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面具,麻若晨笑着说:“意哥,怎么样?我还像吧。”
我微微点点头。
她有些不高兴,“我的一举一动多像。”
“你学别人的声音还是弱点,如果你声音再学好一点儿,就更加完美了。”
我们再次去了九大碗,不过这次去的是不我们几个,是风倾带着她朋友去的,小楠和冰冰,还有孩子的父母,包括老混子王八祥。
而我借机离开,打电话给夏希程。
到了一片废弃的烂尾楼里,我停下车,有间房子亮着灯。蒋浩生被死死的捆着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刚刚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他苦苦哀求着夏希程:“大哥,大哥,别打我了。我错了,你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
我从楼下走了上来,蒋浩生吓得脸如死灰。我走到他面前,随意踢踢他的脸道:“你不是叫了警察来抓我吗?你也不想想,明明卖个孩子非得弄得跟卖白粉似的,这点你不觉得奇怪吗?”
蒋浩生彻底绝望,哭着说:“画爷。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静静地点了支烟道:“我早就打算放过你了。你欠那三十万的高利贷,赌场出千没剁你手,难道不是打算放过你?我就是想知道杜志国的过去,想帮帮那些可怜的孩子。我想做回好人,你却不让我做成。算了,反正杜志国的计划已经失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在这个世界上,失踪你一个人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
“啊!”蒋浩生差点儿吓破了胆。
“老夏,你当过兵,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一个彻底消失,永远也找不到?”
夏希程笑笑道:“太容易了。浇上汽油浇了,然后踩踩,风一吹人就没了。还有,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工厂,他们那儿有硫酸池,把人扔进去,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有……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南面不是盖楼了吗?趁着没人的时候,扔进柱子里边,不到炸楼的时候发现不了……要么就是……”
蒋浩生听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匍匐到我的脚下,被夏希程一脚踢开,“画爷,你就放过我。这次我真说。”
我摇摇头道:“杜志国已经跑了,中国那么大,我去哪找他。找不到他,就只能你代替了,你们随便吧。”
“画爷,画爷,我错了!我知道杜志国跑哪去了,他以前跟我说过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如果我再隐瞒,我就不得好死。”
金典凑了过来,劝道:“意哥,我看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真能抓着杜志国,把他放了也行。”
我想了想,看看蒋浩生,他一脸期待,“行,你说吧。”
“画爷,我实话告诉你。杜志国身后的女人就是我姑家的表妹,叫梅琪。她负责在全国各地拐卖孩子,然后卖给杜志国。我以前也劝过她,不让她干这个,被抓住就是重罪,可她不听,非干不行,我也没办法……”
“现在她在哪?”
我化妆成了成功人士,开着车前往风城唯一全国都不多见的正宗凤楼。
把车停在停车场,我抬头看看凤楼的大门口,装修的非常豪华,我离开凤楼的那年,还普普通通的,现在装上绚丽的灯光,停车场也更大了,还有喷泉,每逢初一十五还在放烟花,当晚消费除了找兰花女寻欢之外的所有消费都是半价。
凤楼只是统称,也有自己的名字:兰亭楼。
我走向门口,迎宾立刻对我鞠躬,解释道:“您好先生,兰亭楼是会员制,非会员我们是不接待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迎宾立刻道:“先生,请!”
我收起了卡。
凤楼和夜总会不同,一点儿都不喧闹,尤其是音乐,大多都是古筝之类的,大厅分为两层。中间是一层,二层只比一层高几两台阶,但价钱可要差上不少。
我不知道卡里还剩下多少钱,看看二层有两个亭子模样的雅间没人,便走了过去,亭子的名起得更好,叫:听宵。我刚一坐下来,就有穿着黄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双手把一本册子递到我面前,道:“先生,这是我们兰亭楼的特色。“
翻开册子一看,我靠,还真不简单。
光茶水的价格就不简单,最便宜的也要九百九十九一壶。
既然来这里,肯定不能点最便宜,选个中等的吧,我假装随意扫了一眼,其实在看价格,我辛辛苦苦冒着被剁手赢来的钱在这里消费几天就得破产,“就第二个绿茶吧。”我把卡放到桌子上。
服务员端茶水过来,用得还是非常昂贵的紫砂壶。
壶小得可怜,人要渴了的话,估计一口气能喝十壶,这就破壶还要4888块钱。都说卖白粉挣钱,其实也不是,大厅两层加起来最少得一百多桌,就按最便宜的茶水进账都不是小数目,而且还不违法。
服务员没走,优雅地坐在我旁边,给我沏茶。
我在凤楼的时候,还没这么多规矩,茶水也没这贵,内部装修也不是现在这样子。突然,我有些感慨,沧海桑田,风云变幻。
大厅的人就这么干坐着,有个女人在台上弹着古筝,一时间我还真没看懂大晚上的人这些人到底在等什么?
我环视着四周。
蒋浩生说,每周五晚上,杜志国都会来凤楼,见一个女的。
每见一次,都要花上不少钱,多的时候有时候会花到四五十万。
我也非常想见见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男人们如此疯狂。
突然,我看到了杜志国,他坐在一层的角落里,我心想,就是一个靠孩子要饭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来这里消费,也许他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产业。
我问服务员:“美女,大晚上的这是干什么呢?这些人心不在焉的等什么呢?”
服务员温柔道:“先生,客人都在等金丝雀,她现在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今天晚上,她会给客人唱首歌,客人出来竞价,竞价者高的可以单独和她相处。”
“什么都可以吗?”
“不是,如果我们这里的姑娘不喜欢客人,可以拒绝。”
“这个金丝雀是落花还是流水。”
服务员愣愣地看着我,她肯定非常奇怪,刚才我问的问题可以猜得出来,我以前应该没来过,可我说起落花流水,却又像个内行。毕竟落花和流水都是凤楼内部人的称呼,很多外人都不知道。
“她是流水。”
“你在这里做了多长时间了?”
“两年。”
自从我跟了王老头和齐老头之后,几乎没在凤楼住过。但从时间上算,她应该知道我妈。我想了想问:“那你知道孟冰凡吗?”
服务员听到这里,手明显抖动了一下,茶壶“哗啦”一声掉到地上,她连忙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