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凤澄泓清醒过来后,盯着眼前的女子,“刚才是你帮我施针的?”
“你中的是何毒?”陆瑾瑜对未知领域充满了探究,虽然利用现代的诊疗手段可以轻松分析出来,但是在不借助仪器的情况下,她是无法判断的,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看出不来。
“中毒?”凤澄泓迷茫的看着陆瑾瑜,他怎不知自己中毒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上次意外落崖留下的后遗症,据子衿说五年前那次落崖,他足足昏睡了一月有余。
不仅外伤无数,内伤也是不轻,如若不是他身体好,还有不俗的内功加持,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说他是中毒,而不是什么落崖后遗症!
陆瑾瑜看着他不停变幻的表情,虽然只是短暂的变化,但依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很明显,他不相信自己的诊断。
她也懒得解释,不过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她还是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
“以我的经验来看,只知你被中了蛊虫,具体是何品种,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并不知晓,这还要从中毒的时间,发病的频率结合症状来判断……”后边的话陆瑾瑜没有说,她怕吓到凤澄泓,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如此打击。
陆瑾瑜见凤澄泓并无要说的意思,也没再追问,闲聊两句后,凤澄泓便要告辞。
陆瑾瑜欲言又止。
“陆小姐,可还有事?”
“明日你跟我一起上路吗?”
凤澄泓点点头。
两人相视无言。
凤澄泓刚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守在门外的子衿,此刻并不是说话的时候,两人展开轻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回到了暗夜门在此处的分舵。
两人进入书房后这才开口。
“陆小姐的话你都听到了?”
子衿点点头。
直到现在,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要知道他平日里给王爷用的方子都是活血化瘀的,经他诊治,凤澄泓因为坠崖的原因,颅中有未排出的血块,以致压迫神经造成头疼,所以平日里他也会头疼,只是雷雨天疼的特别严重。
可现在陆姑娘却说他是中了蛊。
而此刻他竟也觉得陆姑娘说的颇有道理。
“你怎么看?”
子衿汗颜道:“不如将王爷的病症仔细说与她听,又或者找蛊宗宗主瞧瞧,毕竟我在这方面的涉猎也有限!”
“不可!不能找蛊宗宗主!”
蛊宗,药宗,毒宗是江湖中炙手可热的门派,也与各国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不能冒这个险,更何况他这次出来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关系着万民苍生。
“可是……”在子衿的眼中,他的性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凤澄泓摆了摆手,制止了子衿再说下去。
子衿离开后,凤澄泓再次陷入沉思,她真的是那个人人唾骂的陆瑾瑜吗?为何她懂医术,而且还是些稀奇古怪的治疗方法,医术卓绝的子衿都不曾诊出他是中蛊,而她竟如此肯定。
是她将世人都欺骗了,还只是单单在骗他,可为何要骗世人,为何要骗他呢?
另一边的陆瑾瑜也同样辗转反侧,他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给他下了这样的病毒,让他生不如死!
翌日清晨,凤澄泓换了一身朴素的常服,不再是乞丐模样。
陆瑾瑜见他如此打扮,心中暗叹,人长得帅果然穿什么都好看,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俗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在他身上,即便穿着如此朴素,还是掩盖不住周身的气度。
“这么早?吃饭了吗?”陆瑾瑜发现穿越过来以后,她的生活似乎只有两件事,一个是睡觉,另一个就是吃饭,原来做实验经常会废寝忘食,现如今像是要把之前的忽视的事情都一股脑的补回来一样。
“尚未!”
“小二!”
……
饱餐一顿后,两人这才上路,一路上因为有了凤澄泓的相伴,陆瑾瑜格外安心,不知不觉竟在车厢里睡着了,还传出了均匀的呼声。
凤澄泓哑然,这姑娘未免心太大了些,和一个陌生男子上路竟然还敢睡觉,而且还睡得如此沉稳,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按照原定计划晚上是要投栈的,但是看着陆瑾瑜睡得香甜,又想到昨日因为下雨耽误了一天路程,所以凤澄泓只是在驿站短暂休整一番便接着赶路了。
待陆瑾瑜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
“什么时辰了?怎得还没到驿站??”陆瑾瑜拖着慵懒的鼻音。
“急着赶路!没有投栈,你若饿了,这有干粮!”凤澄泓说着话,手里的缰绳却是一刻都没有松懈。
陆瑾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路都是你在赶车?”
凤澄泓挑挑眉,虽然他知道苏瑾瑜看不到。
没想到他堂堂秦王,暗夜门掌舵人,也有被人忽视的一天。
陆瑾瑜发现自己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后,并未就此打住,而是继续感慨道:“今晚的月亮好圆呀!”
凤澄泓闻言,抬头望向天空,可除了满天的星斗,他连个月牙都未看到。
陆瑾瑜当然也发现了他的动作。
可是她秉承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指着满天的星斗说:“你看,那是大熊星座,像勺子形状的那个是北斗星,我们现在正朝着南边走……旁边的那个是小熊星座,最亮的那颗星星是北极星……”
陆瑾瑜兴致勃勃的说着,完全忽视了凤澄泓的目光,凤澄泓就像看只怪物一样看着陆瑾瑜,她怎得连这个都知道!夜观星象一向都是钦天监的事,虽然他也有涉猎,但是大熊星座,小熊星座之说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她说的兴致勃勃,他听的兴致盎然,气氛倒是格外的和谐,苦就苦了在暗中保护两人的暗卫,一路既要隐藏行踪,又要跟上马车的速度,还要忍住陆瑾瑜那无厘头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