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上学的事,傅慎言安排得很好,我几乎没怎么操心。
是夜,我在卧室里整理在淮安买的衣服,都是些廉价的衣服,但穿习惯了,倒是觉得舒适。
傅慎言处理完公司的事,进来见我在叠衣物,不由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接过衣服,浅笑,“我来!”
男人手指修长如玉,手腕上带着价值百万的手表,我在想,这双手签一份合同就足够我平淡的活完这一生了。
见我发呆,他抬眸,目光温柔,“想什么?”
我将他叠好的衣服放在衣柜里,浅笑,“四季的学校定了,我也应该找份工作,开始正常工作了。”
他点头,倒是不赞同,“可以多休息些日子。”
我抿唇,“已经大半个月了,差不多了。”
“去傅氏怎么样?”他开口,将原本不多的衣服放在衣柜,扫了一眼衣柜里的衣服,似乎觉得这些衣服我不太喜欢穿,顿了顿道,“这些衣服你不喜欢的话,我重新去布置一些。”
我摇头,“不用!”都是设计师专门定制的,价格不菲,我对衣服没什么讲究,想来以舒适为主,他购置再多,也是摆设。
没和我争论这事,他回头,拉着我做到床上,温润道,“考虑一下,回傅氏,怎么样?”
我想直接拒绝,但想着他的性子怕是不会,索性道,“我想工作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我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傅氏很好,但朝九晚五的工作是为了生活,如果是以前,那么我比谁都愿意去傅氏,但现在我有你,我不需要担心生活,所以,我想做自己想做自己的事。”
他倒是听进去了,浅笑,“你想做什么?”
“以前一直想报考京大的律师,但高考成绩没有那么理想,所以就留在了江大,现在有时间我想报考京大的研究生,继续学法学。”这是年少时的梦想,如今能在三十岁捡起来,算是人生大幸。
他点头,嘴角上扬,“好,需要报培训班吗?我让陈毅去办。”
我低低笑出了声,仰头看他,“你是不是感觉养了两个女儿?”
他失笑,“是我人生大幸,你能回来,能让你做喜欢的事,这一生值了。”
靠在他心口,听着他的心跳,我不由安心下来,未来很远,我们都没办法预料,过好当下便是最好。
京城的九月,还不算冷,温度适宜,卧室里的灯光昏暗,白天睡久了,晚上就没办法睡着了。
傅慎言有事,一直在书房里处理文件,我半夜起床喝水,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不由倒了杯水,敲门进去。
书房里,电脑已经黑屏了,桌上的文件叠得整齐,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处理好工作了。
见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睁眼,一双黑眸深邃晦暗,“睡不着吗?”
我点头,将水杯放在他面前,靠在办公桌上,看着他道,“时间不早了,工作忙完的话,就早点休息。”
年纪一大,熬夜似乎就吃不消了。
他微微眯了眯眸子,薄唇上扬,“你在邀请我?”
这话我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由脸有些烧,开口道,“早点睡!”
便起身准备回卧室,从淮安到京城,这些日子,他都是以君子之礼待我,并没有逾越丝毫。
若不是此时他目光晦暗,我都快把这些事忽视了。
没走几步,被他拉住,“沈姝,陪我说说话!”
我一时愣住,回头见他眉眼上的疲惫之色浓重,想来是工作上的事。
不由回到他身边,抬手抚上的眉头,轻声开口,“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他仰头看我,抬手将我环抱在怀里,脑袋靠在我小腹上,声音低沉,“四年了!”
短短三个字,让我身子猛地僵硬了几分。
他搂着我,声音疲惫,“习惯你在我身边。”
他的头发劲短有力,似乎比之前长长了,“头发长了,需要剪了!”
“恩!”他声音沉沉的,似乎睡着了。
我抬眸看时间,已经凌晨了,不由开口道,“傅慎言,回床上睡。”
他应了一声,满脸倦意的拉着我回了卧室,原本是分床睡的。
但进了卧室,他拉着我便躺在床上,将我抱得紧紧的,整个人倦意十足。
如此,我也没忍心继续打扰他,索性靠在他怀里闭上眼浅浅睡去。
这一夜,倒是睡得极其沉,朦胧醒来,身边的傅慎言还没有醒,我眼睛被他圈在怀里。
男人五官俊朗,一双黑眸此时闭着,卷翘的睫毛格外好看,睡颜安稳平静,没了平日里的张扬肆意,此时格外的温润平和。
我不由抬手去碰他卷翘的睫毛,指尖碰到,有些微微触感,他便醒了。
四目相对,他眉目深邃无低,星曜般的黑眸微微挑动,“醒了?”声音低沉暗哑。
我点头,挪了挪身子,想从他怀里出来,被他按住,“还早,可以多睡会!”
我抬眸看时间,见他平时这个时候已经出门了不由开口道,“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他浅笑,“迟点也没事。”
果然,老板大气。
但我继续睡也睡不着了,索性开口道,“我睡不着了。”
他点头,嗯了一声,声音低压暗沉,“陪着我躺一会。”
我无奈,索性躺在他身边盯着天花板看,但片刻我便脸烧得有些烫了,“傅慎言,你……”
“是正常反应,每天如此!”他侧目看我,目光深邃,“沈姝,我是男人,这很正常。”
我知道正常,但,不由抿唇,“你松手,我要起床。”
他没动,倒是气息有些微蹙,“一会就好了。”
我……
躺在他身边,我有些不自然了,身体僵硬,抿唇。
许久,他起身,去了浴室,许久才出来。
我……
他从浴室出来,神色平稳了许多,脸上的情绪倒也安分,瞧着我不由浅笑,“刚才惊着你了?”
我摇头,脸还是烧得发烫,“保姆刚才上来,说早点做好了。”
他点头,浅笑,示意我去洗漱。
四年时间,即便当初没有离婚,分居四年,也视为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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