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挽着李宽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散着步,因为李宽的陪伴让武珝笑逐颜开,脸上满满的幸福。自从怀孕以后,李宽又忙于正事,武珝难得与他好好说话。
在李宽入宫奏禀时,武珝准备为李宽亲自下厨做几道菜。短短一个月不见,李宽整个人都廋了一圈,反倒是自己胖了一圈。心疼的武珝想法虽好,却不能真的亲自下厨。
杨氏极力劝阻,王槐三人也不例外,就连肖秋水、阿依努尔都坚决反对,最后武珝无奈只得让厨房多准备些吃食,还特意叮嘱火炉的火不要熄灭,以防李宽晚回时菜凉了。
整整忙碌一个月,李宽的确是廋了不少,王槐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早已吩咐厨房多做些李宽爱吃的菜。与此同时,李宽已然抵达太极殿前,在吴公公的带领下入殿。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向李宽,道:“有何事?”
“此乃臣之文牒!”
李宽开门见山的说着,又从衣袖内抽出一本早已写好的奏本,吴公公双手接过来又转身递交给李世民,李世民认真地看着李宽所写的文牒:“贞观十四年十一月十三日辰时于大理寺判寺内,大理寺丞崔冲评曰:‘上等’,每月俸钱加三十文钱;大理寺主簿……”
李世民从第一个字一字不漏的看完,奇道:“这是你写的文牒?”
李宽尴尬的点点头,他从未写过公文文牒,只得按照现代记日记的方式将自己每天所做之事以及监督悉数写下来,地点、时间、人物缺一不可,就连该官员的评价都记录的详详细细,至于奖赏则是斟酌之后李宽自己加的。
原本这个文牒需要先交给长孙无忌看一遍,没问题才会递交至门下省,然后由中书省转至秘书省再由皇上御览。不过李宽吏部郎中有些特殊,使其考课司的文牒直接由李宽当面呈交给皇上。
“写得不错!”李世民给予肯定的回答,李宽一愣:“真的可以?”
李宽自己写得文牒比谁都清楚,他是当成日记去写,哪有什么建议或是看法。通常来说写奏章不都是有建议或是看法吗?李宽自己都被搞糊涂了,总之李世民没觉得不行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唐朝的奏章开头基本上都是一致的均是“臣闻”“臣言”,有时候区别于他人会加上自己的字,比如李宽要是写奏章便是“臣赟言”。但是,李宽对于这些根本不知情,只得按照越详细越好的原则去写,那不就是记日记的形式吗?
李世民放下文牒,又抬头凝望着李宽,看了许久才开口:“明日早朝不要忘了!”
“上朝?”李宽又懵了,他不是不用上朝吗?疑惑的看着李世民,也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李世民淡淡的回道:“明日便知,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
李宽狐疑的看着又低头看文牒的李世民,只得躬身施礼然后告退。当他出了太极殿,李世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吴公公见状感叹:“殿下真是成长了!”
“是啊!”李世民肯定了吴公公意见,现在的李宽的确是成长了不少,他再次拿起李宽亲笔写得文牒,虽说字写得算不上上等,可他将这个月来每日所作所为悉数记录下来。
仅凭这份细心李世民给予高度赞赏,试问两个月前的李宽绝对是个刺头,我行我素。即便是与自己说话也从不会恭恭敬敬,这次再见时已然发现李宽懂得循规蹈矩,这是好事。
即便李宽不写得如此详细,他的日常工作也由吏部其他官员记录,这些天做的什么事都已经在长孙无忌写好的文牒中。两份文牒记录的内容一模一样,而且长孙无忌给予的李宽的评价亦是上等。
考课司在考课其他官员的时候,他们也在接受吏部的考察,身为考课司司长的李宽也被特殊对待位列其中。李世民称赞写得好,是给予李宽的态度认可,也是对李宽给予厚望。
“若是这字能好点,那就更好了!”李宽的字真的入不了李世民眼,他身边的大臣随便一个论写字绝对比李宽好得多,吴公公瞟了一眼李宽写得字,“不忍直视”这四个字可以概括吴公公此时的内心想法。
李宽回到府中正好赶上饭点,于是乎他再一次展现出什么才是狼吞虎咽。李宽自己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了,看着满桌子自己爱吃的,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消灭它们。
食不语,寝不言。
吃饭以后,武珝再次依偎在李宽怀中,两人又去散散步消化一下。
“老婆,我明天要上朝!”李宽直言不讳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我怎么觉得不是好事!”
武珝嗔怪的说道:“上朝还不是好事?你可知有多少想上朝都没机会呢!”
“上朝不就耽误我工作时间,那我陪你的时间就少了不少!”武珝见李宽没个正型,明明说着正事还谈论儿女情长的,又是谆谆教诲:“哪有你这样想的!你应该觉得高兴,证明我老公的才能得到皇上赏识,可堪大用哟!”
“可堪大用跟上朝有毛关系啊!”李宽争辩一句却被武珝一顿责骂,“当着孩子的面要注意用词!”
李宽一阵无语:“现在还是个胚胎,能听得懂才怪!”
“想什么呢!”武珝见李宽那脸上的不以为然,又要开启叨叨模式,李宽陪着笑脸听着,谁让武珝在他心里就是个宝,哪里还敢说个不字。武珝数落李宽一顿,见他乖乖的模样也就原谅他之前的口误,又十分认真的说:“老公,我说真的呢!”
“什么认真的?”
李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武珝又再次强调一遍:“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丞相的官员不是好官。你上朝不就证明我老公能力出众吗?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所以明日上朝要好好表现,这可是关乎前程的大事必须得慎重再慎重。”
前面那句话李宽倒是知道,后面那句话李宽完全没听过。武珝见他无所谓的态度就知道他与自己说得完全两回事,不在一个频道上,心里就有些生气,偏偏又拿他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