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双煞在宴会上跟几个镖头聊得火热,有尹瑾在一旁背书,熟络的将两人向镖局的众人介绍,才让两人迅速被镖局的众人接受。
宴会上,顾夫人和南宫家主都是女流,有聊不完的话题。
少掌柜跟他干爹又离开不知去向,几个镖头无事可干,除了喝酒以外,也就只能跟黑白双煞扮做的赵恃、陶翌两兄弟拉呱闲聊。
没想到这一聊,几人竟然十分投机,不知不觉酒也就喝多了。
这些镖头各个训练有素,口风也都很紧,除了聊一些押镖当中的奇趣见闻以外,黑白双煞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镖局的镖头,也没从黑白双煞嘴里听出什么破绽。
宴会结束后,尹瑾领着黑白双煞去了江南城最出名的红楼听花楼,勾栏听曲,快活风流去了。
翌日,又轮到了顾顺跟着南宫月学习南宫剑法。
南宫月有了第一天的教训,这次并没有再让顾顺练习基础,而是直接开始教授剑招,看看这小子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顾顺的记忆力超群,仅仅一天便学了一百多招剑法,堪称奇迹。
仅仅记住剑法动作还不够,南宫剑招还要配合心法实练。
将劲力藏于剑锋当中,挥剑成势,或快捷刚猛,或刚柔相济,或优柔厌饫
如此才能发挥出南宫剑法剑势诡谲,变化莫测的特点,让对手招架无力,防不胜防,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两门南宫心法红尘炼心和太上忘情,顾顺都已小成,他现在自然可以将所学剑招,施展出两种完全不同的剑意。
不过顾顺为了隐藏自己窥破玉简的秘密,故意只使用红尘炼心的心法去催动剑法。
愣是如此,却依然让南宫月大为震惊。
只见握着剑的顾顺意气风发,翩跹起伏,剑身上下摇晃,一招一式间杀机暗藏,锐不可当。
每一击都隐藏着巨大的力量,看似失去平衡,却又异常稳定,似醉非醉,醉态百出,待得势即闪电般出击,剑光闪过,惊心动魄,让南宫月和一众暗中观察的人看得心惊不已,如痴如醉。
紧接着,顾顺的剑势一变,从挥剑变成挑刺,唰唰唰连刺数剑,每一剑尽是破空的风声。
破空声尚未消失,顾顺的剑在手中轮转一圈,撩拨过后迅疾向前刺出,动作衔接紧密,一气呵成。
可是就当剑刺出的刹那,剑却突然停住了。
这本不起眼的一幕,却惊得南宫月死死盯住了顾顺手里的竹剑。
只见那把剑的剑锋微微向一旁倾斜,那不是前刺而是格挡的一招,近而示之远,攻而示之防,虚以攻击为进,实则防守以退。
顾顺这一招收剑让南宫月都差点着了他的道,以为他是在攻击。
这便是南宫剑法的诡谲之处,一剑击出,在尘埃落定之前,你永远无法预测到他的剑招走势,昰攻是防,是进是退。
很难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在一天之内,便学会了一百多招剑法,并且还利用心法将完整的南宫剑招施展出来。
一些精湛的剑招,甚至要比南宫家中不少苦练多年的弟子,施展出来的还要出色。
南宫月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孩子了。
或许这就是天纵之才吧。
顾顺将剑收于胸前,长吐出一口浊气,一连百招剑法连贯而出,让顾顺额头也有了细密的汗珠。
他缓步走到南宫月面前,擦了擦汗道:“师父,徒儿今日学的这剑招可有什么需要指点之处?”
南宫月凝望着顾顺那张稚嫩的面孔,一眉一眼间,仿佛带着他爹顾凡的影子。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同样的年少轻狂,才华横溢,同样的风采绝伦,恣意洒脱。
南宫月越发羡慕起楚秀茹这个没有劲力,没有习过武的女人,她何德何能拥有如此出色的丈夫和儿子。
按理说作为师父,总要挑点毛病出来,好彰显自己的广博丰富的经验。可是南宫月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一点毛病。
顾顺可谓完成的完美至极,甚至在某些剑招的领悟上,南宫月自己都不得不承认,顾顺做的远比她要出色。
“哦,徒儿你这剑招为师我实在是挑不出毛病,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早点歇着吧。”
恐怖的记忆力,恐怖的领悟力,恐怖的身体协调力,顾顺的出现,让南宫月彻底明白,自己一直以来沾沾自喜的天资,在真正的天才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她现在需要缓缓,不然迟早要自闭。
顾顺看着日头挂得老高,知道南宫月是被自己打击到了。
毕竟按照他这个学法,不出一个月,这两千多招剑法便能全部学会。
南宫月练了十几年剑,现在对最后两百招剑法还没有完全领悟呢。
她这个六岁的徒弟,不出多久便会赶上自己,南宫月现在心里别提多郁闷惆怅了,可除此之外,她的内心却又夹杂着一丝期待和欣喜。
如果顾哥哥接纳了我,我就成了这孩子的娘,到时候相夫教子,一定可以将这孩子培养成为像顾哥哥那样顶天立地,纵横江湖的武林盟主。
如此一来,一家两盟主,自古以来,别说是武学世家,就算是武林门派,也从未出过这样的父子
顾顺听到南宫月的心声,心头一震,‘我把你当师父,你却想着当我妈,师父最近的臆病越来越严重了。’
“徒儿告退。”顾顺没有多待,立刻起身告辞。
眼见今天散学尚早,顾顺便从顾府跑了出来,乘马车到了江南城的张家。
张家护卫见到顾家的马车停在门前,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六岁的孩子,不用猜就知道这位必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顾家少掌柜,丝毫不敢怠慢的立刻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张家家主张培恩以及张家夫人带着一众家眷敞开大门,对着顾顺十分客气道:
“顾公子大驾光临我张家,实在是有失远迎。老婆,你快去把归荑给顾公子带过来,两个孩子总要多熟识一点,日后才好同床共枕。”
张夫人李氏也满脸兴奋地点头,对顾顺越看越喜欢,“稍等,我这就去把归荑带来。”
张培恩解释道:“顾公子有所不知,归荑便是你那许下婚书的妻子,待到两位成年便可举行昏礼,结为夫妻。”
顾顺顿时语塞道:“不,不用了,我来是找张易安的。”
“哦,你找易安那小子,还不快去通知他,让顾公子在这等着成何体统。顾公子要不你先进宅邸去坐坐。”张培恩急忙命家丁去通知张易安,让他赶紧过来。
“我在这等等就行,今日我练功好不容易得空,所以想找易安兄出去逛逛。因为事前没有准备礼物,也没有告知,所以就不麻烦张伯伯了。”
张培恩听到这,眉开眼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再过几年,你就是我们张家的姑爷了,以后想来就来,不用带什么礼物。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管,但以后你要是有空,我便让易安那小子天天陪着你玩。”
他当时将张易安送到顾顺身边,便是希望让张易安来拉拢住顾顺,这个目标现在看来已经实现了。
不一会儿,张易安小跑着到了门口,拱手行礼道:“拜见父亲。”
张培恩催促道:“顾公子专程来张家找你,你还不赶快收拾收拾跟顾公子走,别让顾公子等急了。”
张易安出乎预料道:“顾兄,你怎么来了?”
“走,上车,我找你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