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谷垂眸想了许久,最终交代长平道:“你将两人放了,然后跟着曹穹,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听令于侯爷。
另外在此之前,你去寻一趟顾副指挥使,就说我托他帮忙找个教书的夫子。最好要那种德高望重,又严厉苛刻的!”
“那回生堂可还要盯着!”
“你且盯着曹穹!”
长平领命而去。
江瑟谷又对巧莲说“你去趟永祥东巷,将这事告诉岚姑姑,另外……”
她顿了顿,到底没将自己利用江止蕙的事情说出来,“你让岚姑姑帮忙忖度忖度,问问她曹穹的话是不是可信。”
巧莲应是而去。
巧莲刚走出院子,大夫人身边的紫金便来了。
两人一碰面,紫金便问:“巧莲,我家五姑娘可是在六姑娘的院子中?”
“是,但两人刚在一张床上睡下,我们姑娘睡前还嘱咐我要同大夫人说一声,说是回头五姑娘会和我们姑娘一同去香穗堂学规矩礼仪。”
巧莲这般说,紫金自然不好再进院子去叨扰江瑟谷。
江大夫人得知此事,当下摔了茶盏,此事这里不必烦叙。
且说巧莲见了岚姑姑后,带着岚姑姑亲手写的书信回到侯府。
在侯府门口看见一少年在那探头探脑,便问门房的人,“这人怎么回事?”
“巧莲大姐,小的们也是不知!”
“那还不赶快撵了去,万一这人冲撞了主子们,看你们可能担当的起!”
门房赶紧陪着笑道:“巧莲大姐,不是小的们不撵,实在是这人似乎和大姑娘身边的慕英大姐认识,小的怕若贸然撵人,再得罪了慕英大姐!”
慕英?
巧莲多了个心眼,假意道:“既是与慕英姐姐认识,你们还不去通禀慕英姐姐!慕英姐姐眼下可是这府里的红人,你们若是耽误了慕英姐姐的事情,小心日后没法在侯府混!”
门房脸上露出为难,“这、这不是我们不想去通禀,而是这人在门口转悠了两天,从未说过要找慕英大姐!
就是前个儿也是慕英大姐出来时遇上了,才和这人说了两句话,就将这人给打发了。
慕英大姐回来的时候,脸色差得很,我们一时也不敢前去通禀,万一触了霉头……”
门房直搓手,朝巧莲讨好笑道:“要不巧莲大姐行行好,你去同慕英大姐说一声?”
“好奸滑的小鬼头,竟打起了我的主意!”
“巧莲大姐您可别这样说,我哪里敢!就是觉得巧莲大姐是六姑娘身边的人,慕英大姐即便是生气定也不拿你作伐子!且谁人不知巧莲大姐是个心善又周全的人,想来定能明白我们的苦处!”
巧莲觑着门房冷笑两声,最后道:“罢了,左右我也无事,就替你们走这一趟!只是,你们也得给我交个底,前个儿慕英和这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门房见巧莲愿意出头,自然喜儿乐见,赶紧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具体的我也没听清,只是这人看见慕英大姐出来,就赶紧上来拽着慕英大姐。慕英大姐被其纠缠得无法才说了什么‘你家的事我们知道了、爱莫能助、节哀顺变’之类的话!”
巧莲眼眸微动,对门房说:“行了,我知道了!稍后我找机会和慕英姐姐说!”
“好勒,那就多谢巧莲大姐了!”
待巧莲走了,一个瘦一点的门房对方才同巧莲说话的矮小个门房道:“若是慕英大姐不想被人知道,你这般岂不还是得罪了慕英大姐!”
“你懂什么!今日但凡换了一个人,我都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可六姑娘身边的人,怎么能和旁人相比!”
“如何不同了?”
“你想想,昨个儿六姑娘送了什么东西给大姑娘?”
“听说是套价值连城的头面,可这跟慕英大姐有什么关系!”
“说你笨吧,你还真就笨给人看!六姑娘连能将买半个京城的头面送给大姑娘,你觉得大姑娘会为一个丫鬟和六姑娘不对付吗?”
“那和今日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矮小个门房气得敲了一下瘦门房的头,“你是不是傻?巧莲大姐什么样的人,她能随随便便为一个外人跟我们搭话?
肯定是六姑娘想知道此人的来历!而六姑娘可是大财主,若是觉得我们得用,日后……?”
瘦门房恍然大悟,接话道:“日后肯定少不了给我们打赏银子。”
矮小个门房不屑地嘁了一声,“也就你这点出息,一点银子就打发了你!”
“那你还想如何?”
“我日后可是要做六姑娘身边的管事!”
瘦门房被这话逗笑了,“就你?你可别白日做梦了,老实做你的门房吧!”
“哼!没出息的东西,连想都不敢想,怪道你这个岁数只能做门房!”
“你能耐,日后若是发达了,别忘了大哥我!”
江瑟谷不知两个门房之间的对话,正在两位嬷嬷的磋磨下,拼了老命的学着如何行走之间佩环耳坠纹丝不动……
随着夕阳西坠,江瑟谷才拖着疲惫回了院子。
巧莲将信件递上,又将门房的话告知了江瑟谷,才问“姑娘,你说婢子要不要同慕英说说这事?”
江瑟谷拆信的手猛然一顿,“明日上午你去看看那人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就会会他,看看他找慕英究竟有什么事。”
巧莲点头应是。
江瑟谷这才继续拆信,一目十行地将信看完。
待她合上信,巧莲才问:“姑娘,岚姑姑说了些什么?”
“岚姑姑也是让我盯着曹穹……”
只是信上提到周妈妈的话,她没同巧莲说。
巧莲知道江瑟谷这是不想多与她说,“姑娘,这信件可要烧了?若要烧的话,婢子去拿铜盆。”
“去吧!”
对于巧莲的不多事,江瑟谷很是满意。
也是因为这些,她才没有再提签卖身契的事情!
若是一个人对你忠心,有没有卖身契都是一样的,反之若是一个人要背叛你,即便有卖身契也无用!
夜色渐浓之际,顾松寒踏着皓月前来。
“你要我找的夫子,我已经找到了!此人是有名的夫子,只是为人刻板,不懂变通,在白鹭书院的时候和山长弟弟吵了一架之后,被其怂恿白鹭书院曾与他有过节的夫子们联合赶出了书院,如今在京中裴家族学教书。不知你要找这样的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