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涯一横心,挥起匕首扎向我的肚子,用力拉了我一下。
就在他要扎进我身体的那一刻,他突然往后把我一推,我一个侧身踢,踢在控制夏婶的人的脸上。
而边涯也在转身的这一刻,挥刀连断两人的腿。
我们一直没有动手,就是不想让夏婶受到伤害,至于夏希程的堂兄弟,不在我们的考虑之内。
孙亮顿时慌乱起来。
虽然我戴着手铐,但双腿不受约束,接连踢倒两个人。
夏希程也努力爬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保护着夏婶,打退了这些人。
孙亮见情况不妙,慌忙逃离。
边涯从扫把上解下一根铁丝,打开了我们的手铐。
我立刻道:“老夏,带着老婶快走,到时我们再联系。一块走的话,很容易被一锅端。边涯,你也跟着一起,不行,就杀出去!”
夏希程比较激动,大声喊:“那你怎么办?你还有伤!”
“没关系,影响不了我,快走!”
夏婶也急得大喊:“程子,你叔!你俩儿哥哥……”
我示意夏希程,他强行拉着夏婶上了外面的车,飞驰而去。我没有离开,去自来水处洗了洗脸,现在还在流血。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甩胳臂握匕首,发现是夏希程的堂兄弟,我冷冷道:“你们为了所房子连兄弟都出卖,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把房子给烧了也不会给你们!”
从夏家出来,我走在小路上。
头上的伤越来越疼,我走进庄稼地里,靠着坟前的大柳树坐下,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孙亮费了这么大劲儿才抓住了我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放弃。我在想,如果我是他,我宁可放过夏希程和边涯,也不会放过我。所以,夏希程他们能够逃出去,而我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有些困,想坐在这里休息一下,闭上眼睛根本睡不着。
赶快找到公路,遇上车,回风城,或者找家诊所也好。我从地里走了出来,沿着乡间土路慢慢地向前走。
一辆金杯车迎面开来。
我本能地躲到一边,金杯车贴着深色的车膜,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随着金杯车一晃而过,我松了口气。
金杯车开出十几米,一脚刹车停住了。
接着又往后倒车,我见情况不对,一下子钻进树林里,汽车开不进来,车门猛得拉开,下来十几个拿着武器的打手,清一色的黑体恤,板寸头,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带头的大个子挥刀指着我:“兄弟们,剁了他!”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我转身就跑,这些人训练的素,立刻分成不同方向堵我。
折腾了一夜,又受了伤,体力根本支撑不住,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我手里的匕首被打飞,我一脚踹开前面的人。路边有人干活,看到我们这里打架,转身就跑,把工具扔下。
我被脚下的土疙瘩一绊,向前倒下,我就地打了一个滚,顺手把铁锹捡了起来,继续与这些人厮打在一起,一刀猛地砍下,我用木把格挡,刀砍断了木把,刀尖贴着我的鼻尖就挥了过去,吓得我一身冷汗,被人一脚踹在腹部,他们刚要冲上来,我把手里的木棍甩了出去,正好抡在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上,他一倒,后面人也被绊倒。
趁着这个机会,我起身猛跑,但我知道今天我插翅难逃!
前面响起摩托声,我抬头一看,还以为眼花了,居然是风倾,她骑到我面前,一个漂移,冲着我大声喊:“画意,快上车!”
我一下来了精神,猛冲几步,后面的打手再次猛追过来,因为摩托车起步过猛,车头猛得一抬,摩托车冲出去了,我们两个都掉了下来。
就这车技!
我大叫:“快去扶车,这里交给我!”我身上还有两把匕首,我把其中一把甩了出去,有人腹部中刀,一头栽倒。我再次做出一个甩刀的动作,吓得那群人立刻朝一边躲。
“他妈的,吓唬老子!兄弟们,连那娘们儿一起抓了,晚上就可以乐呵乐呵了!”
风倾大喊:“好了,上车!”
我猛冲到车前,最终把齐老头的匕首拿了出来,猛得一甩,又一个人应声倒地。
摩托加速,与后面的人拉开距离。
他们往回跑去,打算开车追我们,有人七手八脚的抬着人。
我们没敢走公路,沿着乡间小路狂奔南下,直到车辆耗尽燃油,才停下。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用手一摸脸,全是血。
孙亮砸我的伤还没好,刚才打斗的时候又被重重磕了一下。
风倾从身上掏出了枪,递给我,“画意,拿着,这可是真家伙,我从爷爷那偷的。”
我接过枪,拉动枪栓,一颗子弹弹了出来,我接住子弹,拔下弹夹,装了进去,子弹不多,只有五发,但这五发带来的震慑力却是无穷大,“你怎么来了,就你自己来的?”
风倾扶着我说:“我打算半路上再叫人,可我发现电话被注销了!因为是黑卡,我也没办法,我听麻若晨说你们过来了,就意识到有危险,还好,我来得及时。”
我看着风倾,胳膊处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刚才摔下摩托的时候擦伤的,我抓起她的胳膊,用力撕开衣服,伤口很深,里面全是泥土,不赶快清理伤口肯定会感染,“我们快走,找个地方看伤。”
摩托被扔进地里,我们互相搀扶着向前走。
天越来越热,再加上我失血过多,感觉越来越眩晕,前面就是村子,但我却控制不住大脑的浑浊,一头栽倒。
昏迷前,我听到风倾大叫着我的名字。
渐渐的,我感觉有风吹到我的脸上,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漫天星斗,我正躺在风倾的腿上,树上还吊着一个瓶子。
她见我醒来,轻声道:“你慢点儿,你输着液呢?”
我轻轻地坐了起来,脑子还是有些浑浊,我回忆了一下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你因为低血糖,昏迷了。我拉着你把你藏在庄稼地里,又去村里买了些药品,回来后,我又拉着你到了这里。现在感觉好多了吧。”
我非常感动,“风倾,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风倾先是一愣,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是好人啊!”
“我们能联系到外面的人吗?”
“不能,我买药的时候,发现有可疑的人,没敢到处找电话,你的手机也没电了。”
“夏希程他们也不知道去哪了,他们要是安全了会来找我们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有摩托声响起,停在庄稼地的外面,我们立刻躲到树后,悄悄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这一刻,我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