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九日收回神念,回归本地,向体内看去。
神魂之体怒吼,化作三股无坚不摧的意志之力,向三色气体堵去。
缠绕撕咬,包裹穿透,反杀反刺。
双方用上了各种近身攻击之法,三道彩色之气只为为吞噬,三股神魂只为湮灭。
孙九日看的心神摇曳。
”咦!“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忍不住骂出声来:
”你大爷的!“
剑棍鞭三件兵器,在他的体内空间,似好事的吃瓜群众,围绕着厮杀不停的三气三魂,不时的闪动着,对这热闹极为上心。
孙九日懊恼之下,在体内竖起三道金光符,分立于三处,堵住了三气所有的退路。
金光之中,三色气体厉声嘶叫,眼看就要消散殆尽,却见长棍悠忽而来,在体内空间中翻动着。
八个大字,赫然出现,“留下一些,融入神魂!”
孙九日一愣之下,心思电转,立时撤去金光咒,收回神念,不再理睬体内的动静。
有三个气人的兵器在,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神念再起,本体顺着地上缝隙,进了血海。
血海之内,“卍”字符早已没有影踪,那诡异的头颅也失去了影踪。
无数的血莲花及血红的莲蓬,看得孙九日垂涎欲滴,他望着这无尽的宝藏,急的只抓头皮。
若要说,他孙九日如何知道这血莲花及血莲子是亿万年难遇的宝物,只怕要从他离开地球之前,在大脑中装下的亿万知识说起。
在东海普陀山,他溜入经堂,在一本手抄本上,看到了血莲花和血莲子的记载:
“血莲花,生于魔海,定神魂,克万魔,菩萨观世音寻遍诸界而不得,留为其三大心念之一。”
而今,宝物在前,他如何不心动,那可是菩萨想要而不得之物。
何况,他是游戏设计者,人生何曾不相似。
走一关,闯一关,关关得宝物,他走到了这里,遇之,不是宝物,还能是什么?
如果是邪物,此刻的他,早被这血海给吞了。
360的智商做底,他不怕。
“嘿嘿!”孙九日傻笑着,铺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肆意的挥洒自己的想象。
“嗯?”身体忽如冰水浸透,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再看体内,却见此时的神魂之体,已经在三件兵器的指挥下,吞噬了三道彩色之气。
丝丝三色云雾,游走在无色的神魂体内,忽明忽暗,渐渐趋于平稳,而他本体的鸡蛋清血液中,也是如此。
全身冰凉,如冰玉,似寒石。
“棍子,怎么回事?”
好奇之心,迫使他低下头颅,向棍子请教,虽然,内心仍是鄙视他们的不羁行为。
“融了,真的融了!”棍子欢呼,在体内空间翻滚个不停,字迹一个个呈现。
孙九日眉头一立,这六个字,明显是拿他做了实验,就欲口吐莲花,却见字迹再来。
“公子你以后遇邪不浸,遇魔无心。”
“无心?什么意思?”他在低下头颅,谦虚好学。
“无心者,魔不可夺其魂,取其魄。”棍子飞舞,永不会累一般。
“我...你大爷!”孙九日瞠目结舌,不知是高兴,还是该再埋怨他们三个。
“我大爷?是谁?”棍子来问。
“你...”孙九日无语,讷讷而笑,躬身一礼,“谢过三位了!”
三器飞腾,似孩童般欢悦,出了体内空间,分归三处,挎于身侧,进了口袋,捆于腰间。
“这是什么?”长剑出鞘,飞于这血海之上。棍子再出,划破这方天地空间,游走了一圈,尾带白烟而回。
“血海!嘿嘿”孙九日大笑,还有这三个货色不知道的东西。
“错,是魂海!”棍子写字,恨得孙九日牙痒痒,真是乃其皮的打脸啊。
“噢,是魂海?这个?”孙九日自言自语,声音却是大的震耳。
“比之血海,那可是天上之下。血海,不值一提。”棍子无声,话却深重。
“那,那为什么会在这个星体之上,也不怕被人抢去。”学生躬身,执礼于师,孙九日彻底败下阵来。
“或许,土生万灵,灵孕魂魄!而这魂海,只能眼见,而不能神魂观之。”这次,是长鞭咧咧,替代了棍子的回答。
长鞭化作万丈之长,缠绕之下,生成各个大字,停滞于空,不会消散。
“多谢鞭兄!”孙九日喜笑颜开,抱拳一礼。
却见长剑和短棍翻腾似花开,明显有取笑之意。
空中字迹撤去,再来四字,却是看的孙九日差点倒噎一口气。
“吾乃女子!”
“女女女,女子?”孙九日成了结巴,眼睛在长鞭身子上扫来扫去,他不明白,哪里是女子了,平平淡淡。
长鞭划空,一声鞭鸣,激起魂海巨浪,悠然间,已缠绕至孙九日的腰间,狠狠的甩了出去。
魂海无辜,却也只能翻起一朵奇大的浪花,孙九日砸破魂海,陷入这深不知几许的血色之内。
三器立于当空,静默无声。
孙九日被长鞭卷起,浑身无力,只得闭了双眼,认命让其折腾,没想到,却是身如魂海,向下坠去。
眼睛中的红色迅速变为黑色,继而再无任何光线。
无数的虫子浸透他的肌肤,向体内钻去,神魂之体更是一声长啸,自动离体,向更深处游去。
孙九日渐渐的睡了过去,睡的如此彻底,似是要把这一生的睡意都要睡去。
“你叫什么名字?”醒来时,孙九日躺在一洼浅浅的地坑之中,大腿叠翘,晃动个不停,不用说,那是得意之极。
“公子,你应该先问老大!”棍魂肥胖如球,站立在棍子的顶端。挥动着小胖手,指着长剑。
剑魂如谦谦君子,羞意瑟瑟,向棍魂执礼:
“不敢,皆是兄弟!”
转而看向孙九日,“好叫公子知晓,书生名曰‘阿难’,以后定为公子所驱,马前鞍后...”
孙九日没有听进去后面的话,而是一个翻身爬起,学着书生的模样,施礼一拜;
“哪有什么公子,皆为兄弟罢了,以后同患难!同患难!”
孙九日莫名的收回了想说出的“同享福”三字。而后却又鄙视了自己一把,深深的鄙视。
“棍魂你呢?”孙九日在不齿自己行为的同时,立时调整话题,问向棍魂。
“老夫长天,是为...”
棍魂圆头向天,刚说出名字,还未介绍自家经历,便被人生生打断。
恼羞之下,低头看来,却见那孙九日满脸笑意,笑意中龌龊不知几多,正小人般抱拳行礼,比那剑魂还要谦谦君子:
“在下孙九日,见过鞭魂姐姐,可知鞭魂姐姐芳名为?”
“姐姐?”棍魂跳下棍顶,滚动了过来,站立在弯腰低头的孙九日脸下,“公子,你可真是不要脸啊!”
孙九日眼睛怒睁,狠狠的伸手,一掌扒开这恨人的圆滚滚皮球,看着那皮球飞走,眨眼间便没有影踪,咬牙哼道:
“真是没大没小!”
“呵呵呵...”鞭魂一声轻笑,婀娜多姿的身影闪过,伸出浅浅玉手,不,绿手,轻挽孙九日的胳膊:
“公子万不可如此,奴家经受不起如此大礼,奴家芳名‘绿梦’”鞭魂笑意勾魂,软哝如春雨,“以后公子叫奴家‘梦儿’就好”
“额,梦儿?”孙九日起身,有些呆呆,喃喃自语。
“是,公子,梦儿在!”绿梦蹲身一礼,立时回话。
“额,无妨,无事,是我听得姐姐美名,甚是感怀罢了!”孙九日老脸红润,立时上前半步,搀扶了一下,入手温润,那是极有手感的。
“你个色痞,我打死你!”
不知滚了多远的棍魂,翻滚着飞回,两个粗短的胳膊一挥,劈头盖脸的打来。
“阿难!”
“阿难在,公子请吩咐!”
“砍了他!”孙九日看着半空中的滚滚皮球,嘴巴一咧,冷冷一声后,却是看向鞭魂,挺身伸手,拦在前面,“姐姐莫怕!”
“啊,遵令!”剑魂一愣,却是抱拳一礼,话音未落,长剑已起。
这一剑,如春风挂雨,如梅香润雪,如夏花追凉,似秋葵捧霜。
这一剑,绵绵长长,浅浅弯弯。
这一剑,似天上来,似幽明起。
棍魂无声,圆圆之上,被那么一刺,就如他自己刹不住车,撞上去了一样。
球破,气放,软塌塌。
剑身转弯,递到孙九日面前。
“我天,天,天你个大爷...”孙九日脸色煞白,立时抱住那软塌塌,没了气的皮球,泪眼朦胧的看着一身正气的剑魂:“阿,阿难啊,你,你也太狠了!”
孙九日咬牙切齿的埋怨着阿难,却是一声哀嚎:“我的乖乖啊!,就这,你就没了!我滴个天爷啊,棍兄啊,可怜的棍兄啊,你死的好,好好冤啊...”
“额!”棍魂惊魂声乍起,“好舒服...”
孙九日吓得扔了皮球,一个蹦跳,差点钻入鞭魂的怀里,却被鞭魂生生躲过。
“你,你,你没死啊!”他脸色变了几变,满脸迟疑。
“嘿嘿,谢谢公子关心,那能死的了,挠个痒痒罢了,阿难他也不会真的杀我撒!”
棍魂得意洋洋,看了一眼孙九日,说完后,抱拳一礼:
“小的长天,见过公子,原为公子驱使,上可敲破天,下可击破天外天。”
“额!好了好了,算你能...”孙九日舒了口气,摆了摆手,伸脖问道:“你这么耐打?”
“额,那是!”棍魂一愣,拍着胸脯。
“嗯,那就好!那就好!”孙九日挠了挠头,看了一眼鞭魂,“绿梦姐姐啊,你说,天天这样闷着,多不好,要不...”
孙九日说着,看了一眼棍魂,“每天让阿难刺这长天三次,你看怎么样?也让长天多舒服舒服嘛!”
“嗯?!”剑魂一愣。
“啊?!”棍魂呆了。
“呵?!”鞭魂笑了。
失去了血魂的小小空间内,异常的沉默之后,却是四个人的爽朗大笑。
黄池星似是有灵,随着抖了两抖,孙九日大杀四方的地窟,瞬间完全坍塌,缓缓的压实,如无有心之人,绝不会发现此处曾经有过洞穴地窟。
星体外,四人站立于半空,看着已经不知逃了多远的头颅,孙九日淡淡一笑:
“阿难,杀了它?”
“杀就杀了吧!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公子的事!”剑魂左手背后,右手轻挥。
“好剑!好一剑!”孙九日喃喃,这次,他没有半点不诚,心底发出的真诚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