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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瞳孔微缩,他上前拿走碗,叫来了医生。
林烟对此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她拿着纸巾擦嘴角的血,由着医生给她扎针输液。
只是她手背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针孔,根本不好扎。
“抱歉,很疼吧?”
医生看林烟手背上留出血,满是歉意。
林烟摇了摇头,这么点疼痛而已,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针扎上去后,医生把江慕叫了出去,门关着,但还是有断续的声音传进来。
“江少,她现在连东西都没法吃了……瘦成这样,时间不多……孩子留着对她来说是……”
医生情绪比较激动,声音也大,还能听到些。
而江慕正常音量,只知道他在说话,却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不过林烟也不在意他现在的态度就是了。
两人交谈着远去,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门咔哒一声被人拧开了。
林烟扭头去看,见南南转动着轮椅走了进来。
他看到她现在的模样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脸上便只剩下浓烈的怨恨。
“你害得姑姑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恨死你了!”
南南转动着轮椅一路到了林烟床边,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她从未抚养过他,只会挑拨离间他跟一心对他好的姑姑。
这样的坏女人,为什么得了绝症还不去死?!
林烟看着对她只有怨恨的南南,心脏针扎一般疼。
她唇瓣动了动,却未发出声。
面对自己的儿子,她现在却不知该说什么。
南南却没有她那样复杂的心情,他抬手就要去拔针头,“姑姑至今昏迷不醒,你凭什么还治病?”
只是他的手没碰到针头,江慕便小跑着推开门进来了。
哪怕南南已经把手缩回去了,可光是看着他那心虚害怕的眼神,江慕便知道他刚刚想做什么。
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刚刚想做什么?”
他走至南南跟前,身上投下来的影子笼罩在南南身上。
也不知江慕这段时间对南南做了什么,南南看着他,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恐惧,身体还在止不住发抖。
见南南一言不发,江慕心中一阵烦躁,“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来这里!”
“……嗯。
”
南南忙不迭转着轮椅走了,更像是逃跑。
林烟看着这对父子的相处,手攥了攥,别开头没再看。
眼不见心不烦。
“今天是苏平夏的订婚宴,语嫣还在医院,你做我的女伴。
”林烟现在这样子也折腾不出什么,江慕也不怕带她出去。
她除了身体差以外,抑郁症也加重了,医生说最好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见一见能让她神经放松的人。
林烟其实一点都不想去,可她知道自己反驳没用,也不想跟他说话。
江慕便当她默认了,让人给她准备礼服和轮椅。
她现在不能动,又很抗拒旁人接触,他抱着她去了浴室,给她清洗。
沾染了血的衣物被除去,露出她皮包骨头似的身躯。
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江慕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抱起她,把她放到了浴缸里。
她的脚上还打着石膏,不能沾水,他便蹲在地上,把她的脚放在身上。
“温度怎么样?”江慕试了试温度,觉得还可以。
林烟坐在浴缸里,低着头不说话。
江慕也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子,轻轻给她擦拭身体。
她实在是太瘦了,他甚至不太敢用力,总觉得他一用力,她就要被弄坏了。
他能看出来她瘦,她弯着腰坐在水里时,后背脊椎骨头一点点凸起,像是要刺穿她的皮肤。
江慕手放上去,甚至觉得硌得慌。
他皱了皱眉,手指停在她后背上。
林烟没跟他说话,但是扭身挣扎了下。
她已经不再掩饰对他的厌恶,这会儿挣扎,代表她已经烦了。
江慕收起那些纷杂的思绪,给她洗完澡,擦干后抱了出去。
造型团队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当见到瘦骨嶙峋的林烟时,他们有些震惊,但是没表现出来。
她实在太瘦了,露出背也不好看,他们给她挑选了一件长款礼服。
除了胳膊处,还有锁骨处露出半分肌肤外,包括脖子在内,都包裹在礼服中。
林烟胳膊上也都是自残留下的伤疤,很丑陋,他们给她准备了白纱手套,一路遮掩到上臂。
她气质本就柔弱,穿上浅黄色的长款礼服,与之相映得彰。
再加上戴了假发化了妆,除了看上去太瘦、双眼无神外,跟她以往也没太大差距。
林烟跟江慕坐车去了星悦大酒店,苏、管两家在这里举办订婚宴。
她已经许久没出门了,路上一直盯着外面看。
“刚下雪,这片松树林很好看,还有不少人特意过来拍照。
如果你喜欢,车子可以停在这里,我推着你过去看看。
”
江慕一直观察着林烟的反应,见状说道。
医生说,只要她对美景美食有兴趣,就代表她的抑郁症不会很严重。
他觉得这次带她出来这个决定做对了。
林烟原本在看外面,听见他的话,又把头扭向了前方,她排斥他的一切提议。
将她的动作收于眼底,江慕微微蹙了蹙眉,“不想看就算了。
”
他从不知道,她也会如此挑剔,难以应付。
路上积雪已经有人在清除,但很滑,车子开得慢了些,大半个小时后才到星悦。
苏平夏跟管殇的订婚宴请了不少人,外面已经停了很多车。
这些人比起普通人算是豪门,但在江家面前根本不够看。
此刻见江慕竟然来了,不少人都兴奋起来——
“没想到竟然在这儿见到江少了,他比传闻中长得还要好看!”
“不只好看还痴情,这次江太太受伤,他说不惜一切代价要把江太太救活。
”
“是啊,以后我女儿要是能嫁个这么痴心的就好了……那……那是林烟?江少怎么带她来了?”
“听说她刻意勾-引江少,怀了孩子赖在江家不肯走,想要母凭子贵呢。
”
“那可真够无耻的!”
一群人见林烟被江慕从车上抱下来时,都惊呆了,但很快就变成了鄙夷。
明明是林烟被逼着不许打胎,到他们嘴里却成了她想要母凭子贵。
不过难听话她听多了,这会儿听他们这么说,没什么反应。
倒是江慕听他们在这儿闲言碎语,眸色微沉,冷眼扫过人群,那些人顿时安静下来。
“江少,有失远迎,外面冷,快往里走!”苏家跟管家的当事人听闻江慕来了,赶紧迎了出来。
江慕随口嗯了一声,把林烟放到他特意准备的轮椅上,又给她在上面盖了一层小薄毯以免凉。
他推着她往里走,苏家跟管家的人在一旁跟着。
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不……不好了,管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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