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言看着我,问:“那林大夫准备了什么药物?”
我便将“暗度陈仓”的计划说明了一下,潘晓言露出吃惊的表情,“才半天时间,你就想出了这种方案,恕我冒昧,新的药方治愈率高吗?”
我笃定地说道:“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治愈,因为这药方是一位古代医生总结出来的,有实际病例,我只是增加了三味发汗的药材,药性并不会相冲。其实药方就好像数学中的解题思路,懂行的人拿在手上一看,就会惊叹:‘原来如此,这里还可以这样解’,这个药方种种药理搭配、君臣相辅,可以说是完美对症,绝对能治好蜡人症。”
张歌奇也说:“潘小姐你就放心吧,林大夫的专业性无人能及,比蜡人症更罕见的病他都治好过。”
闻言,潘晓言放心地点点头,微微一笑,“林大夫,我信你!”
我说:“既然现在他们请来一个庸医,不如我们我是说潘小姐你去收买他,借庸医之手把药喂给你父亲。”
潘晓言蹙眉沉吟片刻,摇头道:“这恐怕不太行我对对方完全不了解,收买之后他若是扭头告密,岂不是前功尽弃?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连话都说过的人身上,这太冒险!”
我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是我太着急了,考虑不周。但是这庸医只要到了,就会拿他的‘宇宙能量疗法’祸害你父亲。”
我和潘晓言不禁沉默了,张歌奇看看我俩说:“嗐,这还不简单,让庸医来不了就是了!”
“嗯?”我看向他,“怎么个来不了法?”
张歌奇自信一笑,好像在说什么锦囊妙计一样,“我去路上拦他,把他腿打断,或者把他身上别的部位打断。”
我皱眉道:“呃,太粗暴了吧。”
张歌奇却白我一眼:“你还说我粗暴?你上次把土龙王一棍子打出屎的时候,可比我粗暴多了。”
我摇头,“我是大夫,本能地抵触对人类的伤害行为,再说违法的事情伴有代价和风险。”
潘晓言也说:“我支持林大夫的说法,但也觉得张先生的主意不错,让他来不了。其实不需要把腿打断,只需要把他骗到其它地方,比如说现在有个富翁花一千万雇他看病,你认为这个江湖郎中会怎么选择?”
我眼睛一亮,笑道:“妙啊!潘小姐!”
潘晓言微微一笑,“我是生意人,找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帮忙,把庸医忽悠过去就是了!庸医来不了,他们便只好请一名新的医生,由我们准备一名新的‘医生’,由我的内应推荐给那女人。”
潘晓言的思维转得很快,我说:“这办法非常好,正是兵法中的‘李代桃僵’!那新的医生有人选吗?”
潘晓言沉吟道:“没有合适的,不过林大夫知道我在城里做什么生意吗?”
“啊,什么生意?”
“整容美容。”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想说”
“哈哈!”潘晓言笑道,“林大夫不要误会,我员工里面有一位化妆师以前在剧组呆过,可以做那种特形化妆,我觉得林大夫稍微乔装一下,戴个假发、粘个胡子,以你的医学素养,轻轻松松就能把姓代的忽悠得五迷三道。”
我有种被坑了的感觉,张歌奇也在笑,“行行,我看行,太有意思了!”
潘晓言看向张歌奇,“当然,医生需要助手,张先生皮肤这么白,我认为可以扮个女助手。”
“靠!”张歌奇一惊,笑不出来了,“怎么连我也放不过?你是人吗?”
潘晓言双手合拢,带着几分歉意说道:“两位,我是认真的,和那女人相比,我的势力非常弱小,身边可以信赖的人不多,而且也没有多少时间,我认为执行这个计划你们最合适,事后一定会重谢,我保证!”
我沉吟着,这计划乍一听大胆,但可行性确实比较高,唯一的难点在于我没演好,穿帮。
我考虑了片刻,说:“可以,但是得做好充分准备。”
潘晓言两眼放光,露出兴奋和感激的笑容,“好!我马上联系那名化妆师,还有,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林大夫,你编好身份之后,我想办法把它伪造出来。”
我说:“身份还得我自己编吗?”
潘晓言说:“我对医学一窍不通,还是你来比较合适,拜托了。”
“好吧!”
我们约好明天见面,潘晓言会先让那庸医拒绝那姓代的女人。
于是我和张歌奇先回去了,下午诊所来了病人,我给人家诊脉抓药,送走之后,我在纸上写人设。
否定了几个保守的方案之后,最后我拟定的新身份如下——神功丐医,铁拐李一百零八代传人,李藐佗。
补充完人设细节,我拿给张歌奇过目,张歌奇看完笑得在炕上打滚,“李藐佗,藐视华佗?你可真敢编呀!”
我也笑道:“既然是骗子,肯定得名头响亮一点、唬人一点。另外,铁拐李应该是不存在的,所以不怕得罪人。”
“挺好,那我要不要写个女助理的人设?”
“随便吧,自然一点就好。”
我把人设发给潘晓言,潘晓言回复说:“非常棒,剩下的我来安排!”
隔日一早,潘晓言给了我们一个沈羊的地址,我和张歌奇便出发了。
虽然沈羊离我们村不远,不过我好些年没来城里头了,坐车的时候看街上高楼大厦又变多了,红男绿女,车水马龙,纷闹喧嚣,我看着窗外感慨道:“不愧是大都市!”
“呃!”张歌奇说,“林大夫,你没怎么去过大城市吧?”
我坦言:“不是‘没怎么’,是压根没出去过。”
张歌奇一笑,“我说呢,这也算‘大都市’,回头带你去北上广深转转,开开眼界。”
“这种事情随缘吧,我对旅游没啥执念,反正电视上都看过。”
“那可不一样,我觉得吧,趁年轻还是出来逛逛比较好,下次我带你去我老家玩。”
“好!”我随口答应,也没当真,我这个职业就决定了我不喜欢出门。
潘晓言怕我们找不着,在我们下车的地方等待,之前我觉得她穿衣打扮颇有气质,原来她在城里也是如此显眼,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瞧她,我们也是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她。
碰头之后,潘晓言带我们走进了一栋老式的写字楼,楼道里十分昏暗,卫生条件比较差,她带着歉意说道:“临时找的地方,环境有点差,多多见谅。”
张歌奇却满意地说:“挺好,我觉得那些骗子就喜欢这种犄角旮旯的环境。”
我问:“对了,那个庸医被引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