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初绷着脸,“我不会道歉,她摔死了活该,自作自受!”
“你还敢顶嘴?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李百合高高扬起了手,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打下来。
云初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百合的手。
她完全可以躲开的,但她偏偏站在原地不动。
云初初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
她在等待着这一巴掌,打断她们之间最后的一点亲情。
被云初初这样无悲无喜的眼神给看着,李百合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身后传来云真真柔弱无助的哭泣声,又让李百合的心硬起来。
“你还敢瞪我?给真真道歉,否则我今天打死你!”
无情的巴掌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落了下来。
云初初轻轻闭上了眼睛。
打吧。
这一巴掌下来,她就再也不会认这个母亲!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捏住了李百合的手腕。
只是轻轻一用力,就传来了一阵骨骼脆响的声音。
“啊啊啊!”李百合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她的手腕快要被捏断了!
墨连城眼神阴鸷,周身气场全开,让四周的温度仿佛都低了好几度。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云初初有些呆住了,“大、大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挡在她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有所依靠。
墨连城看向云初初,眼神变柔,“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打你。”
被父母伤透的那颗心,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
云初初展开了一抹甜美的微笑,“有大叔在,我不怕的。”
“你能不能……先松开?”李百合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墨连城这才松手,云初初立刻拿出一张湿纸巾,仔仔细细的给他擦拭手。
这一举动,让墨连城非常愉悦。
云海生神色复杂。
本来云初初抱上金大腿,他是很高兴的。
可是他忽然发现,云初初很难控制。
就算抱上了墨总这根金大腿,他似乎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要是墨总看上的人是云真真就好了……
云初初看着云海生那转来转去的眼神,心彻底凉透了。
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是一样的。
在他们的心里,云真真才是最重要的。
墨连城看到女孩黯然的眼神,心口莫名不爽,忍不住开口:“刚才是云真真企图碰我的轮椅,才会一不小心摔下台阶的。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初初,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明知道我腿脚不便,还企图让我摔倒,你们云家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云海生一个激灵,急忙说道:“墨总严重了,我刚才看得清楚,是真真自己摔下去的,初初根本就没有推她,都怪我教女无方,让墨总看笑话了!”
他又看向云初初,语气和蔼地说:“初初,爸爸都看见了,是真真的错,不关你的事情。
你妈也是太着急了,怕你学坏,才会这样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委屈就跟爸爸说,爸爸一定给你做主。”
云初初已经看透他们了,就不会再对他们报什么希望。
在她心里亲情的这扇门,在这一刻永远的关上了。
“小事而已,我不会放在心上。”云初初甚至还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笑容背后透着刺骨的冷意。
李百合也急忙说道:“初初,妈妈刚才错了,你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妈妈怎么会真的打你呢?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云海生打着哈哈,“误会解开就好,都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快进去吧!”
没有人理会云真真,她咬着牙,一瘸一拐地上楼去换衣服了。
李百合亲热地挽住云初初的手,装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笑着对墨连城说:“墨总您看,初初的房间是全家最好最大的屋子,真真住的是小小的阁楼。
当初得知医院抱错了孩子,我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我是真的很疼爱初初,只是怕她刚从乡下回来不适合,急于求成,才会对她严厉一些的。”
云初初云淡风轻地拆台,“房间不是我打赌赢来的吗?再说了,云真真就住了一天的阁楼,你就忙不迭的收拾了另外的房间给她,说得好像云真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李百合简直恨不得把她的嘴给缝上!
墨连城似笑非笑的挑眉。
他爱极了云初初这幅小刺猬的模样。
他的女孩受了委屈,当然要报复回去。
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云真真跑回到房间,关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狠狠咒骂。
十分钟之后,她换了一身衣服,补了个妆,又跟没事人一样出来了。
“姐姐,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就原谅我吧,不要跟我计较了。”云真真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道。
云初初无所谓地说:“我很大度的,我是不会把你穿丁字裤的事情,拿出去到处乱说的。”
云真真:……
你妈的,好想撕了这贱人的嘴!
穿丁字裤怎么了?
还允许别人有个特殊爱好?
“连城哥哥,你吃水果吗?我给你剥个香蕉吧!”云真真又把目标转向了墨连城。
恰好这时候,保姆过来说可以吃饭了。
云海生急忙站起来招呼:“饭菜已经备好了,墨总就请用个便饭吧!”
大家走到了餐厅去。
云真真一见机会来了,急忙丢了香蕉跑过去,不由分说一屁股挤到墨连城和云初初中间。
“姐姐,我想挨着你坐!”
“行啊,你坐我另一边呗,我要挨着大叔坐。”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只是很想听听你和连城哥哥是怎么认识的,你都不愿意挨着我坐,好讲给我听吗?”
“我没有不愿意啊,大叔坐在我左边,你坐在我右边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坐在我和大叔中间?”
“我只是不习惯坐那个位置嘛!”
墨连城饶有兴味地看着。
他以前一直以为云初初是个小可怜,需要他来保护。
今天才发现,原来她把利爪藏在柔软的肉垫里面,她也会攻击人的。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他一时兴起娶的小妻子,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