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我又往里面走了两步,沿着这片商业区慢行。
路过一家咖啡厅,被门口醇厚的咖啡味吸引,便进去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一杯热美式,半塘。
只有傅慎言才喝得下去不加糖的美式。
思虑许久,拨通了乔恩的电话。
等了十几秒,终于听见乔恩熟悉的声音,“小姝?还好吗?”
“挺好的,这个点你居然没睡?”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打通了。
“在打仗。”乔恩说。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最近倒没听见国有什么军事行动。
“呵呵,没什么,你呢,找我有什么事?”乔恩对我还是这么了解。
什么是朋友呢,打个车就能见到的时候,不是吵就是闹,现在隔着海岸线,却记得对方的小细节。
我低头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问道,“你不是研究心理学的吗,我想问你,如果明明喜欢一个人,却无视她,躲着她,甚至不跟她交流,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傅慎言?”乔恩道,“他和那个陆欣然的事连国这边的媒体都报道了,真是不像样啊不像样。”
“是挺让人头疼的,不过我说的不是他,”我挠了挠头,一脸无奈,“是一个朋友,我帮他问的。”
玩弄别人的感情始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乔恩是干净的,我不想将这些不堪暴露在他面前。
“嗯你的朋友。”乔恩似信非信的重复了一遍,“那好吧,你告诉你的朋友,这是典型的回避型心态,越是喜欢,就越是不敢面对,也不排除自卑心理,觉得配不上对方,或者将感情袒露之后,连原本的交情都会失去,归根究底,你的朋友在感情方面,缺少点安全感和自信呐~”
每一个“你的朋友”,乔恩都故意咬重了读音,意有所指,如同天下大多数损友一般,有心拿我取笑。
我忽略乔恩的调侃,喃喃低语,“没有安全感”
慕容谨那个阎王一样可怕的家伙,我看他内心强大的很,会不自信?
想到这里,我忽然又茅塞顿开,没错,会的,面对真心喜欢的人,每个人都是胆小鬼!
“那我该怎么”我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赶忙改口,“呸呸呸,我的朋友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呵呵”乔恩又开始笑,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恢复正经,然后居然对着话筒说起了悄悄话,“记住小姝,嫉妒在感情里就相当于化学中的催化剂,能不能修成正果,就看你怎么用了。”
我对着电话赞同的点了点头,愣了片刻才又嘴硬道,“都说是我朋友了,不是我!”
“别傻了小姝,你不必跟我解释那么多,只要你是赢得那一方就够了。”乔恩半开玩笑似的语气,却莫名的让人感觉成熟了许多。
我沉默着,没有再解释。
这时电话里响起林白珊的声音,“乔恩——”
乔恩随即收了线,“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改天再打给你、”
“拜拜”再见说出口之前,那边已经挂断了。
乔恩的日子似乎变得充实了许多,挺好的,日子有奔头,活着才有意思。
放下手机,抿了一口温度刚好的咖啡,我看着窗外的街景陷入思绪。
慕容谨对我避而不见,要怎么才能让他嫉妒到失去理智?
这时,街对面忽然走过来一个牵着狗的老太太,老太太走的很慢,一只手牵着狗,还拄着拐杖,拐杖上面挂着一个印着某超市商标的塑料袋,零星的装着几个橘子,抱着滑板的少年一闪而过,划破了老太太的塑料袋,橘子不断往外掉落,大抵是上了年纪听力衰退,老太太没有察觉,走出去了几步,她牵着的那只拉布拉多却很通灵性的拼命往回走。
老太太原本还拉扯狗子两下,直到拗不过它,转头一看,才发现掉了一地的橘子,又折返去捡。
温情的一幕暖化了我的嘴角,想着或许以后养几只也未尝不可。
收回视线,脑子里忽地灵光一闪,再次看了一眼老太太和狗,瞬间有了主意。
我怎么没想到呢,慕容谨是可以对我视而不见,但他绝不会放过任何监视傅慎言的机会的,否则的话,在片场的休息室,他就不会来的那么快。
那么,就借着这个机会,以权谋谋私吧。
“你好,结账!”
我爽快的买了单付过小费,临出门时还不忘好心情的同店主扯皮,“老板,你家的咖啡很特别!”
“谢谢,下次再来我给您送一份自制的甜品。”胖乎乎的老板也被我感染,心情大好。
“会的。”我感激的笑了笑,拉开门走出街道。
马路对面老太太已经不在了,但空气却格外清新,我伸了个懒腰,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决定趁热打铁,“九龙华庭谢谢。”
立个小小的fg,今天睡到傅慎言。
从霍天临手上要了傅慎言新家的具体位置,我直接闯上门,按响门铃。
“叮咚——叮咚——”
然后交缠双臂,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臂上散漫的敲打,饶有兴致的期待傅慎言看见我的表情。
等了有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啪嗒一声,门从里面拉开,出现在门口的却是——“陆欣然?”
她和傅慎言住在一起?
陆欣然身上只穿了件黑色的小吊带,见到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垂下眼不耐烦的扫了一眼,随即向后退了一步,就要摔门。
还好我眼疾手快,冲上前用身体挡住,才没被拒之门外,但一时没把握好力度,门被猛地撞开,屋内的场景顿时一览无遗。
傅慎言脱了之前的外套,系着围裙,正在收拾客厅的垃圾,而他旁边的沙发躺着一个帅的有些媚态的男人,男人此刻只穿了一条内裤,露出白皙又结实的身材,瘫坐在沙发上吃薯片。
就,挺怪异的。
三人行?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想多了。
屋子里的人全都看着我,弄得我这个“捉女干”的人,反而有点尴尬。
终是陆欣然没什么耐性,两手抱在胸前没好气的指责起来,“要进来就干脆点,再耗下去,那群狗仔的照片能出本写真集了。”
我这时才从屋里的一面镜子的反光发现不对劲,转头一看,对面的绿植里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七八个顶着单反的记者正在抓拍,最过分的一个还带了助手在打光
额,能不能别偷拍的这么光明正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拉回屋内,然后迅速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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