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多数人印象不同的是,被催眠过的人并不会忘记催眠时发生的事情。
作为一种治疗手段,如果无法让病人记起被治疗的过程,那治疗自然就失去意义。
因此,病人不愿配合的催眠,有且只能进行一次。
展眉在治疗中哭的要断气,但在其他涉及到更深层次创伤的问题上,防御坚固无法突破,不是沉默就是要醒。
她意志坚定,博士担心对她的精神再造成伤害,只能在外围敲敲打打。
长期沉浸在催眠状态中对病人也会造成影响,无奈之下,麦林博士只能结束催眠,让她陷入真正沉睡。
她有些疲惫,对一直目不转睛在一旁观看的钟夜道,“她心结太深,虽然能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也是好事。”
“但更层次的病情,目前我也想不出办法排解。”
钟夜叹气,“她到底为什么会把自己认成别人?”
麦林博士翻看治疗时的记录,“不去医院做检查无法判断具体情况,但我个人感觉这是两个部分。”
“她的失忆是由于撞击损伤大脑皮层,她的个人认知应当是强心理暗示造成的认知扭曲,二者结合才会造成她现在的表征。”
她把病历本一合,“而且,她忘记一切,现在的年龄是读大学时,所有事情还未发生的时候。”
钟夜闻言,心内又是一梗。
她想忘记自己,她想南音还活着,她想回到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
哪怕大脑受创伤失忆,这样的暗示也强烈到能够扭曲她的认知。
钟夜叹一口气,对麦林博士道谢后把人抱走。
展眉眼眶通红,呼吸有些艰难,想来是哭了太久,隐隐有些呛到。
但钟夜没想到,展眉醒来,竟然开始和他生气。
这太难得,展眉从与他相识开始不是谨小慎微就是冷静沉默,真正情绪激动都是被他逼到极处,这样小小的脾气,从未有过。
钟夜一开始还没发现,但展眉从醒来开始就不理他,不说话不让他碰,这种别扭一时让他都有些恍惚。
他低声,“你是在跟我闹别扭吗?”
展眉看他一眼,“我在生气。”
钟夜忍了又忍,虽然知道现在展眉差不多就是个大学女生,但如此一本正经的话也让他忍俊不禁。
他抿唇点头,“嗯。”
展眉本来就憋了一肚子话,被他一开头就好像开了闸的江水一般,“你怎么可以不尊重我的个人意志?”
钟夜很认真的和她探讨,“我哪里没有尊重你的个人意志?”
展眉眼睛都立起来,“你营造出让我精神恍惚的环境,帮助博士催眠我,你这是欺骗,你伤害了我的人格!”
钟夜强忍笑意,给她牛奶热好,“你知道,法律规定没有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是可以由监护人履行权责义务的。”
展眉被呛了一嘴,又道,“我有民事行为能力。”
钟夜嗯了一声,看的她有些气短。
她现在失忆精神又显然存在问题,真正界定起来,说不定她真的没有。
展眉思考一会,又找到一个论点,“你不是我的监护人!”
钟夜点点头,“但我是你的伴侣,法律意义上和你最亲近的人。”
她蹙眉,发现钟夜怎么说都有道理,“我们还没结婚你不能算我的伴侣。”
钟夜看她喝完牛奶不是空腹以后又给她数药,好整以暇,“那找个时间把证领了?”
展眉你了两声,被这诡辩绕了进去,更加不开心。
“你明明做的不对。”
钟夜点头,“是这样,但我是为了你的健康,你在治疗过程中释放了自己的压力,精神不会感觉轻松一些吗?”
他含笑打量展眉微红的脸,“都有精神跟我发脾气,看起来是有点用。”
展眉正色,更加认真,“你这样的论调,和那种‘父母总是为孩子好的’有什么区别?你用自己的经验来揣测我,这次不过是猜中,要是下次猜不中呢?”
钟夜挑眉,“既然我拥有广泛的信息源,综合多方的判断,又真心诚意的为你好,怎么会猜不中?”
展眉这下真正生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座坏掉的钟一天还能准两次呢,你这样不尊重我的知情权,你把我当成平等的恋人吗?还是你随手养着好玩的小猫小狗?”
她眼中闪着星空一样耀眼的光芒,像流星一样,划开钟夜已经构建多年的世界,点燃其中最基层的逻辑根基。
尊重、平等。
恋人之间需要平等。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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