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桂今天回家了,看到哥哥拿出自己的学生证也没怎么惊讶。
她班里有个走读生住在学校附近。今天一大早这位男同学就来向她打听了,问她和南锣鼓巷的杜守义是什么关系。
当听到杜守义是她亲哥哥时,那男同学脸上古怪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震惊、羡慕、崇拜、害怕,复杂的就像一碗卤煮。
没等杜守桂问,那位同学就把昨晚的‘马街之夜’说了一遍。
在这一片,谁家胡同里没几个混混?这位男同学昨天和两个发小一起,为瞧这场热闹第一次‘刷了夜’。
当听说干这事儿的人是‘南锣杜守义’时,他感到浑身一激灵。
南锣鼓巷过来,还姓杜?他们班可不就有一个吗?再一问,嘿,这位杜守义杜大侠就是来给她上卫校的妹妹出气的,这下都合上了!
“你哥昨天一晚挑了几十家,几百号人啊!我们胡同那个热闹你是没瞧见。我的天!就像过年一样。你看我这黑眼圈了没有?那就是熬夜熬出来的”
这位同学不但夸张,还连说带比划,说到后来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哥不是混混!”杜守桂听完后决定要为哥哥辩护一下,“昨天我遇到碰瓷儿的,我哥是给我讨公道去了。”
“知道,知道,我昨晚都听说了。杜大侠是给她妹妹来讨个公道。知道你哥有多霸气吗?‘你们要给我个说法,你们不给,我自己来拿!’嘿嘿,这才是真英雄!”
他说的绘声绘色,就像昨天亲眼瞧见一样。
杜守桂无语了,她哥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迷弟吧?!
听她说完,龚小北有些担心道“他们不会对守桂不利吧?”
杜守义想了想道“不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耗子,没那胆子,邪的还敢跟正的叫板?
再说,那儿有三四股势力,我昨晚只动了一股就是给他们脸了,他们应该能看明白。
守桂啊,把你小北姐办公室电话记熟了,下回有急事直接打她电话就行。”
“哎,我记住了。”
杜守桂乖巧的答应着,内心却有点跃跃欲试。马家拳练了这么久,要是能有个机会试试该多好?
三个人正说着话,二哈在外面浪完一圈回来了。这只鸟也怪,一点都不怕冷,完全不像从热带雨林过来的。杜守义索性在房门上做了个活动翻板小门,让它能自由进出。
杜守桂见到二哈立刻没心思和哥哥聊了,和二哈亲热的玩到了一起。小姑娘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吃完了饭杜守桂要连夜赶回学校补课去。屋里就留下了杜守义和龚小北两人。
看着龚小北在笨拙的跟一件棉袄较劲,杜守义劝道“别做了,明儿交给街道合作社吧。”
“不行,这是给聋奶奶做的棉袄,我要自己缝。再这样下去我要成懒婆娘了。”
杜守义听完笑出了声。他们家是挺奇葩的。主食从食堂买,菜由杜守义准备。家里的火炉子也就烧个水,取个暖,烤个馒头白薯,平日里根本不做饭。
衣服和鞋有现成的,连收拾屋子也让杜守义包了。他干得又快又好,别人根本插不上手。龚小北平时除了洗个衣服,晒晒被子,什么都不用干。
这样‘懒’也挺好,可以优雅的活着。系统不是科技,但把生活照的更亮
在大院里度过一天后,时间来到了礼拜一早上。
“叮,宿主今日签到奖励为‘同日升’麻酱x5。”
老京都说得‘麻酱’一般指花生酱和纯芝麻酱的混合。后来这一比例被固定在二八,即芝麻酱二,花生酱八,俗称‘二八酱’。后世京都超市还能买到二八酱,而且各种品牌都有,好这一口的人还不少。
‘二八’比例是从困=难=时期后开始渐渐一统江山,在这之前麻酱市场还是挺混乱的,一九,三七,四六比例都有,价钱略有贵贱不同。
按后世不太靠谱的评测,五五比为最佳,在这比例下,花生酱的幼滑,芝麻酱的醇香能得到完美统一。后世有些祖传的小料‘世家’采用的就是这一比例。
杜守义不知道‘同升和’的麻酱用的是什么比例,但空间里的这五大缸麻酱足够他个人吃上至少十好几年。
系统一牵扯到‘酱类’就显得特别豪阔。热天时奖励的‘六必居酱菜’,他连吃带送的,到现在还剩下不少,干黄酱剩得更多。这些麻酱看来也是为了让他走人情特意多预备的。
麻酱在京都人食谱里地位不低,夏天拌菜,冬天涮锅都离不了它。京都不有句口号嘛?麻酱蘸一切!
喜欢归喜欢,但现在麻酱的配额每家每月只有一两,比肉都少,孩子们抹上几顿窝头就没了。所以,他手里这份人情份量并不低。
杜守义关上了空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福利’名单。这时保卫科的王队长亲自下车间来找他了。
王队长就是后来让许大茂撺掇着来捉奸,然后被傻柱打了的那个‘保卫科长’。不过现在他和杜守义关系很好,因为两个人都算是邓科长这一条线上的。
两人到了车间外一处僻静角落,王队长接过香烟问道“守义,你在马街又惹事了吧?”
“传到厂里了?”
“早上那里派出所来电话通了个气,邓科长让我来问一下情况,他说他懒得理你。呵呵。”王队长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笑了。
杜守义也笑了。‘懒得理你’这四个字就说明没事了。
他道“王队,这事儿真不赖我。我妹在那儿附近读书,那天下午被三个碰瓷儿的给讹了,硬要她三十块钱,还扣了她学生证。
钱先不说,我得帮她取回学生证吧?要是那几个人渣拿着证件去做坏事那算谁的?
就这么我在马街一路打听一路找人,那大冷的天啊,我都冻感冒了。这事儿说到底我是受害者啊?怎么到你这儿成我惹事儿了?”
“你就吹吧,我说不过你。得,你怎么说我怎么汇报去。”
“对了王队,派出所那边怎么找厂里来了?不是该先找得我吗?”
“是你们那儿片警给的电话。听派出所的意思,人那里兴许还偷着乐呢,这恶人就得恶人来磨。”
杜守义愣了一下,“不是我脑子不太好使,没怎么听明白。您这是在骂我呢吧?”
“哈哈,又不是我说的。走了走了,这大冷天的害得我还得跑一趟。你又不抽烟,这烟归我了。”说着他顺手抢了杜守义手里的那包牡丹,大摇大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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