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恩村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京城里面都已经引进的煤油灯,到这里竟然还在用蜡烛。
蜡烛的火光有一些弱,但并不妨碍视线。
凤兮的面前坐着三个老人,其中一个,就是村长。
“这位是村子里面的干部,而这位,是我的弟弟。”
村长介绍着身旁的两人。
干部名为李承。
李承死死的盯着凤兮的面容,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闻人寂察觉到了,微微蹙眉,挡在了凤兮的面前。
李承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不礼貌,抱着歉意一笑。
“抱歉,乔小姐是吗?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闻言,凤兮微微一怔。
故人?
只是,凤兮也没有放在心上。
天底下的想象的人多了去了,她又何必在意这一句话呢?
“看来我们确实有缘。”
凤兮抿唇一笑:“闵恩村有多久没有得到皇城的消息了?”
她一阵见血。
原本这次出来的目的,也并非是什么布粥。
复兴大梁,才是现在最应该要做的事情。
村长思考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根本得不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闵恩村本就属于偏远地区,距离皇城十万八千里,天高皇帝远,更何况,闵恩村本就没有多少户人家,皇城那边,更加不重视。”
原本每一个地区,都该被下发朝廷命官,可距离闵恩村最近的城村,也没有任何的员外在此。
“我们这儿,人口少,税收高,村子里面的大部分村民,许多都是因为饥饿,忍受不了,走的走,没得没。”
村长说起这个话题,是忍不住的叹息。
凤兮微微皱着眉头。
看来,周奎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这里。
盛世又如何会到来?
凤兮垂着眸子沉思。
“附近的村落都是这样吗?”
村长微微颔首。
倒是李承开口了:“当今皇上不管的,又何止一个小小的闵恩村?当初的大梁皇帝还在的时候,闵恩村可不是现在这般!”
李承的话没有被反驳。
凤兮垂着眸子沉思。
“如果你们不介意,不如把几个村庄合并起来?”
“合并?”
三人皆是一愣。
闻人寂也看向凤兮,嘴角带着支持的笑意。
“是的,反正你们现在,所有人都需要缴纳一定的税收,可如果村子里面的人多了起来,就不会有税收高的问题,所有人的负担,不会那么沉重,当然,合并村庄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和他会待在这里,帮助你们如何赚取钱财。”
“你说的,都是真的?”
村长许久没有听到如此信誓旦旦的话,手有些颤抖。
“当然。”
凤兮微微抬起下巴,倨傲的模样不会让人心生厌烦。
更像了……
李承看着凤兮自信的模样,在心中叹息。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活下来了,也是如同乔小姐这般的年纪。
第二天,村长就安排了人,和凤兮一起去各个村庄商量此事。
有钱赚,往上面交的税收还要更少,占了便宜的事情谁不愿意做?
合并村庄是一件大工程,前前后后,所有的村民加起来,也忙活了足足十天才完成。
这些天,凤兮和闻人寂也没有闲着,在村子里面帮忙制定未来的计划。
这里距离京城遥远,所以经商这一条路不会特别成功。
但,这里距离边境十分近。
边境上面的战士也不是天天都在打仗。
闵恩村距离边境也不过就是十里路的路程。
“你是说,派人在附近开设饭堂?”
凤兮微微颔首。
“现在你们合并了村庄,从前的那些地,全部都拿来征用,对外,闵恩村只是扩大了范围,而原本的一些小村落,可以做成像京城街道那般的模样。”
“边疆的战士们也是恋家的,平日里,就买一些自己手工制作的吃食,到了节日,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完美的想法。
只要不遇到打仗,这个方式永远都行得通。
就算打仗了,届时,闵恩村定然不会是叫村。
说动手就动手,一条繁华的街道在这儿开始被建起……
凤兮不知道的是,自己和闻人寂一时的想法,竟然在很久很久之后的太平盛世中,邻国的边疆战士和我国的士兵,一起在闵恩村讨论着风土人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参见皇上。”
路宽双膝跪地,额头碰撞着地面,发出砰咚的声响。
周奎眯着眼睛,看着一身狼狈的路宽。
“路宽,别告诉朕,就连你也失败了。”
路宽微微抿唇:“臣知罪。”
“知罪?”
周奎被气笑了,随手抄起桌上的砚台朝着地上砸去。
“朕要的是你的知罪吗?!”
路宽承受着周奎的怒火。
竟然没有任何的辩驳。
“末将甘愿受罚!”
周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抓一个小姑娘,之前的人也好,陈飞也罢,现在就连你,路宽!也给朕失败了!”
周奎怒目圆整:“你们让朕把脸往哪搁!”
他褪去了一身的力气,跌落在龙椅上。
想起凤兮的脸庞,周奎的脑海中就忍不住划过钟离惊艳的面容。
路宽依旧是跪着,周奎看到这般,更是来气。
他走到路宽面前,面色冰冷。
“路宽,朕交代给你的任务,你未完成,甚至赔了夫人又折兵,罪该万死!”
周围的大臣们似乎都已经猜到了路宽的结局。
就连路宽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皇上!”
一个不起眼的老臣立马站了出来。
“皇上!路将军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然而,此时的周奎满眼都是猩红,根本不把别人的话听进去。
刹那间,他拔出路宽腰间的剑,狠狠的刺进了路宽的心脏。
路宽瞳孔骤然一缩,脑海中所有的画面最后凝聚成为凤兮对他所说的话。
你真的认为,周奎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吗?
呵……
路宽死了。
被当今皇帝亲手杀死的。
这个消息并没有流传出去,周奎只是让人草草安葬了路宽,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下朝之后的周奎回到了寝宫,打开密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阵阵寒气逼来,而周奎的神色,却是渐渐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