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米勒放风,接下来的几天傅慎言格外放纵,几乎每晚都在沈家待到天亮才离开。
就在这一周内,一种叫贝特币的虚拟货币在国内掀起热潮,京城几大家族都牵涉其中,但这项投资风险率远超正常水平,并未得到官方机构的支持。
然而新闻上却炒的沸沸扬扬。
“杜氏房产市场已接受贝特币支付”
“4s店第一笔贝特币交易成功”
沈长林为此大动肝火,每日晚饭后,必定带着全家一块儿坐在电视机前关注消息。
“这个黄锦发,整天胡说八道,电视台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这种人做到大荧幕上给全国的老百姓洗脑!”
没看两分钟,沈长林气得脸都黑了,巴不得钻到电视里,将那个替贝特币造势的股票分析师暴揍一顿。
“你也别这么大火气,”沈钰劝道,“现在这互联网时代,谁还有空看电视啊,任他说的天花乱坠的,没人看,没人听,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倒觉得未必。”桑韵阴恻恻的朝他翻了个白眼,看着屏幕上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分析道,“你不玩股票,当然不懂其中的道道,这个黄锦发,在股民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几个每个股民都要尊称一句‘发师’,凡是他钦点过的股票,没有一支不被股民热捧的,现在他说贝特币有的赚,只怕之后有价无市。”
“贝特币涨还是跌,跟他一个小小的股票分析师有什么关系?他难道不知道,这东西三叔手下的人一直在盯着?”沈钰似信非信的眯了眯眼,显然对桑韵的话抱有怀疑。
“跟他当然没关系了,但是他背后的人,可是最希望贝特币受到追捧的。”桑韵如是说。
“你是说这个黄锦发被杜家的人收买了?”聪明如沈钰,立刻便想明白了,顿了顿,又说道,“你一个设计师,怎么对股票这玩意儿这么熟悉?”
“怎么,只准男人做生意打拼,女人就不能擅长经商之道?”桑韵一点也不客气,冷飕飕的怼他。
沈钰被堵了个结实,又因为之前外围女的事情理亏,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是气的瞪眼。
这对冤家,也许真能吵一辈子。
“行了,都别吵了,”沈长林心情不佳,沉着脸呵斥,“现在杜家到处找人合作,你把手上的产业都看好了,沈钰我警告你啊,平时你打擦边球我不惜的管,贝特币你要是敢沾一点,我打断你的腿!”
“哪能啊。”沈钰嬉皮笑脸的打哈哈,故意岔开话题,“您老消消气,明儿我就去找这个黄锦发好好谈谈,让他少在电视上嘚瑟!”
“少拿你那套糊弄我,谈归谈,注意方式方法,你是我沈长林的侄子,别让人揪住小辫子,不然”
我对什么贝特币和股票分析师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在担心,杜家会不会把傅慎言算在生意上。
按照沈长林的意思,这不是什么合法的买卖,我担心傅慎言为了报仇,会不得已参与,若是因此留下把柄,将来他便很难脱身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傅慎言做出选择之前,赵爽先找上了我。
她带着人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正和卢文飞商讨莫菲林的官司,一审过后,萧潇被判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五年,陪审团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决定缓期一年执行,但我们都认为,这并不是最好的结果。
萧潇这样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不会停下害人的脚步,我更希望令她即刻入狱,毕竟,如今的监狱环境早已不同于上世纪,囚犯就算需要劳动改造,也能享有基本的人权,不会影响生育过程。
“沈总,有客人到。”秘书敲响门,我们抬头望去,赵爽已经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赵爽微扬嘴角,同酒会上一样,表情热情却又令人有距离感。
抬眸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她没带其他人,单刀赴会,很有魄力。
“今天就先这儿,其他的我们回头再谈。”打发了卢文飞,我才将赵爽迎进来,“赵总久等了,进来坐吧。”
一坐下,赵爽便表明目的,“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买沈小姐手上傅氏的股份,价格随你开,我绝不还价。”
我长舒了口气,靠向身后的椅背,微眯着眸子打量她,不愧是京城第一女强人,听这口气,看来是对目标势在必得,和她做生意,一定很爽快。
可惜,我不是生意人,也没想过跟她做生意。
沉默片刻,我抿唇笑了笑,狮子大开口道,“那就三百亿吧。”
“呵呵”赵爽立刻便低头笑了,“沈小姐可真会开玩笑,傅氏的总价值也不过贰佰亿,您开出这样的价格,似乎不合规矩。”
“这样么”我将手搭在桌上,撑着下巴作思考状,为难的想了一会儿,才又抬眸,看着她一脸无辜道,“但刚刚不会赵总亲口说的,价格随便我开吗?”
闻言,赵爽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瞬间的质疑,仿佛在怀疑眼前的人智力是否健全。
“价格随便开”不过是种场面话,说这话的人,一是为了追求些优越感,二是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所谓“随便”,实则也得控制在超出合理范围百分之五十之内,这在所有行当都是不成文的规定,虽说拿钱的一方要多出点血,却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都喜闻乐见的事,毕竟没有人会和钱作对。
但今天,我居然那么认真的将这句场面话当真了。
傅氏的股份是傅老爷子传给我的,份额虽然不及傅慎言,但随着傅氏发展至今,估值也在伍拾亿上下,而我一开口就是三百亿,市场价的六倍,说一句“不合规矩”已经算是赵爽有涵养了,遇到性子急的,说是敲诈也不为过。
赵爽整理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耐烦,“一口价,八十亿,如何?”
合理范围的最高标准,还多给了五亿,不得不说,这个价格也挺诱人的。
但越是不惜一切付出代价,就越证明这背后的秘密不可告人。
垂眸想了想,我往后一靠,摊手道,“不卖。”
顿了顿,看着赵爽晦涩的眼神,我翘起嘴角,得意道,“虽然我和傅慎言的婚姻失败收场,但我不是个傻子,以傅慎言的能力,将来傅氏在他手里只会越来越好,我得到的,远不止这区区的八十亿,我有什么理由,把这么好一条发财的路拱手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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