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三个人。
走在中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照片上的人一比对,确认是萧运来无疑,身边的那两个人个子很大,明显练过。
他们走进饭店,老板立刻迎面出来,“来了三位,吃点儿什么?”
其中一个大个子道:“什么快上什么,我们赶时间。”
“没问题,五分钟就好。”
索命门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他们的座位都猜得很对,他们靠着窗户,我们和他们隔着一桌,能够清楚地听到他们的谈话。
有人轻轻捅捅萧运来,示意外面。
我也向外面看去,跟踪的摩托车也停进了加油站里,不过那人戴着头盔,天色又暗,加油站的灯也不是很亮,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萧运来小声地说:“能甩掉他吗?他是个大问题,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出来了,大麻烦一个。”
那人点点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我们,我立刻低下头吃东西。
边涯只吃了两口,就冲着老板喊:“老板,算账。”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匆匆吃两口,跟着边涯上了车。
夏希程一上车就问:“怎么了,老边,有问题?”
边涯点头道:“问题肯定有,他们盯上了骑摩托的人,从萧运来的那句话就能听的出来,他们要对那个下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有危险,我们要保护他,也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夏希程启动了车,“我们怎么走,他们怎么走,我们都不知道,万一他们走别的方向,我们不是跟丢了吗?”
我从后面拍拍夏希程的肩膀道:“老夏,你忘了,我们是来确认萧运来的,丢就丢了,又不是来杀他的。”
夏希程一摸脑袋,“也对,老边,你说怎么走。”
边涯看着地图,仔细地思考着,按照他的吩咐,我们一直向前,是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两条路,并行的。比较窄的那条好走一些,但车辆很难通过,地面又湿又滑,车技再好,只要打滑就肯定得撞树。
我们走上大路,前面更加颠簸起来。
边涯让夏希程把车停在树林里,我们站坡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只有一个村子,晚上很少有人经过。但很快路上传来灯光,速度非常快,后面是辆摩托。因为路面滑,摩托在颠簸之下,驾驶人一个鲤鱼跃龙门,连人带车在空中翻滚起来,掉到了地上。
驾驶员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摩托车没有停止滚动,摔了两次后,居然着了火,驾驶员也不急,看着燃烧起来的摩托车发呆了几秒,他跑进树林。
我们也从后面跟着。
直到来到前面的一处高坡处,发现那辆桑塔纳也趴窝了,大半个车头陷入泥土里。
驾驶员突然从树后跳了出来,手里握着枪,大喝一声:“萧运来,这次我看你怎么狡辩,你不是有病吗?你从监狱里出来,我一直跟着你,把一切都录了下来,这次你插翅难逃!”原来他脖子上一直挂着一台小型DV。
萧运来微微一愣,而他身边的两个打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两方人居然打了起来,由于大树很多,双方都没有中弹。萧运来向前奔跑,我发现两个打手少了一个,就在驾驶员猛追的时候,突然从树林冲出一个人,瞬间把他扑倒,踢飞了他手里的枪,夺走了他的DV,纠缠之下,打手打伤了驾驶员。
我们装作过路的人,扶起驾驶员,他被吓了一跳,马上做出战斗准备。
“别紧张,别紧张,我们是路人,刚刚听到有声音,就过来看看。”我解释说。
驾驶员推开我,把手枪捡了回来,别进腰间,道:“谢谢。”说完,他转身就走。
边涯在他的背后说:“我们和你一样,是来找萧运来的。”
驾驶员停了一下脚步,继续朝前走。
“我们是从风城来的。”听到这句话,驾驶员真的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们。
边涯故意泄漏我们的身份,就是想跟这个人有个交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监狱里的人。
驾驶员眯着眼睛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他是我们的敌人,想必也是你的敌人。”
……
回到风城,萧运来住进自己家的酒店。
……
萧运来一回来,影响最大的就是风倾。
洛家的经济支柱虽然不是场子,但场子是最容易出手的地方。洛家现在实力很强,但只要一个地方出了差错,那么就是动一发而牵一身。
当天晚上,项涵婷给我打来电话,说场子出事了。
周通主动找上门来,身边还带着几个人,有老的有少的,加起来五六个,身上也没带着家伙,应该是来赌的。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砸超市抄会所,都是风倾干的,周通竟主动找了符家麻烦。
我仔细想了想,有这种可能,符家表面看上去强大,但内部混乱,勾心斗角,而且洛家出手凶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也敢干,面对亡命徒,无论是谁都是忌惮三分的。
赌场出事,能出面解决的只有符玉安一个人。
论白道,以飞度酒店的实力,只要举报分分钟被警察抄了场子。
项涵婷关进监狱。
但飞度酒店并没有这么干。
赌!
只要赢了,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风城酒店的一倒,符家就等于少半壁江山。
来之前,我让麻若晨给我化了妆,因为我有赌场的证件,即使打烊我也能进,周通坐在椅子上,其中蓝姐也在。
项涵婷站在赌桌的对面,脸色惨白。
我无声地走了过去,因为我是新的面孔,其他人看到我的时候,都有些奇怪,我一个陌生人是怎么进来的。
就连项涵婷也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有人从周通身后过来,拿来一支烟,给他点上,“姓项的,都这时候了,还不下决定。你说吧,你是跟我赌呢,还是这些人跟你的赌场赌。”
项涵婷咬着牙说:“周通,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
周通哈哈大笑道:“放过你,我是想放过你,可是你呢,不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吗?我去缅甸好几年,你以为我死了吧。我走的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不行,不过,现在我回来,你再想走,晚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呢,钱也够了。我们赌一把,如果你输了,跟我睡一夜,就一次,睡完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从此我们谁也不认识谁。然后呢,我把场子都赢过来。”
“我要是赢了呢?”
“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让我死我就死。”
“这可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