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什么花管你什么事!你还逛吗?不逛我们回去了!”
江瑟谷脚下的步子走得快了些。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天还早着呢!我可是知道北城有家豆花味道不错,一起去尝尝?”
江瑟谷不甚想去,奈何万天赐连拉带拽,江瑟谷只能跟着从小路去了北城。
当滑嫩鲜香的豆花被送入口,江瑟谷心里的气闷也散了许多。
见她眉眼舒展,万天赐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吃起来不错吧!”
“一般般吧!”
“这还一般般?那要是不爱吃,且放着,等我吃完,再带你去个地方!”
江瑟谷看了眼已经看不到太阳的西边,摇头不愿,“吃完这个就回去吧,免得二姑母担忧。”
“我出来的时候同我娘说过了,她才不会担心呢!”
“可我出来的时候,没有同我娘亲说,我娘亲会担心!她若是知晓,是你拉着我在外闲逛不让我回家,日后定会叫人把你看得紧紧的!”
万天赐脑中瞬间想起前年,因为江瑟谷的一句谎话,三舅母就派了两个尾巴紧跟着他,美其名曰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自此他再没有机会同江瑟谷私下见面。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他未来的岳母,他自然不能造次,免得三舅母在日后给江瑟谷说亲的时候,直接将他踢出考虑范围。
万天赐蔫答答地喝着豆花,一脸的小媳妇受了委屈,但是小媳妇不说的模样。
很快,两人便喝完了豆花。
江瑟谷朝一旁的马车走去,万天赐拉住她的袖摆,“江瑟谷,我们就这么走出街巷,好不好?”
看着他难得显露出来的弱小无助样,江瑟谷垂下眼眸,“走到街口就得坐马车回去!”
“好!”
万天赐顿时心花怒放,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江瑟谷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妥协了。
快走到街口的时候,一家铺子门口站满的人。
万天赐是个好事的,拉着江瑟谷就往人群里钻,边钻还不忘询问身边的人“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热闹的人也都是“热心”的百姓,一听有人打听消息,一个个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铺子又出现了偷客人钱财的事情了!原以为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这家铺子的东家会严禁此事,没想到却是比之前更加无法无天了!”
“谁说不是呢!这都是自那之后,第几次发生这样的事了?”
“要我说,这种黑心肝的铺子,就不该让其继续营业,那些丢了银子的客人,也不该轻易放过这家铺子,应该闹到官府那里,叫官府的人将铺子封了才是,免得还有更多人遭遇此事!”
“合该如此!偏的一个个都是胆小怕事的,拿回自己的银子就息事宁人了!”
“……”
江瑟谷看着熟悉的铺子,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一日,也想到了顾松寒。
也不知道他现在走到哪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阵阵惊呼。
“哎呦呦,竟然打人了!”
“这铺子实在无法无天了,纵容店里的人偷盗钱财,如今竟还打人!”
“你那什么眼神!没看到是店东家被打了?”
“啊?店东家被打了?那不是个妇人吗?”
“妇人怎么了?妇人纵容小二偷盗,还死不承认,难道不该被教训?”
江瑟谷个子矮,有些看不清铺子里的情况,也厌烦这样人挤人的场合,扯了扯饶有兴趣的万天赐,皱眉道:“我们走吧!”
万天赐本是还想看个究竟,但见江瑟谷脸上不耐烦,收了脸上的兴致勃勃,应着好。
只是,他们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江瑟谷听到了一熟悉的声音。
“夫人,您醒醒啊!你们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每日都换着人前来敲诈我们三彩轩,我夫人不欲为几两银子同你们计较,谁知你们竟贪心不足,今日想前来讹三彩轩一万两……”
丫鬟的话一出,再次引起围观百姓的议论。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瑟谷站住了脚。
这声音,是在汲古书局听到过的!
江瑟谷欲上前一看究竟,万天赐便替她拨开前面的人,因此引来一众围观百姓的不满,不过看在万天赐手上的碎银之后,那些不满的声音很快就消匿了。
江瑟谷看着那个曾在汲古书局一面之缘的夫人,此时正被之前的丫鬟扶在怀里,双眼紧闭,想来是晕了过去。
“你这小丫头真是好利的一张嘴,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了。明明是你们店里的小二偷了我们一万两银票,现在还想不认账!”
“来来来,你们都给评评理!今日我和兄弟押镖入京,主家给结了银票,我们兄弟二人便来给娘子买首饰,谁知这铺子竟是黑店,将我们的银票偷了不认账就算了,东家居然要命人将我们绑起来送官!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有脑袋还算清醒的百姓说道:“见官难是好事啊,让官老爷还你们一个公道!”
“呸!从来都是官官相护,你们可见过有官员愿意为我们穷苦百姓出头的!”
这话引来一众百姓的附和。
丫鬟一见,顿时急了。
“我们夫人又不是官,何来的官官相护!你们不愿去见官,是因为心虚,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丢银票!”
“你说你们夫人不是官,可你们老爷不见得不是官!大伙听听,这丫鬟一直都在喊这妇人为夫人,他们家老爷如不是做官的,如何能称夫人?”
此话再次引起一片哗然,皆是为被偷钱的两人伸张正义,要三彩轩还银票!
丫鬟急红了眼。
王爷出京前千叮万嘱,让她们不要在京中与人争执,因此前几次有人讹钱,夫人都命他们拿钱消灾。
可这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此时竟一张口就是一万两,夫人自是不愿继续被这帮人坑骗,遂叫了店里的小二将人绑了去见官。
谁知,这些人竟然敢对夫人动手!
眼下这些人又颠倒是非,迷惑百姓,眼下她当真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
“两位壮士的胆子可真是不小,明知这三彩轩的东家是当官的,还敢动手打官爷的亲眷,可真叫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