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老六夫妇喝的水,是从柳青河里打的,这就说明,一定是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在水里下毒。
这个人说不定当时就在现场。
南晚月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当时出现的人,但是突然出现的江柚白打断了她的思绪,“姐姐,没事吧?”
“我只是在想爹娘中毒这件事。”
江柚白有些不解,“现在嫌疑最重的不就是二伯母吗?姐姐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就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二伯母,我才觉得有点奇怪。”
江柚白摸了摸头,“这有什么不对劲吗?”
“说不上来,但是这件事还需要再仔细查证。”南晚月解释着。
江柚白本来以为,以南晚月的性子,在知道了刘氏的嫌疑,会第一时间找上门将她打个半死的。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南晚月都忙着查证江老六夫妇中毒的事情,再也没有见过京都来的巡抚,只是偶尔听人说起,那位巡抚大人是个十分有手段的主,清河县的周知县遇刺后,职位暂缺,他便下令调走了知县府的所有人,然后不断在各处搜寻劫匪。
他下令大肆搜山,让很多匪盗不得不四处逃窜,有的甚至不惜到山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天,在一药铺调查的南晚月,看到大批的士兵驾马而过,不禁愣了神。
药铺里的苏大夫见南晚月愣神,放下了手中的药材,“那些都是巡抚大人手下的士兵,你不知道那巡抚大人吧?”
南晚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苏大夫接着说道:“那巡抚大人在我们这里确实鲜有人知,但是在京城,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十五岁进入军中,十七岁手刃敌国主帅,一战成名,十九岁带兵出征,夺回北周侵占的三座城池,是人人称赞的少年英雄。”
南晚月点了点头,表示赞赏,“那他叫什么名字?”
苏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意盈盈地说道:“他是当今宰相府的嫡长子-南君逸。”
南晚月低头沉思,苏大夫笑道:“当今圣上对南家十分器重,就连南家的嫡女都被早早地封为安乐郡主。”
南晚月打趣道:“您知道得倒是不少。”
苏大夫摆了摆手,“我知道什么啊,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
“对了,你不是要查砒霜的记录嘛,还要不要查了?”苏大夫转身去柜台翻找着什么。
南晚月叹了一口气,“这清河县的药铺我都快查遍了,就是没查出什么来。”
苏大夫笑了笑,安抚道:“这砒霜本来就很少有人买,因为是毒药,所有要求每家药铺售出的砒霜都需要登记购买人姓名,但是有的店铺即便是卖出去了,也不会登记,不过让老夫好奇的是,除了我这,还有别的药铺愿意拿出记录让你查?”
南晚月摸了摸鼻子,她才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半夜偷偷溜进去查的。
“这个嘛。我自有办法。”她解释着。
苏大夫想了想,“我这近期的,你都查遍了也没有收获,还不如直接报官算了。”
南晚月笑了笑,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苏大夫又问道:“一定要近期的?早先的好像有记录,你不看看?”
此话一出,南晚月猛地一激灵,这苏大夫说的对,是她一开始就局限了,要是凶手手里本来就有砒霜呢!
她当即走到苏大夫的面前,火急火燎地说道:“你说的对,把之前的记录也给我看看吧。”
苏大夫翻了好半天,才拿出一本记录递给了她。
南晚月一目十行,不断地翻阅着手中的记记录,里面出现的每一个名字,她都努力的去回想,到底是什么人,跟自己有没有什么恩怨。
可是整本记录都翻完了,她还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
苏大夫本想说什么,南晚月就将手里的记录递给他,然后一溜烟似的离开了药铺。
可是刚走没几步,她又转身回来了。
她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的医术出众,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会不会同意。”
苏大夫下意识的后退,他可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南晚月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架势。
“你...想说什么?”
南晚月不容置疑地用手指了指这个药铺。“我怕要把这个药铺买下来。”
苏大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当即憨笑道:“你没发烧吧,我知道你有点小钱,但是要想买下我这个药铺,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就说卖不卖吧。”
苏大夫上下打量了她,“我这药铺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卖?”
南晚月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她挑了挑眉,嘴角轻轻扬起,“不知道可否借笔墨一用。”
苏大夫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还是从台上拿了纸笔递给她。
南晚月接过纸笔,在宣纸上唰唰唰地写了好几个中草药的名字。
苏大夫看着宣纸上的一个个药材名字,十分不解,“你这是?”
“苏大夫医术高超,不知道这个配方?”南晚月反问道。
苏大夫痴痴地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南晚月。
“这个配方配制的药,有止血凝气的功效。”
苏大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南晚月心想:云南白药的配方我不知道,但是这止血凝气的其它配方,我倒是知道得不少。
“这虽然作用没那么逆天,但是对于你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配制了试试。”
在这个世界,止血凝气的药材倒是有,但是能成药方的却没有,苏大夫的眼神慢慢变了,他立马捧着药方去配药了。
看他转身走开,南晚月笑道:“这是我的诚意,要是您愿意的话,下次见面时告诉我。”说完,她便出了药铺。
现在虽然只有江柚白一个人在家里,但是南晚月丝毫不用担心,毕竟以他现在的武功,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离开药铺后,她先是找了个客栈,吃了些东西,然后叫了一壶茶水,静静等待着天黑。
清河县所有的药铺她几乎都去过,所以对于路线什么的,并不是问题。
天色渐渐黑了,街道上的人也开始渐渐散去,等到几乎没什么人了,南晚月才付了茶水钱,然后溜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