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年好不好赌我不知道。
他带我来这里,估计是和符玉安达成协议,表示感谢。我是老千,他肯定以为我喜欢赌,但他错了,我赌只是为了生活。
张春很大方,给我们每人兑换了十万筹码。
边涯也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他和夏希程拥簇着麻若晨玩起了德州扑克。
想要知道赌场有没有作弊,先要看,尤其是荷官,他们的背后你是看不到的,作弊有很多方法,也许在地上,在他们身后的背景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屋顶吊着几盏巨大的水晶灯,其他的地方灯都是一样的。
灯光没有闪烁,非常柔和,应该是不会从灯上做手脚。
我坐到柱子旁边的椅子上,观察着荷官的身体动作,如果脚下有动作,看上半身就看的出来。转了半天,并没有发现能作弊的地方,看来能作弊的地方,只有牌和牌楦,想要得到那东西难如登天,除了硬抢几乎没有别的办法,麻若晨身手再好,她也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是情况下偷来。
保险程度和银行差不多。
摘星辰通天的盗术,他也不敢去偷银行。
正说着话,突然有个女的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张春年,妩媚道:“张哥,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想我了没?”
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保养的不错,浑身上下都是名牌,看上去应该挺有钱。
张春年抬头,正好看到胸前的波涛,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唾沫道:“我和兄弟来这里玩儿两把,今天第一天开业,你也得到了消息?”他说完,又给我做介绍,“意子,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蓝姐。小蓝,这是我的兄弟意子。”
蓝姐有些意外,“义子?还称兄弟?”
张春年“啧”了一声,“你懂什么,人家叫意,诗情画意的意,我们都叫意子。”果然老江湖,介绍起来后,既不说真名,也不说来历,都用化名来代替。
蓝姐看看我说:“你的兄弟可真年轻,他叫你叔叔都行。”
“刚刚见面,别开人家玩笑。你也来玩儿的。”
“嗯。不过呢,我刚才玩儿了几把,总是输,运气太差。”说着,她伸出五指,看着自己的手背,修长而美丽。不过手心里的老茧倒是像个老千,估计是个新手老千,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
“走,我们去赌两把,说不定跟我就赢了。走了,意子,试两把。”
我们到了港式五张的台前坐了下来,因为第一天开业,人比较少,其他的台子客人也不多,不过有几个脸熟,有风倾场子里的,也有风城酒店的。这里一开业,对他们两家的生意打击很大。
城北那些野场子这下全得关门。
底钱一百,每次叫牌最高一万,当然也可以不押注,直接叫牌。
扑克我看了,连磁牌都不是,只是花色有些特别,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几张牌的花色,没有丝毫的不同。
长期的练习使我的眼力非常好,如果玩儿现在的找茬游戏,我次次第一。
我有些奇怪,扑克连个防伪的标志都没有,如果有人用假牌,赌场损失会很大,因为人太少,偷张春年的牌没什么意思,所以每次都是一百一百的押。
如果我不是老千,那么我肯定是一个运气非常差的人。
就是一百一百的押着,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输了两千多,倒是张春年运气不错,发到了两把同花大顺。
赌场刚开业,抓到同花大顺奖励两千筹码。
我赌了半天,连个两对都没到手。
张春年一边赌一边和蓝姐打情骂俏,看的我都恶心,说话非常露骨。张春年越赢越多,不一会儿的功夫赢了十万,还冲着我挤眼,“意子,看哥这运气。”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出千。
刚开张的场子,傻子才会出千,也不知道场里的明千暗千的都是谁,像这种豪华的场子,肯定有高手。
我又不是天下第一,只要失手必断手。
“没关系,输就输了。”
张春年一直赢,我就不相信他运气会这么好,于是我把注意力从荷官的身上转移到了女人的身上。
一张底牌发下,蓝姐抢过牌道:“我先看。”
但在抓牌的一瞬间,她的袖子里弹出一张牌来,完美的我覆盖了发下来的牌,而原来的牌再次弹进袖子里。
单指弹牌!
高手!
她要么是场子里的暗千,要么就是鬼千。
所谓鬼千,也是暗千的一种,他唯一的作用就是控制人一个的输赢。如果客人赢得太多,那么暗千有时候会上台,把钱赢回一些。
但是鬼千不一样,他们的千术高明,而且和赌客很熟悉,经常混迹赌客的中间,和赌客打成一片。
也许你赢的时候鬼千一上,你会赢得更多。
他们出现就是想从你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不单单赢钱这么简单。因为赌客大多是男性,所以鬼千女性多,而且个个漂亮。这样的女人不多,所以,很多赌场是没有鬼千的。鬼千从赌客身上得到大量的信息,对赌场来说意义是非常巨大的。
就像现在,蓝姐跟张春年认识,她可能想通过张春年关系与我搭上关系。
不过我年龄小,蓝姐这种货色我肯定看不上眼,就是找长得丑的,也不会找老的,除非脑子有病。
看来张春年在不知怀有的情况下被鬼千给盯上了。
她想得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本想让张春年下来,不再赌,可这家伙根本不看我一眼,我很无奈,心想,你他妈的可别沾上赌瘾,不然早晚也得输得跳楼。
跳楼。
我不由的想起在风城酒店跳楼的那个女人,她很可能就是被鬼给盯上了。
女人可以把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男人同样可以把女人骗得失去大脑。
蓝姐刚放下牌,我也把牌拿了起来,随意看了一眼,没有记号,“我看看什么牌,你运气真好。”
又是黑桃A。
刚才没注意,原来张春年牌这么好,都是蓝姐把牌给换了。
港式五张牌本来就少,又换了牌,那么很可能一会儿出现差错,所以我敢断定,鬼千和荷官之间肯定有某种方式传牌。
最容易的就是通过地面传牌,可是这样的话,荷官定要用手去拿牌,只要她有一个小小的异常动作,我肯定能够看出来。
荷官的手一直在桌子上面,肯定是桌子有问题。我闭上眼睛,显得有些累了,其实我在思考,回忆着荷官和蓝姐之间的动作。
突然,我明白了,问题就出现赌桌上,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出千方式:过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