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很不屑,“你是压轴的,几颗?”
他指得是骰子数量。
我风轻云淡地说:“太少了难度有限,再加几颗,从九颗变成十九颗,怎么样,牛老爷子!”
老头一愣,盯着我看了两眼。
无论是谁,这话说出来都足以震撼内心,十九颗,就是千王祖宗来了,他也摇不了十九个骰子。
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既然能赢了李道,那就说明我本事不会太差,而且最擅长的还是骰子。
老头自然不会表现的太震撼,“口出狂言。就依你,十九就十九,我看你怎么摇起来了。你有什么可押的。”
“您想让我押什么就押什么?您说了算。”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傲!年轻人太傲了后果一般都不会太好。”
“是吗?牛老爷子现在依然挺傲,难道您是老了之后才傲起来的吗?”
一句话,怼得他无言以对。
老头说:“既然你赢了李道五根手指头,那就以你的五根手指头为注,我赢了,你切。我输了,钱你拿走!”
我摇摇头,“钱不是我的,跟我没关系。当然,你现在愿意押上也没问题。”
老头瞬间明白我这话中有话,我不想跟他押钱,表现出对钱的冷漠,但为了符玉安,还得让他把钱押上。
我接着说:“钱再多也买回手指,这样吧。你把钱押上,再押一根手指!我输了,我切十根!”
此时老头的内心肯定是震撼无比。
似乎我有必胜的把握。
我继续用激将法,“老爷子,您不敢呐!你是心疼钱,还是心疼手。心疼钱的话,那不押钱了,你也押十根。”
老头自然是要面子的,便说:“我不要你十根,五根就够。我要输了,不但钱都给你,五根手指也切给你!”
我学着他的样子,掏烟,点烟,抽烟,吐烟,“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让你着你,你先来!”
“您是前辈,你先来吧!”谁知道这老头子又要耍什么花活,只有他先摇,我才能想办法赢他。
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胜了那是最好,如果输了,翻脸不认账,什么他妈的江湖规矩。
回头看看赌场门口,夏希程已经过来了,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看来他已经准备好了。
如果有意外情况,弄残了老头再说。
老头把十九颗骰子全部放了盅里,冷冷地看着我,捧起筛盅开始上下摇晃,我认真的听着骰子的声音。
渐渐的,骰子的声音渐渐稳定,居然有八颗骰子是六点。
而另外十一颗骰子正立成一排,点数几都有。老头是高手,比我强,他的极限应该是九颗骰子。
想必控制九颗骰子不受其他骰子干扰非常困难。
随着骰盅落桌,掀开盅盖一看,正是八个六点。
剩下十一颗立成一串。
我说:“老爷子,我们说好的不耍帅的,您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串骰子突然倒下了,几点的都有,运气是真不错,倒下之后,又多出两个六点。
老头把骰盅推给我,“小子,你来!”
我心里没底,虽然我能控制十颗骰子,不受影响,但倒下的那一串凭得是运气。我深呼一口,放进骰盅,随之上下左右摇晃,一点一点的控制着骰子的动向,只要是六点朝上,必须控制好。
老头听到声音后,脸色也陡然变色。
“砰”的一声,我放下骰盅,掀开一看,有十颗是六点,剩下有九颗也立成一串,因为立成串的骰子并不稳定,摇摇晃晃,“哗啦”一下也倒下了。
运气不好,倒下的四个一点。
我数了数,居然比老头少一个点。
老头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我,“你输了!”
“我输了。”
“愿赌服输!”
“肯定!”
“拿刀来!”
我把随身携带的匕首掏了出来,拿在手里,但我没有自己剁,不到最后还是不能走最后一步。我放下匕首,转了一下,刀柄对着老头推了过去,“老爷子,您是为李道寻仇来的,这刀你来下吧!”
老头抓起匕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刀身上的“戮”字。
这也是我第一次用齐老头给我的匕首,原来用的那些,都是仿制品。
齐老头是个迷,他的功夫那么好,我一直怀疑他是外八行索命门的人。同是外八行,门门有联系。
有时候连自己都分不清属于哪个行。
我也能像麻若晨那样偷东西,我到底是千门还是盗门?
只是我行走江湖主要是用千术。
老头看到匕首上“戮”字,脸色变得惨白,手猛得一抖,匕首掉到了地上,那一刻,他几乎是扔出去的,招起头一脸恐惧的盯着我,“你……你到底是谁?你师父又是谁?怎么会有这把刀,不可能,不可能!”
我也非常诧异,一把匕首把老头吓成这个样子。
但我没说话,我想听他多说一些。
齐老头的过去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我说错一句,他立刻会反应过来,更不知道他是敌还是友。
老头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匕首,再次抬头看着我,冲我吼了一句:“齐连山在哪?他在哪?他是不是你师父!”
一时间,我更加疑惑,但还是保持的镇定,“没错,他就是我师父。”
老头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尽是杀气,“他在哪?你要是不说,我杀了你!”
我摇摇头说:“牛老爷子,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老头咬着牙,点点头,“好,不说是吧,你以为我就是个会玩儿牌的老千吗?”说完,他也像我似的胳膊一抖,手里突然出现两张铁牌,对着我就甩了过来,直向咽喉,速度极快,就算我能躲过第一张,也不能躲过第二张,两张牌的角度不同,后面那张是冲着心脏来的。
完了!
我轻敌了!
他说的没错,我就以为他是个玩牌的老千。
这种飞牌技术,就算有夏希程在,他也束手无策!
眼看着飞牌就要扎进我的咽喉和心脏,我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
麻若晨突然闪身过来,手指在我眼前一晃,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两张铁牌就被她夹在手指间,一手一张。
她夹着铁牌看着老头,“雕虫小技!”说着,把铁牌扔向老头的脚下,“我以为您是盗门高手,原来是投机取巧啊。自己练不好飞牌,在手里装机关,弹出来,也不嫌丢人!”
老头有些无地自容,他问道:“你又是谁,空手接刀的功夫跟谁学的?”
麻若晨淡淡地说:“不足为外人道也。老头,是你先坏的规矩,要杀人。我今天想要杀你,轻而易举,不过看到你是前辈的份上,我放你走。不希望我们以后再相见。”
老头气冲冲的转身离开,突然又回过头,“回头告诉齐连山,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同时也说了一句:“你如果想知道,找个地方我陪你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