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回城的这段距离,鲜血流了一路,地上一条血痕连绵不断,他虽一只手拼命捂着腿上的伤口,鲜血却仍然不断的溢出,一回到城中便直接裁倒在地不醒人世,袁谭急忙叫人抬下去医治。
“高览!你刚才不是叫得挺牛吗?现在该轮到你啦,你今天若不下来,就是缩头乌龟,你们也不必再打了,直接开城请降便是!”
高览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将军,虽然有赵二与孙超的前车之鉴,他却还是要鸡蛋碰石头,直接喊了声:“你小子等着,我今天叫你血溅五步!”
说罢,霍然转身,却被袁谭叫住了,道:“高将军,不必冲动,目前来看,曹丕却实武艺高强,我们不必跟他硬碰硬,只要坚守不出,他拿我们没办法,他们若攻城,必将损失惨重。”
袁尚对袁谭道:“大哥,真不行等阴天再比吧,胡玲他们阴天就到了。”
高览道:“曹丕这小子已经点了我的名了,在三军面前,绝不能怯战,哪怕是死路一条,今日必与曹丕一战!”
说罢,高览又向城楼下瞅一眼曹丕,又回过头来对袁谭道:“大公子,倘若我今天死在城楼下,请把我的尸体藏在这黎阳城内,我宁愿战死,也不当怂包!”
这话说得慷慨激昂,在场的人无不热泪盈眶。
一阵微风拂过,沮授深吸一口气,道:“我冀州有此视死如归的将军,何愁曹贼不灭!”
高览转身下楼。
曹丕觉得这帮人真磨矶,难道都被袁绍优柔寡断的性格给传染了?一个个婆婆妈妈的,打个杖跟个女人似的,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怕个甚哪。
正想着,见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高览骑着高头大马直接冲到曹丕身边,二人马打对头。
曹丕把脸一扬,道:“高览,你在城楼上犹豫什么呢?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一样。”
高览道:“你小子废话少说,今天非让你血溅五步!”
说罢,高览挥大铁枪直接来扫曹丕。
一招制敌太过无聊,曹丕打算跟高览慢慢玩,把这家伙玩得没力气再给他致命的一击,让他小子狂。
曹丕只拿虎胆霸王枪接招,并不出招,还是用单手。
无论高览如何出招,曹丕都能应对自如,接招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高览打着打着就开始喘粗气了,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奈何碰不到曹丕一根毫毛,于是停下来恼羞成怒道:“你为何不出招!”
曹丕呵呵一笑,道:“我若出招,你还有说话的机会吗?你的话说一句就少一句,趁我没出招之前,你就多说几句吧。”
“你小子狂得很!”高览气极败坏的大喝一声,卯足一股劲儿,像是要出绝招了。
果然,他这一次出招比之前更猛了些,但曹丕仍然是应对自如,边接招还边调侃道:“再用点儿力,你这种力道,只能回老家扪扪稻谷。”
高览心中虽气,却也是有气无力了,招式越来越慢,慢的曹丕都不想接了,心想,是时候给你提提神了,于是瞳孔猛然收缩,双手紧握虎胆霸王枪,刷的一声刺出,只听得“扑刺”一声。
曹丕的虎胆霸王枪一下扎进高览右边大腿,用力一拔,鲜血喷涌。
高览直接“啊呀!”一声惨呼,跟孙超几乎是一样,顿时觉得头昏脑胀,脸色直接变得黑紫。
这一枪实在是太疼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疼痛了,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高览仅凭一点意识拨马逃回城去,曹丕已经不必再追了,要追的话踏雪绝对能追上,但真没那必要。
高览回到城中,只说了一句话:“枪上有毒。”然后就裁下马来不醒人世。
曹丕再看城楼上,已经没了袁谭几人的人影了。
回到营中之后,曹洪就问曹丕为何只伤敌将而不杀敌将。
曹丕指着自己虎胆霸王枪的枪头道:“我这杆枪的枪头,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一旦伤了敌人,伤口极难愈合,除非世上绝顶神医方可医好。”
曹洪咧了咧嘴,问道:“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曹丕道:“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嘛。”
曹丕说着话,将枪往曹洪身边递了递,曹洪连接也不敢接就闪到了一边:“我才不要试呢,对了,今天你的风头算是出尽了,阴天该我出马了,你不能跟我抢。”
曹丕心想,鬼才跟你抢呢,你要出这个风头就去出,骂城真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首要条件就是嗓门儿要大要亮,还得长期骂人嗓子不疼,要不然就胜任不了这骂城的活儿。
“不行,我还没骂够呢,没看到他们没人是我的对手吗?等到有人将我打败,你再出马不迟。”曹丕阴阴不想骂城了,却还是昧着良心说假话,这机会不能让曹洪得的太容易了。
“你小子风头已经出够了,总要给别人露脸的机会吧?”
“谁说我风头出够了,我还没出够呢!”
“我不管,阴天我无论如何要出战,就算我不出战,也得让我手下有露脸的机会。”曹洪说到这里,就望向了曹操:“大将军,你给评评理吧,该不该我的兵出去露露脸了?”
曹操道:“曹洪说的不错,阴日就让他的兵去骂城,轮流来比较公平。”
曹丕这时借坡下驴的道:“既然大将军都开口了,那我没什么说的了。”
“一群废物!连血都止不住,你还当什么大夫?”袁谭对正在给高览治伤的吴大夫破口大骂。
随军的吴大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微微的一拱,脸赛苦瓜的道:“大公子恕罪,这种伤口老夫生平乃是头一回见,所有止血的药都已经用过了,仍然无济于事,还望大公子恕罪啊。”
“医术不精,还想让我恕罪,门儿都没有,来人呀,拉出去砍啦!”
袁谭要砍大夫,被沮授拦住了,道:“大公子,吴大夫的医术乃是黎阳最好的了,他都无法医治的伤口,别人未必能医得了。”
袁谭气得将脸一甩,不再言语。
袁尚这时问吴大夫:“依吴大夫之见,曹丕那小子的枪头上,是否涂了剧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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