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的弘晱的身份,还是真的技术了得,小弘晱得了儿童组赛马第一名,高兴的他回程路上坚决不肯坐车,非要骑马,还要和侍卫比赛。
弘晱闹腾的欢乐,佛尔果春却生着闷气坐在车里不肯出去。
钱盛嫣好笑的看她这般模样,地上一块点心:“玫瑰酥,泄肝火的。”
佛尔果春:……
佛尔果春:“额娘!你看他啊!”
“谁啊?”钱盛嫣佯装不知,“弘晱吗?跑的挺快。”
“额娘!”佛尔果春嘴巴嘟的老高,“额娘~”她凑过来,抱住钱盛嫣的胳膊轻轻摇晃,“那蒙古格格,说是随我们一起进京多些见识,但博尔济吉特打的什么主意,额娘还能猜不到吗?”
钱盛嫣笑眯眯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没说什么。
打的什么主意?那还用说吗。
便是想进京多见识,每年蒙古到京城多少来往,哪次不能去,非得这回跟着胤禛一起走。
毕竟从皇太极到康熙,后宫都有不少于一位的蒙古妃嫔,而康熙之前更是有蒙古格格做皇后的惯例。
但胤禛登基五年,和蒙古往来不多,钱盛嫣并不知晓从前蒙古有没有提议,但这回,蒙古是说什么也要将两位草原明珠塞进了车队里。
满蒙联姻是旧俗,康熙是把女儿嫁出去,胤禛膝下亲生女儿如今只有一个,不舍得嫁蒙古,那蒙古塞进来的明珠也无法拒绝了。
钱盛嫣猜着,大约弘历或者弘昼要添上一位侧福晋,然后另外一位明珠,若是为了和蒙古关系更紧密,最好的结果便是进后宫了。
她不知道胤禛怎么打算的,胤禛也未和她说过,钱盛嫣不敢放任自己心底那点期待放大,她只能佯装无所谓,然后——便是一位草原明珠琪琪格明显看上鄂容安了。
钱盛嫣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晓得这几日,那位琪琪格已经从悄悄找鄂容安发展到明着扬声喊他了。
鄂容安如今身为行队侍卫,除了换班休息的时间,都在骑马围着队伍巡逻,每次琪琪格都要借口将他叫过去,今日更甚,钱盛嫣这离着好几辆车,都能听到那位草原明珠的欢笑声。
钱盛嫣不由觉得好笑,这位琪琪格大约也是娇养长大的,明知进京是为了和皇家联姻,偏任性的在半路上就和侍卫交好,这般,以后还怎么办?
佛尔果春把一块玫瑰酥捏的掉了一桌子渣渣也没吃嘴里一口,只听着窗外的欢笑声,她脸色越发莫测,最后冷笑一声:“我去求见皇阿玛。”
钱盛嫣:?
她刚想问难道佛尔果春是要去求胤禛赐婚吗,就听佛尔果春在那嘀咕道:“正好四哥还没有侧福晋,这位琪琪格这般爱笑,也许能逗得四哥多笑一笑。”
钱盛嫣:……
真是感天动地兄妹情。
结果佛尔果春的打算还没完:“实在不行,就让皇阿玛收了她,先封个贵人、嫔的,我看她还敢这般与外男嬉笑。”
钱盛嫣:……
真是她的好大闺女啊,孝死你额娘了。
佛尔果春已经气呼呼的跳下车去追御驾,钱盛嫣单手支着头呆坐片刻,片刻后却又笑出来。
她在想什么呢?胤禛是皇上啊。
哪怕去年选秀他后宫一个人也未留,但也不说明以后他就不能再进新人了。只不过他现在对于政事激情满满充满干劲,暂时没工夫去消受那美人恩,也不代表什么。
他是皇上啊,三宫六院,基本配置。
钱盛嫣笑了片刻,又叹出一口气,不再去想这些。前几日宫里传来消息,弘历的侍妾富察氏已经生下一子,她如今都是抱孙子的人了,还计较这些,实在可笑。
慢慢再舒出一口气,钱盛嫣不再去想这些,她继续手里的活计,准备把麻将给苏出来。
叶子牌打来打去也就那么几种玩法,钱盛嫣有些思念麻将和扑克牌了,她准备趁着路上时间多,先做出麻将,等回京后再让人做扑克牌,等老了,和耿氏、郭氏一起斗地主也不错。
麻将块好做,上面的图案也可交给画师去画,但具体要什么样子的,总要钱盛嫣先定下来,包括规则什么的,她也准备写好,到时候大家一看就知道怎么打,一起搓麻难道不比和小年轻争宠快乐吗。
“贵主儿,皇上请您过去。”苏培盛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钱盛嫣应了一声,却不着急,写完纸上最后一行才起身。
这会儿也到了歇息的时候了,车队已经停下,后面琪琪格的笑声不知何时也停止了。
钱盛嫣心如止水,扶着青雪上了御驾马车,进去也未见佛尔果春,只胤禛一人,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
“皇上。”钱盛嫣浅浅屈膝行了一礼,胤禛抬头笑起:“来的正好,过来看看。”
钱盛嫣过去一看,却见那副从去木兰围场时便开始画的画,这会儿已经裱好放在桌子上了,而胤禛刚刚在写的,便是给这画提了一首诗。
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
天孙犹有约,人世亦有情。
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
夜半与卿看,河汉正盈盈。
这么一首诗,趁着满目青翠的景色,趁着景色中相携而立的两个背影,却也相配。
但一瞬间,钱盛嫣有些呆住了。
她……她知道这首诗。
不,或者说,她知道这首诗的“原文”……
只是其中两句与“原文”不同,却将本来凄凄惨惨想爱却无的感情,忽然就变成了一手两人相恋的情诗。
她定定看了这诗片刻,忽然展颜一笑,眼圈却是红了。
“怎么了?朕写的不好?”胤禛还有些紧张,但看钱盛嫣似乎要哭的样子,他又有些感慨,一句“你是不是看到另一首《七夕》”险些冲口而出,却又被他压下。
他抿了下唇,抬臂抱住钱盛嫣,轻轻在她发顶亲了一口,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她的存在,让他不必写出梦中生活中那般孤苦相思的词句。
两人不必多言,却几乎都猜到了对方的心思,半晌无声,很久,钱盛嫣才低声道:“皇上……”
“嗯?”胤禛也温声答道。
钱盛嫣靠在他怀里,并未抬头,只低声问道:“两位蒙古格格,皇上打算如何?可要……可要留一个在后宫?”
——
《七夕》清胤禛
万里碧空净,仙桥鹊驾成。
天孙犹有约,人世那无情?
弦月穿针节,花阴滴漏声。
夜凉徒倚处,河汉正盈盈。
(这是原文,历史上四爷的几首情诗都太苦了,惨)
(文中的诗是作者瞎改的,文学素养有限,大家看个乐呵就行,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