雷霆手段,竟在一夜之间,便将逍遥楼夷为平地了,薛家是逍遥楼身后最大的受益者,现在逍遥楼被毁,想必薛家设计乔三的事情也已经败露了,那乔三是个个性偏激之人,一旦得知当年的真相,只会与薛家拼得鱼死网破,现在的薛家,的确是自顾不暇了。

这般说来,这条通往地宫的暗道,应该就是从薛家打探到的吧,毕竟,这薛家可是当年这座地宫的修建者之一,也是主要的设计者,会知道这样一条通道,也在情理之中。

“那之后还有发生什么么?”

珝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边走便继续说道:

“接下里不就是罗恒为贼寇所围困,而你,不服调令,私自前来探寻王锡墓冢,还让自己深陷险境,本帅这不就赶来救你了么?”

闻言,我不禁苦笑一声,面有尬色,可总觉得珝还有话没有说完,后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忍不住问道:

“那你可见到那个人了?”

珝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

我微微诧异,却看到我们跟前又是个黑不见底的一个垂直向下的洞口。

珝见状松开了我的手,从怀中取出了另一根火折子点亮,随即将另一根直接丢下了甚洞之中。

还好,这洞虽然深,可却是有底的,而且落下去的火折子也没有熄灭,说明下面没有毒气瘴气,可以通行了。

“从这个洞口跳下去,应该就是通往地宫的入口了,你确定要去么?这个高度的话,没有绳索,我们很难再按原路返回了。”

我察觉到了危机感,忙说道:

“不,你不能陪我一起去!”

“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去么?”

我不能让珝同我一起冒这个险。

“那我们都别下去了,过几日再说吧。”

“亦可,我已沿路留下记号,待小鱼她们寻过来并找到这里可能也得明早了,或者你想在这里将就歇息一晚,不过,如今气候寒冷,我担心没有柴火取暖,我们很有可能扛不过今晚……”

“……”

说来说去,还是得继续前走才行对吧。

“珝,若是我们无法从地宫里活着回去,该怎么办啊?”

我忍不住问出了这句丧气的话来,因为珝分析的没错,面对这种境况,我们确实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珝却只是淡然一笑,静静的看了看我,说道:

“还没进去你就说这样的丧气话了么,这可不像你!你不是一直都胆大妄为的么,这回竟然害怕了?”

被珝这样调侃,我脸上不禁一红,忍不住嘟囔着说道:

“我不是真的不怕死,其实我很怕,我怕我若是死了,你会很伤心,更怕……”

我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为了她,我是真的怕死,也不敢死啊!

珝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脸上是无比坚定的神色,言道:

“那你现在不用怕了,即便是死,我们也能死在一块,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闻言,我也不禁坦然一笑,珝说得对,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生死与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好。”

点了点头,我决定和珝一起入这地宫了。

“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我带你下去。”

珝知道我畏高,便给我提出了这个很好的建议。

我正犹豫不决,珝便拉着我直接往下面跳了下去,吓得我差点又尖叫出声了……

待平稳着陆,我已经浑身发软的靠在珝身上了,还兀自惊魂不定,今晚我是接二连三的被珝戏弄和惊吓,这肯定是她想要借此来惩罚我,故意如此作为。

“好了,继续向前走吧。”

珝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甚至都不留给我反抗的余地,牵着我的手,就径直往前走了。

我如何能这般轻易的就放过她呢?

“你是故意吓我的吧?”

“是啊,就是喜欢听到你吓得尖叫的声音,不可以么?”

我一时语塞,真是又羞又恼,气鼓鼓的一句话都说出来了。

好吧,这个人耍起无赖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招架的,只能是大方的原谅她了……

正当我准备把这事儿就此翻篇的时候,珝却突然近过身来,在我耳边柔声叮咛道:

“其实,我更喜欢听你……娇……喘……的声音。”

这话音刚落,我登时满脸通红,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过分。”

推开了珝,也不知她今儿个是怎么了,仗着她少帅的身份压制我不说,还不知羞的出言调戏我,这太过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欲对她还以颜色,却见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顿时气得我恨不得满地打滚,谁让我打又打不过她,骂又不敢骂呢?真是太怂了!

“我,我不要理你了!”

一跺脚,我就只剩下躲着她这招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可当我脱了她的手,快步走到了地宫入口的一座石门前,我才意识到,我就算是想躲得远远的,在这个地宫之中,也根本就躲不了多远的呢。

身后,珝也跟了上来,见我被一扇石门给挡住了去喽,嘴角尽是得意的笑容,见我那张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忍不住调笑道: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我气得立刻伸手去推眼前的那座石门,可却是使了全身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撼动这扇石门分毫,顿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为了挽回我那早已少得可怜的颜面,我双手交叉胸前,涨红着脸,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道:

“这石门后头肯定被巨石给顶住了!”

“哦?”

珝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旋即越过了我,伸手去推那两扇石门。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星子,一脸紧张兮兮的望着接下来事情发展的动态,心里的感觉十分的复杂,既希望石门能被打开,又希望石门不要在珝手中打开,不然,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起初,石门确实好像也是一动不动,没有什么动静,我不由的松了口气,可紧接着突然听到一声巨石被移动后所发出的那种响声之后,我心中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了,只觉得这扇石门,就快要被珝给打开了……

“等,等等……”

我忙不得向前二步拉住了珝,阻止她再继续下去了。

珝故作一脸无畏的表情盯着我瞧,等着我把为何阻止她推开石门的理由说出口。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苦笑了两声,忙不迭的说道:

“欸,珝啊,咱们还是得小心一些为上,毕竟这门后是地宫陵寝,万一里面有什么害人的陷阱或者毒气什么的,伤到你就不好了,是不是,我这是在担心你的安危啊,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还未等我说完,只见珝朝我笑了两声,掌中用劲,居然一把便将这扇石门给推开了!我瞧得是目瞪口呆,而她却一脸淡然的表情,直到石门被打开了好一会儿,我们两个都保持着这种彼此面对面,我呆滞,她微笑着的彼此相望的神情……

“也没有什么么,很安全啊!”

珝觉得方才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还不足以将我可怜的自尊心给击垮,又格外再补了两刀,十分的快狠准。

我只觉得当即就要吐出一口鲜血了。

算你狠!

呜呜……

最后,我忍不住蹲下身来开始嚎啕大哭,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不信这招都制服不了她。

我的这招效果还是惊奇的好,珝瞧见了我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走到我身边来就准备来安慰我了,而我则乘机哭得越发凄惨,就差满地打滚撒娇了。

怎知珝有些邪魅的勾住了我的下颌,让我正视着她的双眼,只听到不急不缓,慢悠悠而又无比狷狂的说了一句,道:

“这小模样,哭得是梨花带雨,真叫本帅见了,心生怜爱,你若再哭,本帅可就要吻你了哦!”

闻言,我只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错的真是太离谱了,错就错在太自不量力;我败了,真的败了,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败在了她的手下;见到这副惨状,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是翻不出她的手掌心了啊!

我立马就止住了眼泪,像变脸一般立刻破涕为笑,笑嘻嘻的向珝提出了自己中肯的建议,道:

“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赶紧进去吧!”

说完,急忙起身,就准备先往地宫里面逃窜,可才没跑几步就被珝一把给拽了回来,揽进了怀里……

珝将头轻轻靠在了我的肩头,在我耳边温和的吐着有些火热的气息,柔声说道:

“这般着急作甚,本帅说过,我想吻你的。”

闻言,我心跳都仿佛漏掉了一拍,今日的珝果然有些异样,可当真是生我气了,所以才这般接二连三的戏弄于我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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