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拿着银票宝贝的样子,自己若是要,沈秋河就能还了?
若是不还,她还能与沈秋河在这因为个银票争执起来不成?
沈秋河当没听出乔故心阴阳怪调来,既然乔故心同意了,那他便欢喜的将银票塞在自己的怀里,贴身保管着。
乔故心自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只是单纯的见不得沈秋河得意,没忍住又絮叨了一句,“你既然这么喜欢银子,每月的月俸下来,何必让我管着?”
自己拿着,不更好?
一听乔故心这么说,沈秋河随即捂住银票,似乎在纠结,片刻后拿了出来,看着似乎是想还给乔故心,可是明显是有些不舍得,接着摊开银票放在了他的腿上,表面看着似乎他没那么看中银票一样。
沈秋河轻咳了一声,“就因为这张银票,你就要跟我分家了?咱俩,谁更看中银钱?”
夫妻过日子,沈秋河管外乔故心管内,本来是各司其职。那现在,乔故心不想管沈秋河的月俸了,这不就是不想在国公府当女主子了?这可是大事!
乔故心看着沈秋河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她是嫌弃沈秋河那银票吗?她是嫌弃沈秋河拿就拿了偏生还端着这幅狗腿子的架子。明明,沈秋河也懂得,偏偏他还要往大了说。
乔故心冷笑一声,“我便就不干了,你能如何?”
沈秋河抿嘴沉默了片刻,随即将银票放在乔故心的跟前,而后又将荷包里的碎银给了乔故心,“我能如何,你喜欢就都给你。以后我大不了也不在外头用膳了,每次都骑马回府吃。”
手里面,零头也不需要留了。
说完后,自个委屈的靠在马车边,紧紧的抿着嘴。
乔故心不停的深呼吸,将银票跟荷包都仍在沈秋河的跟前,“拿着你的东西,少碍我的眼。”
明明可以去账房支银钱的,偏生就非要表现的这般卑微。
沈秋河的月俸银子,其实是够一大家人花的。再加上乔故心现在也升从二品的诰命夫人了,每个月朝廷也有银子。
乔故心分的很清楚,嫁妆是嫁妆,可是在国公府得的好处便也会拿一部分当二房公中的。
且宫里的赏赐,摆件啥的都放在大库房里,那些银钱就入账本。
从前是因为跟大房没分开,剩下的银钱都被何氏把着,是过了几个月紧吧日子,可现在已经完全缓和过来了。
只不过,乔故心看见沈秋河的态度,也懒得同沈秋河解释。
左右银钱省下了,将来好给沈续皆娶媳妇用。
若是有骨气的,乔故心这么摔摔打打的,沈秋河该是不屑要的,可现在他麻利的将银钱收拾起来,没办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沈秋河将银钱收好了后,“我也不是多看重身外之物,可是文清这都成亲了,若是郡主生了嫡长子出来,咱们的礼不得往重了备?”
尤其是,乔文柄现在也做了官了,手里面有东西,那孩子想一出是一处你琢磨不透,他们备的礼,总不能让乔文柄这个当弟弟的给比下去了吧?
莫名的就觉得,姐夫要靠银钱挣威严。
乔故心拢了拢衣裳往一边坐了坐,现在,让沈秋河自个想说什么便什么吧,她也懒得理会沈秋河了。
看乔故心在旁边闭目养神,沈秋河眉目总的笑意才敢显露。
乔故心自己大约都没发现,她一生气眼睛比以前都显得圆了,又黑又亮又圆。脸颊也红红的,面上的小动作也多,可不像平日里端庄的大家贵妇。
大约是被沈秋河气的,觉得这路都比以前走的快了,气还没消就到了地方了。
即便是当着两位娘娘的面,沈秋河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头去扶乔故心。
乔故心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见他将手伸过来,很自然的就将自己的手放了过去。
“两位娘娘安。”顾氏得了消息,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件着马车停下来,赶紧迎了上去。
“夫人免礼。”这个时候,周茗自然是要先何良娣一步往前的。
周茗在前头走着,顾氏在旁边引路。
“夫人莫要拘谨,今个咱们都只是文芷的手帕交,过来瞧一瞧。”
周茗话音一落,身后的乔文芷眼睛随即变红。
这两日哭的厉害,以为泪就流干了,可是听见周茗她们对自己的关系,那泪说出来也就出来。
虽说和离是乔文芷提出来的,可是她心里也不好受,曾经幻想过多次,等老了,儿孙绕膝的情景。
可现在,可真真的全都成了幻影。
周茗今个是冲着乔文芷过来的,顾氏简单的了说了几句,便退了下去,留着几个小辈坐在一起。
而男子们,也都去了乔文柄院子了。
虽说淑佳郡主要陪宫里的人,可是毕竟已经成亲了,那院子外男也不好再入了。
“淑佳回宫我才知道,这么大的事,怎也不送信给我?”周茗素来不爱在她们跟前摆太子妃的架子,更何况是在宫外,就像还没有嫁人的时候,一口一个我的称呼。
淑佳郡主成婚后要同乔文清进宫的,她同周茗也算是关系要好,进宫后少不得小坐。
侯府发生的事,她自然不会全盘告诉周茗,只将乔文芷准备和离的消息转述了。
乔文芷低头擦着眼角,“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说的对,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周茗想也不想便应了一句,“也就你脾气好,我一直不好说,换成我,早同他打起来了。”
踩着自己娘家人上位,说白了,就是在心里不要紧自己,那还在一起有什么过头?
周茗嫁的是太子,她被困在宫中没办法了,但凡是个旁人,即便是尚书,周茗也不会这么战战兢兢的处事。
“娘娘尝尝这茶。”何良娣在旁边听的心惊胆颤的。
她们知道乔文芷存着和离的心思,可是素来这人都是劝和不劝离的,你过来就算不劝和了,但也不能直接劝离啊。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总不能不顾着。
“我什么茶没喝过,侯府的茶还能压过东宫去?”周茗看见乔文芷眼都是肿的,脸色都发白,心里面窝着火,头一次冲着何良娣说话没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