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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会在意蚂蚁的生死,正如江慕不会在意林烟跟周津的死活。
明明他说句话,就可以解决林烟眼前的问题。
可偏偏,江慕从不会帮她,只会给她增加困难。
“为什么让这种人出现在这儿?”江慕很快挪开视线,冷冷出声,就好像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那几个被他质问的保安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队长道:“抱歉江总,我们……我们这就把人带走。
”
林烟被他们拽住了胳膊,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江慕,“江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她都听话了,足够小心翼翼了,他还要那样对她哥?
她活得还不够战战兢兢,她的痛苦还不够让他满足吗?
林烟声音嘶哑难听,怨恨又绝望的模样,如同从深渊中爬出的厉鬼。
在场的人看着便头皮发麻。
而江慕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林烟,只是环视一周道:“几位还不回去,是在在这里陪一个疯女人胡闹吗?”
在他嘴里,林烟也就只配称为疯女人而已。
林烟也说不出自己从哪儿来的力气,她猛地挣开保安,扑向江慕,但很快被保安重新拽住。
江慕看着他们粗鲁的动作,眉梢微微蹙了下,很快转身离开。
“江慕!江慕,你给我个解释!”
林烟不甘心地大吼,却被几个保安拖曳着,离江慕越来越远。
保安们把林烟扔到一旁便走了,她坐在地上,心里的恨意一点点撕扯着她的神经,茫然和愧疚却又压迫着她的心脏。
她哥死了,可她连为他申讨的能力都没有。
除了来找江慕质问,她还能做什么?
不,甚至她连质问都做不到!
嘟——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江慕:回丽苑,我会把你哥骨灰带回去。
他果然知道,这件事就是他做的吧?
林烟打回去电话,却很快被挂断。
她再打过去,倒是有人接了,接的人却是李助理。
“你打再多电话也没用的,江总现在没空管你。
你能做的,就是回丽苑等着。
”
“他把我哥害死了,我连问一句的……嘟嘟嘟。
”
电话被挂断了。
林烟:是你害死我哥的吧?
林烟: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哥?
林烟:你都已经猜到,我是被周语嫣冤枉的了,我不求你道歉不求你弥补,为什么你连我哥都要从我身边夺走?
林烟:江慕,我真是后悔遇到你!
消息发过去,如沉大海。
哪怕面对着一条人命,江慕也能做到没事人一般。
林烟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痛苦又绝望。
她双手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地淌下来。
“对不起啊,哥。
”
“我真是……我真是太没用了……”
“怎么办……我现在能怎么办啊……”
浓烈的愧疚跟窒息感紧紧包裹着林烟,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如同涸泽之鱼。
眼睛哭得发疼,她用力抠着手背。
林烟手背上尽是针孔,被她抠得鲜血淋漓。
伤口让她感到疼痛,可她却停不下,只有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能让她内心稍有缓解。
车内。
苏平夏坐不住了,“她现在身体免疫力低下,伤口感染会让她身体情况更糟糕。
”
池栾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手里还在进行着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副业,看上去像是不受影响。
只是他琥珀色的眸底晕染着一圈极浅的血丝,足以看出他的心情不愉,还带着愤怒。
“她是个医生,会不知道这些?”池栾道。
“那我也不能不管她啊!”
苏平夏拎着医药箱便要下车。
池栾也不拦她,“你就这样去帮她,很有可能得罪江少。
”
“嘁,我才不怕他!”苏平夏不以为意。
池栾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你倒是不怕。
可她现在已经有一定抑郁倾向了,如果你帮她,被江少打击报复。
她心中愧疚感加重,你说会怎样?”
苏平夏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退了回来。
池栾闭上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
他两手十指交叉扣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拢起。
不该是这样的。
至少他记忆里的烟林,不该是这样的。
……
林烟去了警局,说江慕找人害死了周津,还把他的尸体火化了。
警方帮她记录,“我们会跟看守所那边联系,看下到底什么情况。
”
“那如果没有尸检,能证明我哥是被他们害死的吗?”
“这肯定不行,不过你放心。
不管你哥是意外而死,还是其他情况,他的死因都会被记录的。
”
林烟实在被江慕和周语嫣算计害怕了,“如果想害我的人,特别有钱,买通了看守所的人,篡改了死因呢?”
“不可能的。
”
警察看她精神情况不稳定,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林烟报了警不肯走,非要警局现在调查。
她极少任性耍泼,可现在除了寄希望于此,她别无选择。
这件事确实很恶劣,民警跟看守所那边联系,临近下午五点时,给了她回复。
“你哥叫周津是吧?”
“对。
”
“他脾气不好,又有心脏病。
跟人发生争执后,心脏病发作死亡,已经按照程序火化了。
”
林烟摇着头,面色惨白,“不是的。
我哥没有心脏病,是江慕找人害我哥,然后篡改了死因!”
她喉咙疼得厉害,每一次声带摩擦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林烟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为了隐瞒真相,他让看守所那边仓促把我哥火化了!我哥没有心脏病,真的!”
警方看她精神像是有问题,没跟她一般计较,让她回家。
噗通。
“警官,求求你帮帮我跟我哥吧,我真没办法了。
”
“江氏集团江慕,我实名举报他。
他找人害死了我哥,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泪水和下跪是最无用的东西。
可林烟想了一天,发现她除了泪水,什么都没有。
她能为她哥做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
林烟总是听蜉蝣撼树这个词,却第一次知道蜉蝣撼树是什么感觉。
江慕是大树,而她是浮游,想要对付他,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女士,您别这样。
”
林烟才跪下,就被一个女警和一个男警给拉起来了。
他们也不是不帮她。
可一来,他们按照程序走,看守所那边说并没有问题。
二来,她不能提供任何证据,只一味地说,她哥是被害死的。
而且她精神看着也像是有些问题,感觉更像是被迫害妄想症。
两人正劝着林烟,江慕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西装革履,长相英俊,气势更不是一般人,几乎所有人下意识看向了他。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
江慕走过去,抓住了林烟的手,“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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