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动静,似乎嘈杂起来。可是,乔故心依然很淡然,坚信不会有事情发生。
另一边,太子领着众人到了王府门外,下了马车,太子抬头看去。
王府肃穆威严,还记得当初圣上登基总觉得应该补偿励王,便拨了银钱给励王让他重新休憩王府,现在看来,银钱果真是花到了。
这不就是一个建在封地的小皇宫?
“太子堂兄,请。”珩世子从后头快走了几步,抬手为太子殿下领路。
进了院子,那红墙琉璃瓦,更是同皇宫无异。
众人抬脚往前,去了正殿。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主位上,励王却不在。
珩世子让太子上坐与主位左侧,他坐在太子的对面,桌案上已经放上了美酒佳肴。
珩世子坐下后亲自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而后端着走到太子跟前,“这一杯,自是为了给太子堂兄接风洗尘。”
太子坐在那没动,而是给身后站着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领悟,立马着人将桌子上的每一个东西都先试毒。
珩世子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太子堂兄这么警惕,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咱们还怎么谈?”
太子不为所动,“本殿,亦没瞧出你谈的诚意来!今日,本殿是来见皇叔父的。”
“父王身子欠佳,等着该出来的时候,便会出来。”珩世子说完转身,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来,那酒杯很自然的放在了右侧,没有再碰。
“你我兄弟始终是一家人,今日我便将话挑明了说!皇伯父能坐稳皇位,我父王功不可没,这么多年,我父王对皇伯父忠心耿耿,可是皇伯父如何待的我父王?”珩世子说完似乎格外的生气,眼睛都有些发红,手一下下的敲着桌面,“我父王最看重的便是玉琉,你们伙同外人,将玉琉欺负出京,你们良心何在?”
太子微微的垂眼,果真跟玉琉郡主有扯不开的关系,而后冲着励王的位置抱拳,“皇叔父的恩德父皇没忘本殿也没忘,可你不能因为恩德,却枉顾律法恣意妄为!”
珩世子冷哼了一声,“堂兄到底是堂兄,你不心疼玉琉可我这个亲哥哥却心疼。她瞧上的东西,我就一定要给她夺来。”
视线,直接就放在了沈秋河的脸上。
嘴角勾起,带着几分得意,而后轻轻的拍手,玉琉郡主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到了太子跟前的时候,将它放了下来,当着太子的面打开,里面放着的都是外头侍卫们向北边求救的消息。
玉琉的唇很红,一笑起来在大家看来只有那张嘴一样,“兄长仁德,玉琉在京城的日子,听的都是称赞兄长的话。”
所以,太子在得知封地要反的时候,一定不会同意朝廷的兵直接攻打封地的,果真如他们所料想的那样,太子亲自前来谈和。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储君。
这些日子,他们屡次试探,已经确定太子是真的来谈和了,如今太子带来的侍卫,在驿馆的不足为惧,而在外头的,也已经被他们包围了。太子他们倒是想好的退路,北边是有驻军,可惜消息送不过去,只能被封地制衡。
玉琉得意的看着沈秋河,“如今你们没有选择,要么沈秋河你留下来入赘王府,要么,就一起死!”
诚如她跟乔故心所说的那样,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自然不会卑微去求一个男人的欢心,即便是她想要沈秋河陪着,那也只能是沈秋河入赘,当王府的奴才。
玉琉郡主肆无忌惮的看着沈秋河,她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繁华的京城。
在马车上的时候,玉琉郡主曾无数次心动,这京城的本该是他的家,皇帝又不是先皇立的太子,既如此那就是弟兄们都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若是继承皇位的是自己的父皇,那京城的繁华和沈秋河就都是自己的了。
沈秋河看着玉琉郡主一脸的得意,眼不由的眯了起来,手中捏着的酒杯微微的用力,突然,猛地一抬一杯酒,全都泼在了玉琉郡主的脸上。
他始终记得,玉琉郡主淬了乔故心的那一口。
始终想着,该如何还回来!
玉琉郡主猛的退后,冷冷的看着沈秋河,“给脸不要脸,找死!”
自己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珩世子也站了起来,“兄长我劝你识时务,玉琉去京城的这段时间,你说不巧就发现了,皇祖父留下的圣意,明明该登基的是我的父王。兄长你亲赴封地,自然会得知这个消息,皇伯父怕你泄露消息出去,无视你求救的消息,借刀杀人。”
手,拨弄着放在桌面上的求救的信。
他的这些话,自然全都是编的,自然想要反的人,都会找什么借口。
只是,拿着太子的尸体去打仗,士气必然大涨!
至于旁人,那自然是白送上门的人质。
珩世子笑了笑,而后慢慢的蹲在太子的跟前,“更何况,如今朝中无人可派,打起来胜负不定。”
据他所知,冯家倒台后武将们都憋着气,朝中上下不一心。
只要他们能坚挺住一段时间,也就真的,独立出来了。
太子看了沈秋河一眼,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两边人站在一处,太子的气度马上就显露,储君之范尽显。
他淡淡的一笑,“玉琉,你被京城的富贵迷了双眼,有些东西,就不是你们能想的。”
为君者当有浩荡之气,才能常存。太子同皇帝虽有政见不合的时候,可是两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想要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可是封地这边不同,太子往前走了几步,“本殿看的清清楚楚的,封地的驻军你们表面上为了表明忠心,由朝廷管辖,可是驻军散乱,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甚至,在城门口的时候,真正管事的都是励王府的府兵。
太子微微的侧头,“就这样的一群人,如何能与朝廷为敌,若是本店猜的没错,你们勾结外邦,南边多是水,外邦之人可以走水路过来。你可知道,非我族类绝不会一心,你们这样无异于与虎为谋!”
别说不一定能成,就算成了,他们靠着外面的人争下的江山,就以为,真的会最后有自己的地盘?
说白了,人家就是为了挑拨你内讧,好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封地,肯定人家找机会接手。
“是与不是,与你们何干,本世子自有盘算。”赵珩冷哼一声,猛地抽出剑扔在了太子的脚下,“念在你我同姓赵的份上,给你一个体面!”
太子往后退了一步,沈秋河立马挡在了太子的跟前,太子带来的侍卫,全都将剑露了出来。
看见这架势,珩世子拉着玉琉郡主往后退了一步,“我劝你们不要挣扎了。”
就这么点人,妄图想要在王府杀出重围不成?
简直,是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看着珩世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太子摇了摇头,“你不是想知道,本殿是不是一直在驿馆?”
珩世子屡次试探,想来已经猜到,太子怕是没在驿馆,那么多人都盯着驿馆,肯定不能有人靠近,更何况北边的城门口看的极紧,有什么可疑的人都会被压了。
看珩世子沉默不言,太子直接说了出来,他确实没有跟驿馆的人在一起,而是独自过来。路上,太子觉得不对,尤其是有一次起了冲突,太子发现封地这边人用的兵器,并不是朝廷打造的,好像是来自外邦。
太子当下觉得不对,让褚翰引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南下,给那边的驻军下了命令,一定要将外邦给封地的援军拦住。
他要关起门来,收拾败类!
当然,太子回来是乔装打扮进来的,封地对自己的人严格,可是对外邦人管的很松,太子打扮成外邦人的样子混入封地。
在珩世子着人挑唆太子内院关系的时候,这一来二去肯定有送信的人,太子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回到驿馆跟沈秋河他们会合的!
“世子,驿馆派人攻打咱们北大门,跟驿馆的人里应外合,将城门给攻破了!”偏在这个时候,下头的人匆匆来报。
本来北边城门已经关闭,珩世子想要将他们分开处置,可是没想到,褚翰引突然带了一队人过去,而外面的人攻的很猛,竟然被攻破了。
太子侧头看了一眼沈秋河,这个攻打城门,太及时了。
珩世子脑子嗡的一声,北边被攻破,南边驻军一定得到了消息,会拦住援军不说,还会分出人来支援太子,战役拖的时间越长对太子就越有利。
“去将我们的人,都聚在王府外。”珩世子随即下了命令。
还在封地城中的人,有一些分出去查驿馆这边,到底在封地有没有安插人,正好将那些人都聚集起来,全力护着王府。
珩世子恶狠狠的瞪着太子,“兄长,那就别怪我,动手了!”
只要太子在自己的手上,什么南边北边的人,他都不怕。
太子扑哧笑了出来,“你还是太年轻了,我敢入王府还敢说的这般透彻,你以为,便就只有这么点后路吗?”
从来封地的时候,太子就已经准备好了。
周茗说服了家中兄长派出周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