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拉开被子给苏盈看自己腿上的伤口。
虽然已经包扎过,但隐隐的还是能看到血迹渗出,极为可怖。
“怎么弄成这样?”苏盈走上前,轻轻的碰了一下许倾的伤口,“你跟人打架了吗?”
“不想说,”许倾欲言又止的看了苏盈一眼,然后便低下了头。
他本就五官俊美,此刻眉眼低垂,倒有几分委屈之意,更引得苏盈好奇,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要是不说,我可不理你了。”苏盈着急的不行。
“好,我说,我说,”许倾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吗?”
苏盈瞪大双眼,“因为我?为什么?”
许倾又叹了口气,“上次你被那只大狗吓到了,我想着替你教训一下,没想到反而被狗给咬了。”
听到许倾的话,苏盈有些惊讶,“你去找狗干什么?我又没受伤。”
“可是你被吓到了,而且我也想练练胆量,等到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就能挡在你面前了。”许倾深情的看着苏盈,仿佛真的满心挂念她一样。
苏盈和苏菀一样,虽说贵为将军府嫡女,但苏父常年镇守边疆,很少回来,她们俩从小便很缺爱与关怀,
所以在听到许倾关怀的话语时,苏盈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她感动的看着许倾,“仲与,你何必如此呢?”
趁着苏盈此时情绪松动,许倾握住苏盈的手,情意绵绵的看着她,“你对我这样好,不嫌弃我的身份,我当然也要对你好。”
感受着许倾掌心的温度,苏盈的脸蓦地通红,她羞涩的低下头,“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你才华四溢,我很是倾慕。”
“那倒是,”许倾得意的勾起唇角,“虽说我家世不如你,但你确实没读过几本书,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嫌弃你的。”
听着许倾的话,苏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许倾双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她便什么也懒得想了。
“盈盈。”嗅着苏盈身上淡淡的果木香,许倾呼吸骤然加重。
苏盈没有母亲,从小到大哪有人给她讲过什么男女之事,现下只觉得许倾很奇怪,但也没有怎么防备。
“你怎么了?”苏盈担忧的看着许倾,“怎么脸突然这么红。”
许倾此刻血气上涌,根本注意不到别的事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苏盈饱满的红唇上,
他喉结滚动几下,抓着苏盈的力道加重了几分,“盈盈,我有个办法,能让苏家同意我们的婚事。”
苏盈有些惊喜,“什么办法??”
许倾呼吸声更重,直直的盯着苏盈的眼睛,“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你父亲就是不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许倾的意思,她猛的抽回手,头不住的摇着,“不行,这种损坏家族清誉的事情我不做。”
她是很贪恋许倾给的爱恋,但她同样爱她的家人。
她要是给家族蒙羞了,苏菀身为她的妹妹,还怎么嫁人啊。
见苏盈如此直接的就拒绝了自己,许倾心中涌上一股怒意。
他刻意的将这股怒气压制下去,然后作出一副难过伤心的样子,“盈盈,你之前都是骗我的吧?”
苏盈一愣,“我骗你什么了?”
许倾愈加委屈,“你说喜欢我,但是你都不肯为我付出一点,要不是为了你,我可能都考上状元了,我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听到许倾的话,苏盈心中一软。
在许倾参加会试之前,曾经消失过三天。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带着明显的伤痕,苏盈问他缘由。
许倾告诉苏盈,她的生日将至,他是去码头做些零工,攒点钱给苏盈送生日礼物去了。
后来苏盈也确实收到了许倾送她的一个银簪子,其实不怎么值钱。
但胜在有许倾的心意在里面,苏盈也没有多计较什么。
许倾向来自诩才华横溢,一直以来都告诉苏盈他肯定能够高中状元。
但放榜之后,许倾只得探花。
对此,许倾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他去做工的时候伤到了胳膊。
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拿到状元实在是太简单了。
或许是因为许倾一直在苏盈耳边给她洗脑,逐渐的,苏盈也觉得,当初要不是为了给自己送礼物,许倾或许就能中状元了。
现下听许倾说起这个事,苏盈心中生起几分愧意,“仲与,我”
“我有多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吗?”见苏盈神色有些松动,许倾又继续靠过去,“我会对你很好的。”
苏盈还在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许倾拉住苏盈的手,“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你的继母吗?你嫁给我,我们自立门户。”
苏盈心中一动,“你不是还要照顾你母亲吗?”
许倾信誓旦旦,“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要是不想和我母亲一起住,我们就在京城住着,我还有个弟弟在老家,他会照顾好我母亲的。”
不得不说,许倾描绘的这幅未来场景,的确戳中了苏盈的心。
她虽贵为将门千金,但苏府常年被张柳把持着。
她这个千金小姐的待遇,其实还不如人家小门小户的女儿。
甚至连将军府的丫鬟下人们也看人下菜碟,平日里对她诸多冷眼。
眼下爱人情真意切,若是真的能够自立门户,或许她就能逃离如今的困境了。
“那你在京城置办宅子了吗?”
苏盈已经开始倾向于许倾的提议,不由得便为他们俩的以后做起了打算。
“这个,”许倾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一直在攒钱呢,但是还差一点,你别管,我不会让你操心这些事的。”
许倾一边说着话,一边故意露出自己打过补丁的衣服。
他为了跟京城里的公子哥们搞好关系,手里有点钱都拿去吃喝了,根本没攒到一分钱。
但是他知道,苏盈心地善良,只要他装装可怜,苏盈就会把自己的钱都拿来给她的。
果然,看到许倾破烂的衣服,苏盈又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