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紧张的握紧了阿雪的手,阿雪安慰似的冲她一笑,“放心,有东岳大帝为我们做主呢!”
再傻的人被坑上几十年,也能学到点儿自保的本事。更何况,是这几个人精!
千山唇角上扬,意思不言而喻,俩人又想一起去了。
绿萍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早该这么干了!
言外之意,澈儿和云雀也听的很明白,澈儿犹豫了一瞬,最终站到了千山他们那边;至于云雀,他从一开始就是那对小情侣的忠实拥护者。飞飞和鹤影,自然听主子的。
东岳大帝还来不及深究阿雪那句话的意思,神官们已经亮出了兵器,随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狼烟滚滚而来,美丽的草地刹那间只剩下了烂泥。魔兽军团张着獠牙,一只只兴奋的奔向它们的食物。
“好浓重的尸气!”一位神官眉头紧皱,魔兽见的多了,可带着如此浓重尸气的还是头一次见。
在主人的授意下,鹤影和飞飞张开了翅膀,千山他们有乘鹤而去的,有御剑飞行的。人家,不和他们玩儿了。
“不好!”其中一个用流星锤的抛出了流星锤,妄想着将他们留下,不巧的很,被云雀的黄金大锤给连人带流星锤锤进了地中,半个圆滚滚的身子露在外面,那是眼冒金星。从远处看,仿若地上长出的白胖萝卜。
还有一位丢出绳索的,不巧的很,正好套中了澈儿,不料没把澈儿给拽下来。人家手腕儿一抖,用了巧劲儿,将他甩出了老远,就连那宝贝绳索都便宜了人家。
“多年未发威,真当本神是泥捏的了!”他收拾着绳索,给它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瞧他那得瑟的模样,千山他们几个憋笑。
东岳大帝绝对没想到,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空中传来云雀的笑闹声,“你们做初一,小爷们做十五。让你们也尝尝孤军奋战的滋味,拜拜喽!”
“奶奶的!”那位丢了绳索的神官以拳凿地,一脸的欲哭无泪,满目的愤懑无措。这么多魔兽,他们几个神官怎么可能杀的完?这不是把他们往死里整吗?
那位种在地里的神官更惨,好不容易头不晕了,被几个同伴一拽,那是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好不容易自由了,还沾了一身的泥土,活像个难民营逃难过来的。
“……”东岳大帝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眼看着那些魔兽和类似干尸的东西杀了过来。他抬手召出了自己的宝剑,用行动告诉神官们,他们该杀敌了。
果然,他以身作则后,所有的神官们纷纷亮出了兵器,待那些魔兽杀来,刀光剑影在这片草地上交相辉映。魔兽们刹那间沦为萝卜白菜,任他们砍杀。偶尔有几只厉害的,神官们相互配合,采用了人海战术,召唤了自己的大量分身,直接将它们给秒了。
只是那些干尸,又臭又硬,醺的那些神官直欲作呕。再加上它们那怎么也扯不到头儿的裹尸布,在空中、四处飘飞。让神官们一时间措手不及,时时都得注意脚下和四周,否则不是被绊到,就是被蒙住双眼和嘴巴,恶心死你。
再加上时不时从一旁窜出几只魔兽来,或是生扑、或是示威,在这种复杂的攻势下,有两个神官甚至不小心被它们给咬了。
“把药吃了!”东岳大帝看在了眼里,将手中的药丢向了他们,只是老天爷仿佛都不想帮助他们,一只裹着白布的干尸飞身一跃,将那药瓶给打飞了出去。小小的药瓶落在地上,魔兽们你一脚我一脚踩过来,药瓶彻底失去了踪迹。
眼瞅着治愈自己伤势的希望就这么飞走了,那两个神官怒不可遏。一个把气撒在了毁了药的魔兽身上,出手狠辣无情,所过之处皆是碎成数段儿的尸体;一个把愤怒全给了那具干尸,大斧子挥过去砍断了它的头颅,可奇怪的是那具干尸没了头颅依然举着锈刀与神官过招。神官觉得邪门的同时,索性又用了术法,虚晃了两招过后,一剑击碎了干尸。眼看着它总算是死彻底了,神官长舒了口气。
杀了近半个时辰,这一轮攻击而来的魔兽和干尸们全都交代在了这里。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正当午时,更加邪门的事情发生了。地上的那些魔兽碎块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生长,瞬间的功夫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还有那些干尸,只要是骨头还在的,都拼凑了起来。看的神官们瞠目结舌,头皮发麻。遇到敌手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杀不死的敌手。
“大帝,这是怎么回事儿?”
东岳大帝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儿!”
“谁见过?”
“这些东西的生命力,超出我们的认知了!”
他们这边杀的难分难解,千山他们那边也遇到了麻烦。本打算逃出这鬼地方的他们,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高空打下了桉树林。还好他们还有修为在,虽然有些狼狈,到底是平安着陆了。
“别碰那些树!”云雀顾不得抱怨,第一时间提醒他们。这让他们登时提高了警觉,躲避着树叶和树木,向彼此靠了过去。
飞飞细看之下惊呼出声,“蓝桉树!”
“没错!”云雀给自己整理了一番衣冠,这才走向离他最近的一棵,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绿萍借着飞飞的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好奇的问她,“你怎么认识这个?”
此刻的飞飞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许多似是而非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涌入脑海之中,明明触手可得,却又仿若水中月,怎么也触摸不到。
“你记忆有损?”千山惊了一瞬,随即看向了阿雪,阿雪知道的也不多,冲他摇了摇头。
这时候,就体现出神医的价值来了。
云雀走过去伸手搭上了她的脉,刚诊出个眉目,那边就飞来了一只通体漆黑、散发着满身毒气的大鸟儿。
“好大的胆子,敢闯老子的地盘儿!”说话间,它挥动起翅膀,无数黑色的羽毛,仿若实质的刀剑一般密密麻麻的攻向千山他们。本来地方就不大,还得躲着蓝桉树,再加上这些尖利的羽毛,那简直是要了命了。
所有人都召出了自己的兵器,要么变大兵器以做防护,要么挥动兵器斩落羽毛,上下翻飞之际,边躲避攻击,边想法子反败为胜。
“今日,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
这声音,似曾相识!飞飞脑海中有些零星的片段,不时闪烁在眼前,这一分神就给了敌人机会。
那只大鸟,手中蓦地出现了一根鞭子,刚甩出去,就在看到飞飞那张着慌的小脸时,他整只鸟都懵掉了。
眼瞅着那浸了毒汁的鞭子就要抽中飞飞的面门了,一把斩仙飞刀直直没入鞭子的尾端,穿过了鞭尾钉入了大鸟儿的手心。他疼的鞭子登时就脱了手,不着急打杀攻击自己的敌人,却急着一步跨向了飞飞。
金色光芒一闪,圣堂剑贴着大鸟的脸颊飞过去,阿雪趁机将飞飞带到了自己的身旁,揽着她的腰落在了一旁观战。
“你把这个吞下去!”云雀召出了一枚红色的丹药,瞥了一眼漂浮在空中的药,出于信任,飞飞张嘴就把它吞了下去。看着他召出了针包,她登时就躲到了阿雪的身后,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逗的鹤影他们登时就乐了。“你怕这个?”
绿萍见飞飞没否认,登时无语了。她还以为这个队伍里,就她一个弱鸡,如今好了,有伴儿了。
大抵这个时候,大夫对病人都一样有耐心,“乖,两针就好!”
飞飞嘴角直抽抽,那么长的针,扎到身上得多疼!她才不要被扎成刺猬。这位云少主,说话从来都和放屁没啥区别。两针,谁信?
她的想法若是被云雀知道,云雀定会撂挑子不医了。
可惜,没有如果。
“别紧张,抓着我的胳膊!”阿雪将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过了今天,明天还活没活着,谁也不知道!都说,死也得死个明白,她宁愿飞飞做一只明白鬼。
千山不乐意了,“还是我来吧,别伤了你!”伸出了自己的手,却被云雀给打到了一边去,“去去去,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千山一点儿不奇怪。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千山怎么听怎么觉得像个玩笑,丢给他一个大白眼儿。好在云雀脸皮厚,瞪了回去,“小心我给你告状!”直接就踩到了千山的尾巴,弄的他只能作罢。
“要不,我替少主!”主子栽了,跟班鹤影顶上。
云雀挥手直接打发了他,“哪凉快哪儿待着去,一会儿你嗷嗷叫,再害的我下错针。”
鹤影的老脸涨的通红,忍不住嘟囔,“我有那么脆弱吗?”
得到的是绿萍和飞飞的双重打击,看的他失落不已。
瞧着阿雪信心满满的眼睛,得到她的鼓舞后,飞飞缓缓伸出了手去,握紧了阿雪的胳膊。
经过这翻闹腾,那颗药的药效已然发作,飞飞感觉浑身的血液流速更快了些,脑袋有种涨涨的感觉。
一根针扎入穴位,两根针扎入穴位,三根针………
感觉到飞飞紧张的情绪,阿雪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我记得前世几个侍女闲聊时曾提起过,你那时经常唱童谣,好像不是我们中原的。而且,刚来桃林时,对地上的小虫子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灵脉散发出的灵气来者不拒。”
“我不记得了!”飞飞张开说话时,那脑袋上已经插了好几只针了,云雀看着觉得这样的小鸟儿可爱的紧,唇角溢出一抹邪笑,“乖,别说话了!小爷要起针了!”
那边,三足金乌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追的那黑色的大鸟儿满天飞。澈儿在高空控制三足金乌,时不时还能远观一下,神官们与魔兽军团和干尸们的厮杀情景,瞧见他们那狼狈的模样,是又担心又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