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唯一知晓的便是,我的阿姐清玥,是昆仑山仙地的女上神,能与我花颜相提并论,我虽从未见过清玥本人,却也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阿姐听说过我的事迹,四万年前三界大战前去舍身去平定叛乱,最后只剩下一缕残魂,被虞衡给带回去放在养魂炉里待了一万年,后来才把魂魄放入一小花妖的身体里去。
近日阿姐听姬瑶姑姑说了我的一些事,说是我花颜历劫归来,已经回了九重天。不,我是跟虞衡上神回去的。
阿姐神情里好像有着一丝丝地苦涩,为何天地之间,无人知晓我在这世上还有一位姐姐,为何世人都喜欢唤我花颜一声帝姬,反而喊我阿姐为上神,大抵是,我比阿姐晚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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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姻缘殿
这一日,我的病情好了些,我听闻这几日无洛一直在姻缘殿待着,即便知晓了我不日就要跟虞衡大婚,他也好像表现得很平淡。
我带着礼物来的,可是他好像是变了个样,对我语气冷冰冰的,这让我不认识他了。
我递了一个果子给他,他却对我说,“上神自重,您都要跟虞衡上神大婚了,还请不要随随便便地乱给人东西。”
说真的,我被他这句话给吓到了,无洛何时这样过,而且还是对我说的。
“无洛,我这不就是给你一个果子吃,好解渴,然后,然后我再跟你要样东西,你就这样跟我保持距离,让我怎么做啊?”
“上神不需要做什么,只需离小仙远远的,人间有一句话不是说了,‘朋友妻不可欺’,您是虞衡的未婚妻,这事儿小仙心里早已习惯了,你我二人还是保持距离吧。”
也对,他说的不无道理,我也无法反驳,关于上回我拿着无洛是我未婚夫的事情告知白羽那一干人等,就表明了我的夫婿就只有无洛能当,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就连觊觎也不行,只不过二十几日,我就像是抛夫弃子的坏人一般,成了负心人,成了一个一个耽误人家时间的人。
我,我那时没恢复记忆,对无洛的确是是喜欢过,甚至恢复记忆过后,我的想法还是想按着阿爹给的那条路一直走。
但我发现今日我来这姻缘殿好像不是时候,我进了姻缘殿许久,才发现他这殿中多了女仙伺候着却也明白了,原来那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今日带着礼物过来给你,你收下也好,不收下也罢,总之,我跟阿虞大婚的请帖,就放在这一篮水果中。”
我的这一声阿虞,算是承认我‘移情别恋’,和虞衡认识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三万年那么短,而是很久很久。
也像一把很尖锐的刀,扎进无洛的心窝,他忍着痛心的情绪,对我真挚地祝福,“那小仙便先祝上神您和虞衡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开,早生贵子——”
后面的那些话,我不愿再听下去,我知道我的心中又痛了几分,似乎下一秒又要晕过去了。
我也加快步伐,在绿竹的搀扶下,狼狈地离开了姻缘殿,才刚出来不久,我就瞧见了远处桥上的人儿。
原来是虞衡来了,我是偷偷来看无洛的,他应该也知道,我前段时间是喜欢过无洛的吧?
可他还是由着我去找了无洛,没有阻拦,也没有多说什么。
绿竹担忧着看我,询问道,“姑娘,您没事吧,要不奴婢去前头喊姑爷前来,让他来抱着您吧?”
我还没说什么,就只见原本离我还有二十多步的虞衡从桥上走过来,他走得很快,眼神中夹杂着很复杂的心情,对我很是生气吧,应该是。
“姑爷,您可来了,奴婢还以为您不来了,正打算去喊您呢。”
“怎么回事,我娘子怎么又发病了?是不是她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啊,方才是姑娘说是要去姻缘殿,把话给无洛上仙说清楚,然后,然后无洛上仙说了一些祝福您和姑娘的话,姑娘没听完就跑出来——”
我不愿她再继续讲下去,快速打断她,“我没事,你不要听绿竹的话,我真没事,我只是胸口闷,你来的正好呢。”
我使了个眼神,绿竹也懂我的意思,立即就施法离开了我跟虞衡的二人世界。
“虞衡你说我醒来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为什么面对你跟无洛,我总是会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呢。”
“为何要这么说,方才我没在殿内,你都跟无洛那人说了什么,谈了什么,是不是还是因为你对他有愧,你去对他说,让他放下对你的执念,你不久后会成为我的人。”
“还是无洛对你说了什么,会让你的心忽然痛起来,甚至是万蚁噬心,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对无洛动心了,但是你却要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我。”
“全是因为你跟我老早之前就曾在一起过,还有了一个孩子!”
“你这不是喜欢我才会跟我在一起,而是你无法跟无洛在一起,才会跟我在一块。”
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么?是我喜欢无洛,所以心里才会抽痛,可我为何突然就患了这种心痛呢。
“罢了,这里毕竟是外面,方才我的情绪的确没受控制,我这就带你回月华殿。”我身子确实有些虚弱,但我也得好好想想,我爱的人是虞衡,还是无洛。
虞衡一句话说得很对,我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选择跟他去跟阿爹阿娘提起要成婚一事,是因为愧疚么?还是几万年前的宿命纠葛。
我推开了他,离他有三步远,他眼神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眼神有些微红。
“娘子,别闹了,我们快回去吧。”
我一个施法,整个人从九重天消失,我恨我自己私自说得那些话,伤了无洛对我的心意。
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醒来,为什么要在自己还是羡安的时候,就喜欢虞衡。
反而对无洛的示好,是从来不拒绝,只当他是大哥哥一般对待,如今我醒来了。
我却好像陷入了两难境地,我飞了许久,也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通,以至于我没专心飞行,便不小心跌落,落在了不知名地界。
一个时辰后
我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心疼地握着我的手,责怪我又不忍心地语气讲起。
“我不怪你,你现在还未适应已是人母的状况,方才我不应该说你的不是,也不会让你分神去想那些让你苦恼的事情。”
“我这一次的确又过了,不过,这生生世世,你我之间会一直在一起,没人能分开你我。”
能说这些话的人还能有谁除了虞衡,我暂时想不到还有谁会说出这些话了。
讲来也是奇怪,我最近才记起记忆,也不过十几日,昏迷三四日,几乎有好几天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我好像还没去哪里玩过呢,就这么昏迷着,不省人事,害得虞衡跟阿爹他们为我操心着。
我还不如不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