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我记得最近有人送了一套上好的象牙牌九,这东西留着也不太能用得上,你找来送给尹镖头吧。”楚秀茹招呼道。
尹镖头平生最爱的东西就是武道和牌九,人生大半的时间不是钻研武道就是在打牌。
他属于那种人菜瘾还大的类型,自己赚了一辈子的钱都输进牌局里去了,至今没有娶妻生子。
有人曾经劝他,整天打牌输钱,不如把这钱用来找个婆娘,下半生也好有个着落,可是他却宣称,找婆娘哪有打牌好玩,可谓对打牌已经痴迷到极致了。
对于这种性格怪癖的人,楚秀茹自然选择投其所好,送了一套象牙牌九,算是感谢他敢于仗义执言,是真心为了顾顺好的人。
尹镖头的想法正好应了楚秀茹一直以来的担忧,害怕顾顺整天在外面瞎混,跟别人学坏了。
“夫人,这怎么使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坚决不能要。”尹镖头见楚秀茹要送自己这么奢华的东西,急忙摆手拒绝道。
“尹镖头作为镖局的前辈,为顾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作为顾家的夫人,这点小礼物也是应该的。这些年我忙着照顾顺儿这孩子,加上商行的事情比较忙,对于尹镖头等一众镖局前辈,多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尹老能够见谅。”
“夫人这是哪里话,要不是顺风镖局,我早就饿死街头了。少掌柜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他的感情可是比别人都深得多,我早就想把毕生所研习的武功传给他了。”
“尹镖头,你看顺儿最近的武功,我跟他父亲都安排的满满当当,他哪还有其他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别的武功啊。
镖局里想要拜尹镖头为师的学徒有不少,不如尹老挑几个根骨好的弟子,将功法传给他们吧。”
“不行,我已经认定了顾顺是我唯一的徒弟,镖局那帮弟子都是废物,我一个也没看上,不能让他们辱没了我的功法。
除了顾顺以外,我是不会将功法传给别人的,我的功法非他不可。”
楚秀茹见尹镖头态度如此坚决,也有些惊讶地道:“我替顺儿谢谢尹镖头能够如此看重他。
但是镖局的镖头们好像都想收顾顺做徒弟,甚至还有人暗地里偷偷教顺儿功法,我只是顾家的夫人,镖局的事我不能插手,更不应该随便开这个口子,尹镖头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这番话楚秀茹带有明显的试探,如果镖局内部真有人在暗中教导顾顺,或许尹镖头会听到什么风声或者察觉到什么异常。
这样她也就能判断出究竟有没有人,在古神教不知道的时间和地点,避开一众古神教长老和弟子的层层监视,教给顾顺功法。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最大概率就是藏在镖局里。
她正好可以借助尹镖头的口,去探探顺风镖局里的底细,能够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能力的人,实力和修为肯定不低。
现在荆州的古神教总坛夺回行动正在逐渐临近,结果又出了蛊王事件,以及背后怀疑有人在暗中教授顾顺功法的可能。
她本想先去徐州参加徐州王拓跋瑾的拍卖会,找准时机刺杀徐州王,嫁祸给中原的武者,随后趁乱前往荆州,直接指挥行动并且登临古神教的总坛祭拜。
结果顾顺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能够放心得下让顾顺自己一个人待在江南城呢,可如果将顾顺带走,总要找点好的理由,不然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听到楚秀茹的话,尹镖头果然不可思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镖局有人私下教导少掌柜武功,这个杀千刀的究竟是谁,大家明明都说好了,教导少掌柜各凭本事,竟然搞这种小把戏。”
看到尹镖头这么生气的样子,楚秀茹认定,他肯定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楚秀茹小声道:“尹镖头,其实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顺儿这孩子太过聪明了,很多从没人教过的武功都会使用,所以我才怀疑有人暗中教他。”
尹镖头对于能够亲自教授顾顺的执念之深,相信在整个镖局的所有镖头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他顿时气炸道:“夫人放心,我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镖局有人能教导少掌柜,再怎么说第一个也是我才对。”
“还望尹镖头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毕竟这也是为了顺儿他好。”楚秀茹提醒道。
“夫人放心,如果那个人真是镖局里得人的话,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的。”
在楚秀茹的暗中推动下,尹镖头就如一个进入鳗鱼群的鲶鱼一样,将会给整个镖局带来意想不到的变化。
“那就有劳尹镖头了,尹镖头对顺儿的事如此上心,这份知遇和赏识作为他的母亲,实在是令我非常感动。
可我也不能擅自替顺儿做主,这样吧,我会去征询一下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跟着您学习,我就尽量让他允出点时间来跟尹镖头您学习武功怎么样?”
“谢谢夫人了,少掌柜能有您这样通情达理的母亲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能否让我跟他见一面再做决定,我相信少掌柜他一定会同意的。”
“没问题,如果顾顺愿意的话,我就让你们好好聊聊。”
尹镖头赶忙上前握住楚秀茹的手,使劲摇了摇表示感谢。
这在别人眼里是一件非常失礼,且以下犯上的事情,不过在身为武痴和牌痴的尹镖头眼里,却很稀松平常,他是个粗人,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
楚秀茹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收回了手。她早就判断出尹镖头没有敌意,所以才没有防备,不然随意接近楚秀茹,尹镖头现在应该已经身首异处,或者身中剧毒了。
很快,秋实从库房里找出了那一整套象牙的牌九,将其交给了尹镖头。
尹镖头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双手在很诚实的将牌九抱在了怀里。
送走尹镖头之后,楚秀茹捏了捏眉梢内侧的攒竹穴,对秋实道:“今天一直跟着顾顺的人有什么消息传来吗,他最近这两天有什么动向?”
“昨天少教主练完武之后,去了鞑知府家一趟,好像是去看他干娘,在鞑知府哪里待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回来。
今天黑白双煞长老因为遇到了虫潮,提前结束了训练,少教主先是去了江南府衙一趟,随即带着府衙里的经历到了中街上的缘通商行和俊泽典当铺,将两家店铺收归到了自己手上,还说要将两家店铺合二为一,建立缘通拍卖典当行。
另外今天少教主还去了运达商行总部,借了几位账房先生……”秋实利用传音汇报道。
“够了,我要的是这种流水账吗,我要的是顺儿他详细干了什么事情,每天除了记这种跟条狗都知道的东西,还能干什么。”
“教主息怒,很多情况下,我们暗中保护少教主的人不敢跟的太紧,否则很容易会被发现。
而且少教主自从学会了易容术之后,反侦察能力越来越强了,我们的人现在能保证不跟丢就已经很不错了。”
“都是一帮废物,不用扯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