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头走了,我从书房里走出来。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刚要走,风倾就给我打电话,“画意,你走了吗?”
“没有,什么事?”
“你上楼。”
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上楼,按照她的指示我走到最里面的房间前,房门的钥匙孔插着一把钥匙,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里面把房门打开。我拔下钥匙,门一下子就被拉开,风倾探出头来,小声地问:“我爷走了吧。”
我点点头,“走了。他不是不让你出去吗?”
“没关系了,反正家里都没人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想关我,故意把你留下,他就是给自己找个理由想放我出来。我很喜欢开赌场,并不是因为我爱赌,我就是单纯的喜欢。”
我问道:“你这千术跟谁学的?”
“不告诉你!走走走。”
从二楼下来,我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过,到了院子里,只有几个工人还在打理着花草,不远处就是泳池。
“去游泳吗?”
“不去。”
“我们去5A景区看看吧,这段时间是淡季,也不要门票,人还少,进去也没多少人。”
“还是算了吧。夏希锦还在医院里照顾病人,我怕她累着,我得去看看他们。”
风倾拉起我的胳膊,“当什么电灯泡?你看不出来,夏希程很喜欢麻若晨,你过去不是影响人家谈情吗?里面有家餐厅挺不错,我们带些吃的,晚上我们一起去。”
景区大多都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小树林里都是一对一对的,也不怕蚊子凶猛。看着情侣们都是牵着手散步,一个个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与我们两个擦肩而过。
我们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朝着公园的深处走去。
“你不想牵我的手吗?”风倾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这句话好像我应该说,我牵起了她的手,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我感觉到悠然的甜蜜散遍了我全身的每个角落。
但甜蜜没有冲昏我的头脑。
因为我相貌平平,家世也不显赫。像风倾这种姑娘的身边不知围了多少优秀的人。轮也轮不到我。可我发现她似乎没有异性朋友。我又何德何能,能让她这么主动。她接近我,恐怕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又感到无比的沉重,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这样一起下去,我们之间没有结果,我们不是一类人。虽然她也是个老千,但她和我不同,如果我爸活着,我们还有可能。但这一切的死都随着我爸的成为了永远的不可能。洛老头和我爸的一句戏言谁又会当真。现代社会,诺言誓言不过是信口开河。友情,是因为人与人之间共同患难过。亲情,那是与生俱来的,但是爱情,是不能勉强的。
走了两步之后,她突然扑到我的怀里,抱住了我。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我措手不及,只是愣在那里。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我心狂跳着,搂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我这二十多年的初抱送给了她。她在我怀里趴了好久,也不顾忌周围来往的人,也没有人去理会。阳光照在她亚麻色的头发上面,我更感受到炙热,如同我身上的沸腾的血液。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看到了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在这一刻停在了我的身上。她还是盯着我看,我知道接下来应该发生什么,接吻,这对我太震撼了。当我慢慢靠近她的唇,我感受到了她剧烈的心跳。
吻过之后,她看着我,那种眼神……
突然间,我有种恍惚的感觉,风倾,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这种眼神我很熟悉。
当我们两个坐在公园里的小餐厅里吃饭的时候,我这种恍惚的感觉才消失。其实我们没要多少东西,两个面包,两杯橙汁。她手里握着杯子没有看我,说:“画意,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回答的真快,你不会是骗我吧。”她用吸管拨弄着橙汁。
“没有,说假话用思考,说真话不用。”
“你有没有想到符玉欣好像也喜欢你。”
她不说我还想不到,符玉欣接近我,也很奇怪。难道只因为出手过一次,我想不太可能,她和风倾都很突然却又顺理成章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一前一后,就跟计划好的似的。‘
我们两个登上了一座人造土山,不算太高,几十米吧。我点着一支烟,抽了两口,看着天边美丽的余晖,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思绪飘向了四合院,想到了我爸。
餐厅里的东西好不好吃我没感觉出来。
但风倾似乎很喜欢,买了很多打包带走。
到了市区,正好赶上下班时间的高峰期,虽然两千的风城的汽车不多,但自行车和不遵守交通信号灯的人更多。我开着风倾的车慢悠悠地行驶在路上,半天也动不了一步。
终于人群出现了缝隙,我借着这个机会,一脚油门冲了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路边跑出一只很小的白狗,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用力踩了刹车,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我又听到了狗的尖叫声。
我叹了口气,下了车,心想着得赔个几百块钱,走到车的前面一看,车没有撞着那狗,就差那么一点点儿,狗只是吓坏了,不停的对着我的车乱叫,我心里听着烦躁,踢了那狗一脚,骂着:“去你妈的!”
那狗也没跑,呲着牙要咬我。
我刚抬起脚,还没有落下去,就听到一个女人尖叫:“哎哟,你撞了我的狗还想打!”
我顺声看去,就见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路边冲出来,一边跑一边对着我大喊,结果狗幸运的躲过了我用力的一击。老太太跑到我的面前,气喘吁吁,看着车子下面的狗,对着我喊:“你撞着我的狗,还打它,你是人吗?”
毕竟我差点儿撞死了这只狗,虽然这里面也有这个老太太的责任,她对我大叫着,我也没有生气,“对不起。不过,我没撞着它。”
“不可能,我都看见你撞着了。”老太太还是大叫着,有人开始向我们这里围过来。
“我真的没撞着。”我还是和气地说。
“能跑也不行,谁知道狗被你撞到哪了,你得带他去看病,照片子。”
我听了老婆子的这句话,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是讹我,看了看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子,头发已经全白了,看上去就是不什么善类,一脸横肉。浑身上下就有一种高贵且高傲的神态。我收起了我的和气,“我再说一次,我没撞到你的狗,它有没有事,一看就清楚,我要是撞着你了,你还能走吗?这是汽车,不是自行车!”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老婆子看了看,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抱起地上的狗,不停的抚摸着洁白的狗毛,嘴里说着:“宝贝儿呀,你没事吧,吓死我了,你跑跑!”狗又被放到地上,狗有了主人的抚摸,也就不害怕了,继续在地上欢快地跑来跑去。
“您看,您的狗没事吧。这下我可以走了吧!”说完,我也没有理那个老婆子,转身就走。
谁知她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臂,大叫着:“你不能走?”
“我为什么不能走?你的狗没事好吧!”老婆子紧紧抓着我的胳臂,但我也没有甩开她。
“就算你没撞着,你也吓着我的狗了?”
她的意图很明显,想要钱,我说:“怎么着,还要我赔点儿精神损失费是吗?”
“那也不新鲜,要是吓着人了,你不也得赔精神损失费吗?”
“你是想讹我吧?”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冒着怒火。
“你瞪什么眼?讹你怎么了?还想打我?”她瞪着我,两眼鄙夷。
“你给我放开,再不放开我他妈的报警了,草……!”
“你敢骂我,你敢骂我……”
“我可没骂你!”
“让人骂……”老她扬起手就要抽我的脸,我哪里让她抽,甩开了她的手,往后一退。
惊人的一幕让我更震惊了,她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公路,在那里假装嚎嚎大哭,一边哭着一边叫着:“你这个年轻人呐……你把我的胳臂给弄断了……”
风倾从车上下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没辙了吧。”
我双手一摊,还真没辙,“她就是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