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卡,我还真没办法。
我再次给张春年打电话,孙亮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刷POSS机付钱,“张哥,一号包间被人抢了,我们换个吧。”
“换他妈的换!你等着。”说着,他挂了电话。
孙亮付完钱,潇洒的拿起卡,带着人就要走。
吧台的电话响了起来,服务员拿起电话,立刻恭敬道:“张总……是……”服务员挂了电话,突然叫住孙亮,“先生,您等一下。”
孙亮皱起眉头,似乎已经想到刚才那个电话不是什么好事,“什么事?”
服务员说:“非常抱歉,先生。画先生是我们饭店的金牌会员,他的级别比您高,他比您有优先选择权,所以……”
孙亮两眼一瞪,“你说什么?他比我级别高,不行,钱我们已经付了。”
“先生,对不起。钱我们给您打回原来账户,为了表示歉意,今天您所有的消费在会员基础上给您再打七折。”
“不行!”孙亮没等服务员说完,一口拒绝。
“先生,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如果你不满意,可以找我们老板,你们之间商量,不要为难我一个女人好吗?”服务员说的不卑不亢,表面心平气和,实际上已经在警告了。
这时,张春年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进来,满头大汗。
服务员立刻上前道:“张总,您这是……”
张春年扒拉开服务员,冲着我抬手,“画老弟……不好……不好意思,堵车没办法,我把车扔半路上了,想打个车都没有,我是跑着过来的。”
我一把搂住张春年的肩膀,“张哥,到底多大事,这么急。”
“里面说,里面说……”
“先说说吧……”
“别提了……”
“草……”
我们没理孙亮他们,直接上楼。
刚坐下,就有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菜很丰盛。
张春年拿起筷子递给我说:“画老弟,尝尝菜的味道怎么样?”
我盯着他接过筷子。
他被我看的发毛道:“画老弟,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
我开着玩笑说:“我倒是没看到有字,我看到有鬼。”
他先是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老弟,你可真会开玩笑,当哥哥的就不能请你吃饭。”
“张哥,你是这饭店的老板。”
“也不算是,我占大股,四成。其他三个人占六成,不过呢,我们签协议的时候说了,我有饭店的管理权和决策权。这两年买卖还行,我告诉你,都是大领导。没大领导吃喝,哪开得起来。”
我点点头说:“也是。”我尝了口鸵鸟蛋。
张春年往桌子上一看,突然道:“就这帮服务员,都他妈的新来的,酒呢!服务员……”
我劝道:“差不多行了。你一个老板跟手下的人这么没素质,大喊大叫的。”
“除了吧台,没人知道我是老板,那是我姑姑的孙女,在我这帮忙。”
服务员惊慌失措地走了进来,小心地问:“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酒呢,把我准备的酒给拿来。”
“对不起,先生,小王刚才摔了一下,她没告诉我,我现在去拿!”
吃吃喝喝的到了尾声,我根本没吃几口,我把话敞开了说:“张哥,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
张春年这才道:“画老弟,我有事儿求你。”
我靠在椅子上抽着烟道:“你说我就是个老千,有什么好求的。你不会又想让我去赌吧,我现在先说明了,没兜底的局我可再也不去了。”
张春年也拿了支烟道:“不是局。那玩意儿缺钱的时候我才去赌两把。我是想见见符玉安。不怕你笑话,因为那块破地皮的事儿,我是里外不是人。李得胜现在一直想搞我,地皮他不要。开始呢,我得罪了符玉安,那块地皮他也不要。你说说,你说说,我里外不是人。不管他们两家谁拿下地皮,然后把我的地皮一圈,我就烂手里了,可不少钱呐!”
我说:“男怕入错行。对了,你要见符玉安不是小事儿吗?”
“奸商!他是看出来了,我是宁可扔了也不会给李得胜。所以呢,他就想压价再压价,我又不是搞地产的,留着地皮没用。老弟,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好地方,保证你能赢钱。你现在手底下养着几个人,没钱可不行。我有局,不过不能常去,反正去一次赢个二三十万的不成问题,干净,没老千。”
“行了吧。你每次都说没老千,每次老千都不少。不过,这两天我可没时间,今天跟你来吃饭,都是抽空来的。对了,我还有事想问你呢,你跟凤楼的老板认识吗?”
张春年连想都没想道:“不认识。”
我有些泄气,“不认识呀。”
“怎么?你想去那玩儿玩儿。”
“也不是,有些事我想去凤楼看看。不过凤楼都是会员邀请制,没有邀请根本进不去。”
“你是说会员卡,那我倒有,还是几年前办的,你要用的话,可拿去用,我忘了里面有多少钱了,对女人,我不是多感兴趣。”
“那行,你把卡给我……”
“那符玉安的事儿……”
“包在我身上。”
龙河南岸。
我的双手被死死的绑住,两个穿着西装的打手奋力的挥动着手里的拳头打到我的肚子上,每一下都像锤子砸到一样,嘴里塞着毛巾,我只能从喉咙处发出嗯嗯的叫声。
雨浇灌在我的头上,让我一直清醒着。跟张春年从饭店里出来,回来的路上,就被人给按住了。
“嗯!”站在雨伞下的那个穿着黄色风衣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示意了一下打我的人。
是李得胜。
打我的人住手了,揪出了我嘴里的毛巾。
我知道他不会打死我们,而且夏希程一定会派人来救我,只要他打电话,就知道我出事了,我们之间都有暗号。
我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喷到了打手的身上,还有大量的血滴到地上,很快被大雨冲走,连血腥味都闻不到丝毫。
李得胜走到我的面前,身后的两个手下打着雨伞跟在后面,他走到我的前面,弯下了腰,对着我吐了口雪茄。他又看看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昏死过去的张春年,他得意的笑笑,站直了身子,“画意,我劝你还是跟我吧。三个老千居然千不了你,我很佩服你。今天晚上,张春年找你想见符玉安,我已经知道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血水顺着我脸急速滑落,“你也配!”
砰的又一拳,打手重重打在我的脸上,骂道:“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他妈这么嘴硬,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接着他又展开了对我肚子的攻击。
我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叫出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嗯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