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进房中,一整晚秋月就一直是坐在床上等着,一整晚,他真的不曾出现了,此时眼中的怨恨加上哭了一整夜的红肿,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独自走到镜子前,取下大婚之日满心欢喜带上的头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冰冷的说:“本公主天资绝色,世间怎会有男子不爱,昨日之事定是凤倾那狐媚教唆的,之前派出的人动不了你,本公主亲自动手,没了你,他就是本公主的,只能是本公主的。”
昨夜等了一夜,盼了一夜,最终将所有的憎恨全部怪罪在凤倾身上,传闻中的大将军不近女色,怎会突然在意一个青楼女子,为了这么一个人,看不上自己,定是那狐媚教唆的。
“来人。”秋月披散着头发,昨夜的一身红衣依旧是穿在身上。
门外一直守着的人闻声进来:“公主是有何吩咐?”
“去将本公主带来的人喊进来,本公主需梳洗打扮。”
丫鬟看了一眼:“是。”便退下了,在门口命人将公主的人带来,自己责依旧在门口守着。
小喜被带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公主这般模样,委屈极了,昨夜瞧驸马爷模样,公主肯定受尽了委屈。
“公主。”
“闭嘴。”秋月很讨厌她看自己的眼神,她不需要:“替本公主梳洗打扮。”
小喜立马安静,不敢言语,公主刚刚那眼神太可怕了。
拿起桌上的梳子开始为公主打扮,期间不敢抬头看一眼,怕殃及池鱼。
半个时辰后,秋月走到门口,瞥了一眼门口的人:“本公主不喜身旁有不熟之人伺候,从今日起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丫鬟当然不会听她的:“奴婢只听将军的,将军说从今日起,奴婢会同小喜一起伺候公主。”
秋月一个眼神扫去:“小喜,掌嘴。”
小喜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去,瞬间脸上印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再掌。”秋月很解气。
小喜抬手在另一边脸上挥去。
“伺候我,你还不够格。”秋月说完这句话,踱步就走了。
小喜立马跟上,被打的丫鬟跟在她们后面,始终是保持着距离。只是看她们去的方向,微微皱眉。
凤倾是被房间中一股药味给刺激醒的,以往小鱼是不会将药放在房中的,今日是怎么?
“小鱼,快将药端出去。”
太难闻了。
“醒了。”穷祁闻声放下手中的笔,去到床边,她此时已经坐起身子,捏着鼻子,整张脸皱巴巴的,全是抗拒。
“恩?小鱼没来?”捏着鼻子说话太难受了。
“来过,我让她送了药就走了。”
“快快快,快将药端出去,太臭了。”
“起来喝了药,我带你出去转转。”
“相公,将药端过来。”凤倾松开手,猛吸一口气,啊啊啊,空气都是臭的。
凤倾等了一会,药还没端来,憋着气说:“快点快点。”
穷祁瞧着她小动作小模样,眼里全是稀奇宠溺的。
最终凤倾一口气喝完了那恶心的药,口腔中苦臭苦臭的味道直反胃。
都连续喝好几天了,这个味道真不能适应啊!!
穷祁将手里准备好的蜜饯喂给了凤倾:“辛苦了!”
这是他第一次瞧见她喝药,这药一天喝一次,还必须是起床后早餐前服用,每次他回来都喝完了,自然不知道这药这般难喝,看她此时的小脸还揪在一起,别提多难受了。
蜜饯的甜味刚在口中散开,嘴边又来了一颗,凤倾当然不客气的吃下。
“可以了可以了。”
再多就太甜了。
等到秋月再次来到熟悉的院子时,院子里看不到要找的人,从府中人口中才知道,人早就被她那驸马给带出府了。
当公主的头颅被挂在城门之上时,西国那边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好心求合,换来此等屈辱,就连西国百姓们都为自己的公主而伤心。
不听任何解释的西国还是同南国发兵。
皇帝听着一座座城池被攻下,急火攻心就差吐一口老血了。
“皇上,如今之际,臣恳请穷驸马再次出征。”一老者讲道。
再次让他出征,那刚收回来的兵符再次落入他手中,万一。。。。。。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为穷祁说话,此时皇帝犯难了。
最后还是让洪公公去拟旨,穷祁做为副将,带上三千人马协助主帅,击退敌人,收复城池。
收到圣旨的穷祁,神色如常,反倒是秋月,暴躁如雷。
“你说什么,出征,洪公公,父皇他怎么想的,本公主才大婚,就赶着将人喊去送死。”
洪公公承受着公主的怒气:“公主,奴才也只是传达陛下的话。如今接连失城,陛下也忧心忡忡啊。”
“我不管,我不管,你去告诉父皇他不去,本公主不让他去也不想他去。”
“公主别难为奴才了。”
秋月一副要哭的模样,抢过穷祁接过的圣旨,威胁他说:“你不许去也不能去,又不是没有厉害之人了,本公主这就去求父皇收回成命,你等着。”
秋月拿着圣旨,带着洪公公立马往皇宫赶。
穷祁除了说了句“臣接旨”之外,并没有其它言语。
凤倾醒来时是在穷祁的怀里:“怎么不叫醒我。”
穷祁一把抵在她的头上:“想再抱抱你。”
凤倾的手也揽着他的腰,身子往他靠的更近。
“……心里有事可不能憋着。”
“你怎么知道有事?”抱着她闭着眼睛没睡的穷祁反问。
“今天你的语气不对,另外你现在身上这套衣服,是外穿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我虽然帮不到你,但你要是难过,我还是可以哄哄你的。”
穷祁听到哄哄你的时候,轻笑了一下:“那你哄哄我吧。”
凤倾脑袋拱了拱他的胸膛,手收的更紧了,嘴里嘟囔着:“哄你,哄你,哄哄你。”
怀里的小乱动倒是让自己放松了不少。
“夫人,你会等为夫回来的吧。”
刚说完,凤倾听到后便不拱也不哄了:“你是要去哪?”
穷祁也没打算隐瞒:“西国送来和亲的公主以及使者护卫,在进入我朝后就全死亡,虽然是中毒,但至今没有找到下毒之人,就连公主也被人杀害,西国皇帝那边已经和南国结盟,城池被一座座拿下……皇帝今日下达圣旨,命我为副将,率领三千人马协助主帅收复城池。”
凤倾听着他说的如此平常轻松,可她却很难过。
虽然不懂朝纲,但她知道战场,知道他会受伤会死……想到这那颗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抱着他的手也抚上他的后背,她记得,他身上很多疤,这些疤都是战场上受过的伤,如今他又要再次上战场,会不会……再次添伤留疤……
“多久回来?”
“不知。”
“我不想听到这个答案。”凤倾说话中阴显带有鼻音。
“多久回来?”再问。
穷祁睁开眼睛,抬手在她的头上摸摸,安慰着:“我一定会回来,你也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好吗?”
穷祁担心的不是战场,而是凤倾的身体,她体内的毒没有解,而本柯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要是……她等不到……
“我等你回来,相公。”凤倾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答应我不能受伤,一点伤都不能受,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穷祁往后退了一点,低头瞧见哭的正凶的人儿,手擦拭着脸上的眼泪:“不会受伤的,一点伤都不会受的,娘子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可是,可是……我也不想,我控制不住。”
那日,凤倾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觉除了哭,她根本缓解不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最后还是哭累了,在穷祁怀里睡着了。
穷祁见睡着的凤倾还在一抽一抽的,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别难过了好吗,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也要平平安安的等我回来。”。
皇宫里无论秋月如何撒泼打滚,都无济于事,最后还被人强制带回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