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羡笑了笑,二人无话可聊沉默少许,出去的青霄回来了。
这个人回来的时候,上宫羡鼻间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但他疑惑的朝青霄看去的时候又发觉这人并无异样。
“你的病……好了吗?”他记得第一次见这个人的时候觉得这人有些痴傻疯癫,但经过刚才一翻交道,这人似乎又与常人没什么不同了,想来是离开那个地方以后有段奇遇也说不准。
“好了。”青霄随口回答后道:“你算救过我一命,这一次我也救你一命,我们之间的债就两清了。休息好后你就上路吧,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上宫羡对之淡漠的态度也没觉得失望,他点点头:“我会走的,但这个地方也不适合你们。”
见二人同时瞧向他他补充道:“附近的巴邱署是最大的奴隶交易场,你们可以在这里大开眼界,也可能在这里生不如死。我知道,你不过一个格斗奴隶,要是被抓住了你可能会被关到笼子里同那些畜生一起贩卖;要是没人买,也有可能被送到古罗铁线做祭品。”
朱雀好奇:“祭品?”然后自言自语:“看来这几天大肆收购奴隶是为了这件事啊……”
青霄微微侧头:“据我所知你们对翼……对神的祭祀品都会经过精心挑选;‘没人买的奴隶’拿去祭祀,难道你们的神不会发怒吗?”
上宫羡解释道:“那不是给地方的神用的,只是为了堵住铁线对岸那张吃不饱的血盆大口用的。”
见青霄二人不理解他想了想继续道:“古罗铁线西面常年无光,传说那里有头凶兽在沉睡,但这头沉睡的凶兽却至少数月进食一次,每到进食时间的时候,驻守铁线的人就会失踪很多,大家都怀疑是被这头凶兽生吞了。
后来为了弥补驻守古罗铁线的人数同时又避免各国从正规军里消耗,因此那些重刑犯甚至是被‘赦免’的死刑犯不够用的话,这边就会采购大量的奴隶充数。
我想,论武力,这些普通的奴隶没有那些犯人强,所以他们被送过去后应该就是被当做祭品的吧!”
青霄点头:“那你呢?被交给那个人;也要被当做祭品吗?”
这话问得上宫羡浑身一阵,难道他如今还真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正要开口,青霄伸手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禁声”;因为于风吹叶响之间,青霄和朱雀同时都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那是远处的人鞋子磨在草石间的声音;而那个声音正往这边来。
上宫羡的听觉没那么灵敏,但见两人神情突然严肃,也没在作声,而是颇为紧张的看着二人;朱雀对着火堆随手一扇。将火堆熄灭;然后三人静坐当场不动。
不过多时果然有人慢慢走来,此时谈话声音几乎都能听清。
诸人细听下二人谈论,猜测这来的不速之客该是几个猎人,因为他们谈论着奴隶的价格并且表示很后悔。
因为巴邱署近些天突然大批量垄断收购奴隶,将奴隶价格压得很低;这就让猎人们十分为难,因为这个价格很讲究,就是那种你卖了赚不了几个钱,但如果你不卖养在手里,那又是绝对亏本的。
所以他们只得卖了,只是卖了之后也没自己想像的过几天好日子,依旧风餐露宿、吃糠咽菜;顶多多了点浑酒和碎肉。
“……我刚是不是眼花看这附近不是有火星?”
“我怎么没看见,你怕是气糊涂咯!”
“别说了,咱忙活大半个月结果就是个屁!喂!你说带我们找鲛奴到底是不是真的?兄弟几个现在没闲钱养女人。要假的我几个就把你给办了丢山里喂狼!”
却听有个女音有些讨好的道:“我怎么可能骗几位呢?我还想要个自由,我不傻,这不就带着你们去找了吗?”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冷冷道:“最好这样!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女音:“是是是,那我尽量快些啊!”
……
听得此处青霄明眸看向朱雀,意思是:“这附近还有鲛人?”
朱雀微微摇头:“不清楚啊,没听说啊!”
遂而传音给青霄:“鲛人这几年被捕得频繁,曾有几次起义都被镇压了,据说连东海的海面都没出来就宣布投降了……难道是东海实在待不下去借机迁移了么?”
青霄表示不大感兴趣;其一他并不喜欢鲛人,其二也并没有觉得它们所产的东西有多好,要说起来如果实在不知道去哪儿的话,他似乎更乐意去那所谓的“古罗铁线”看看,毕竟那里充斥着神秘色彩和传说。
但朱雀却好像对鲛人很感兴趣,对这几个过客的谈话听得津津有味,其实没多少有用信息,仅仅是他闻到了一股特有的海面上的腥味;他告诉青霄,这堆人里至少有一个是离海很近的。
“你这么感兴趣我去古罗铁线你跟着他们去看热闹?”青霄冷不丁的提醒。
奈何朱雀想也没想的点点头道:“好啊!咱们就这么暂时分开一下。我留一片翎羽给你,你就带着它,有事唤我,我就来找你!”
青霄一梗,他不知道朱雀居然听不出自己的冷嘲热讽,作为他的仆从,不是该同主子形影不离的么?
看来鲛人对他的诱惑很大啊!
“你图什么?”青霄问。
朱雀回答很简单:“看看鲛人有没有那么漂亮!要有,你买一个我帮你收着!”
青霄暗骂。
这两人你来我往聊得热火朝天,好在一片昏暗下上宫羡看不大清楚,这两人说话也尽数不张口;否则他定会有疑惑。
说干就干,见那群人掠过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朱雀已矮身跟过去,将青霄很自然的甩在一旁。
轻手轻脚走几步,朱雀化为一不起眼的鸟儿扑棱着翅膀跟上去;一路无惊无险,唯独有人听了点动静问:“大晚上的还有鸟?”
另一人回答:“没见识!那该是夜猫子!”
隐蔽跟踪月余,兜兜转转又回了东陆大帝国处;但这次朱雀跟着这群人去了趟东海岸,不过并未在海岸贸易所停留,而是低调寻道去往搏旺角。
这群人在搏旺角安静处最终歇得几日后对那被押解的女人态度既是威胁又是压迫,可以看出他们获得鲛人之心急切。
而这女人也确实没有撒谎,因为最后,她带着这群穷疯了的猎人到了一处溪流边;这溪流上游由数支汇集而下游宽阔平静;周遭绿绿葱葱、人烟稀少只闻鸟鸣,倒是个观光赏景的好去处。
“……你这意思是他们在这儿?”
一猎人朝水面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猜他们在这里。”那女人道。
猎人大怒:“你个臭丫头!随便一指就说这儿有鲛奴?!鲛奴呢?!在哪里?!”
那女人不慌不忙:“我有办法把它们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