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朝外走去,留给她挺拔又冷漠的背影。
“我错了!”容梨红着脸叫道。
傅晋绅脚步一顿。
容梨迅速跳下床,跑到了他身后从后往前抱住他。
“傅先生,我以后再也不去雪地上打滚了,我会注意安全的。”她软软的说。
字里行间全都是乖巧听话的口气。
傅晋绅转过身,瞧向她还坨红着的小脸。
容梨双脚一蹬,立马蹦到了他身上。
她搂住他脖子,两眼真诚地说:“傅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傅晋绅一手托住她后脑勺。
容梨不得不往前仰去。
他稳准地噙住她小嘴,深深地吻了起来。
同时,他迈着大步,抱着她往大床那边走去。
窗外,白雪皑皑,雪花漫天漂浮着。
……
浓浓的夜色笼罩而下。
安静的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佣人来叫他们下去吃晚饭了。
容梨忙从他怀里爬了起来,迅速给自己穿好衣服。
傅晋绅穿着黑色衬衫,站在门前等她。
瞧她过来了,他朝她伸去一只手。
容梨立马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宽敞的掌心。
傅晋绅牵着她来到了客厅。
这会儿,左欢傅德华和傅蓁蓁都在。
除了她们,饭桌旁还多了一个人,正是傍晚过来的左霜。
容梨跟着傅晋绅过来时,她们正在聊天。
见到他们,她们一块安静起来,看向了他们。
容梨翘起嘴角。
灯光下,她脸颊分外红润。
傅德华和左欢默默朝别处看。
傅蓁蓁忽然问:“容梨你涂的是什么色号的腮红?”
容梨怔住,当即就说:“我没有涂腮红。”
“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傅蓁蓁以为她不愿意分享,笑着说:“你告诉我嘛,我回头自己去买。”
容梨用手搓了下自己的脸,然后亮给她看,“你看,我真的没有涂腮红。”
傅蓁蓁立马凑到她跟前,也摸了摸她的脸。
然后她拧眉疑惑起来,“那你的脸怎么红得这么好看?”
容梨想了想,“可能是我刚刚在房间里睡了一觉的关系吧。”
虽然只睡了十分钟不到。
“咳咳……”傅德华冷着脸咳嗽起来。
左欢也对傅蓁蓁说:“蓁蓁,快过来坐下吧。”
傅蓁蓁虽然还疑惑,但也没再问下去。
容梨却被她弄疑惑了。
坐下去后,她扭头冲身侧的男人小声地问:“傅先生,我的脸真的很红吗?”
傅晋绅唇角微勾,“嗯。”
“好看吗?”容梨又问。
傅晋绅捏了捏她小脸,“好看。”
当然最好看的时候不是这会儿,而是在床上她在他身下的那会儿。
“我刚进门的时候见你倒在了雪地里,不是发烧了吧?”
忽的,一道温柔的嗓音从斜对面传来。
容梨抬头,看向坐在傅蓁蓁旁边的左霜,笑着回:“小姨,我身体好着呢,不会生病的。”
左霜笑了笑,“那就好。”
说这话时,她目光不经意地看向对面的男人。
傅晋绅正拿起餐具,准备吃饭。
他的目光也没有看向自己。
她笑着出声:“二哥,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和以前一样呢,喜欢用左手拿筷子。”
傅晋绅目光微动,看向了她。
容梨当即皱眉,看向了他们。
她怎么这么不喜欢她叫得这声“二哥”呢?
她看向了他们对视的眼神。
左霜笑意温柔带着甜美,而她的傅先生和平时面对其他人时的表情没什么二样。
左手拿筷子而已,她三四年前也知道。
在心里碎了声,容梨低头吃饭。
饭桌上安静了几秒钟。
傅晋绅回了她一道浅淡地“嗯”声。
左霜笑了笑,又说:“你也还是那么不爱说话。”
傅晋绅没再开口。
“霜霜,别顾着说话,快吃饭吧。”不一会儿,左欢笑着催她,还给她夹了一块鱼片到碟子里。
左霜望着那鱼片入了神。
一会儿后,她小口地把这鱼片吃掉,又随手夹了一块到对傅晋绅的碟子里。
容梨好巧不巧地撞见,两眼一睁看向了她。
她没有看容梨,而是又看向了傅晋绅,还对他说:“二哥,我记得你也很喜欢吃鱼,这鱼片清淡,和你的口味。”
这话说的。
就好像没人比她更了解傅晋绅似的。
容梨抿起了嘴巴,扭头看向傅晋绅。
他“嗯”了声,却没去碰那鱼。
容梨又朝傅蓁蓁左欢和傅德华看过去。
她们神色都和平时一样。
难道是她想多了?
傅晋绅和左霜只是关系很好的老朋友?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
忽的,左霜问:“小梨,听丁阳老师说,你的很多作品都获过大奖,我待会儿可以去看看你的作品吗?”
容梨的下意识是不想。
可要是直接拒绝又显得她太小气了。
她翘起嘴角回答:“可以啊。”
左霜也对她笑了笑。
这时,傅德华冷哼了声,然后笑着对左霜说:“待会儿你去的时候最好叫你姐姐陪着你,小心被那些不入流的画伤到了眼睛。”
左霜笑容一僵。
左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与此同时,傅晋绅抬眼看向了傅德华。
他问:“不入流的画,指的是你平时买的那些吗?”
傅德华喉咙哽了下,别过头去没再吭声。
傅晋绅反手就给容梨夹了个肉块到她眼前。
容梨翘起嘴角,甜甜地说:“谢谢傅先生。”
她低头就把肉块给吃了。
傅晋绅目光怔了下,小东西这声“谢谢”似乎说的声音有点大。
他们的对面,左霜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底,目光暗了一瞬。
晚饭结束。
容梨带着左霜上楼。
她的画大都放在阳台上。
不过左霜走得很慢,进了卧室后,容梨在一旁等了她一小会儿,才带她来到阳台上。
容梨把灯打开,把自己最近画的几幅画拿给她看。
左霜把画拿到手中然后打开。
当这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出现在她眼前的瞬间,她眼底就布上一层阴霾。
容梨站在她身后,没看到她的神色。
她看了很久。
容梨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靠在墙上等她。
许久后,她把那几幅画全都折回去放好。
却在收拾最后一幅画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桌角,只听“撕拉”一声。
容梨那副画就被撕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