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方上也有地方的难处,中央不可能搞一刀切吧?”蔡宗尧沉吟半晌才道。
“不会搞一刀切,但是大原则绝对不会改变。”颜晨辉摇摇头,“不要抱中央会退让的幻想,那不现实。”
“如果真的贯彻实施下来,沿财政富裕地区还好一点,我们中西部内陆地区财政来就相当困难,那就真的痛苦了。”蔡宗尧皱起眉头。
“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也无法扭转的大势。”颜晨辉点点头,“看样子明年就会要实施这一政策。”
“对地方政府来又是一记闷棒啊。”蔡宗尧苦笑道。
“不过大政策当然无法改变,但是也可以采取一些弥补段。”颜晨辉转起眼珠子。
“什么意思?”蔡宗尧觉得对方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
“中央实施这一方针政策基上把地方政府原来最丰厚的税源拿走了,地方财政自给一时间肯定相当困难,所以必定会考虑返回一部分,今年还没有结束,如果能够想办法让地财政收入升高,至少可以保证以后几年都不会太过艰难。”颜晨辉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
对于这个分税制改革,颜晨辉也可以是始作俑者,虽然现在这个时空实施的分税制改革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完善了,但是,不管多么严密的政策法规,总是存在漏洞的,更别颜晨辉这个始作俑者了。
蔡宗尧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家伙,他是从基层一步步走过来的人,乡长、县长乃至是市长什么的都干过,自然明白颜晨辉话语中的含义,提高财政税收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要想作弊很简单,但是很显然这是违背规定的,一旦被发现,肯定会遭到重处。
“蔡伯伯,我可没让你干什么坏事啊,虽然你是副省长,但不是分管财政的省长副省长,我想并不是我一个人想到这一点,其他省市就没人想得到?”颜晨辉奸笑起来。“我想你可以寻找合适的时机给领导们上一课,点醒他们,他们要干,责任他们自己负,对不对?不过我估计这种事情太多了。法不责众,就看谁更胆大下更早干得更隐秘罢了。”
蔡宗尧心中的震撼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如果这是一个税务局或者财政局的老这番话,他也许可以接受,但是从一个小高中生嘴里冒出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不,连建议都算不上,一个对其他地方可能会出现的现象的估测。”蔡宗尧也诡笑了起来。
“正确。”颜晨辉竖起了大拇指,蔡宗尧日后应该会成为自己日后一个很重要的靠山。更为难得的是这个人不但思路灵活懂经济,接受新鲜事物也快,更为难得的是不贪,又重情义。这样的人自己如果能够为他提供一些高屋建瓴的想法建议,变成他自己的想法。对他走上更高的位置肯定大有帮助。
“但愿别出什么乱子才好。”蔡宗尧苦笑着摆摆。
“没那么严重,不过是虎口抢食而已,老虎吃饱了,也许就不在乎那一星半点了,反正也是一锤子买卖,日后也不可能再有这种机会了。”颜晨辉笑起来。
“那个,晨晨,前面我在《国家税务报》上看到过两篇克勤写的章,那不会是你怂恿他写的吧?”蔡宗尧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颜晨辉笑道:“蔡伯伯,你这话的,怎么就叫怂恿了?不管怎么,这项政策都是对国家有利的吧?”
蔡宗尧看了看颜晨辉,道:“晨晨,你知不知道,一旦分税制真正实施起来,你爸爸将会承受很大的压力的?”
颜晨辉摇摇头,道:“蔡伯伯,你此言差矣。我父亲就是提上那么一嘴儿,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够对国家政策产生什么影响吗?而且,即使要承受压力,自然也有高个儿的在上面顶着。”
蔡宗尧无奈的笑了笑,道:“你这个小子啊!不你了,对了,此次你来星城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要你就只是想见见你蔡伯伯了吧?”
颜晨辉就笑了,道:“一半一半吧,来拜访一下蔡伯伯也是原因,另外的就是我这是来参加考试的。”
蔡宗尧疑惑的问道:“现在才五月份,你来参加什么考试啊?”
颜晨辉道:“托福考试。”
蔡宗尧就不解了,道:“你参加那个考试干嘛?不会是要出国吧?”
颜晨辉就道:“蔡伯伯果然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
蔡宗尧就摇了摇头。
……
以颜晨辉前世的英语水平,再加上这之前又精心准备了几个月,应付一个托福考试自然是轻轻松松的了。虽然他不敢肯定自己能够考满分,但是考上630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即使满分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他提前参加今年的高考的事情,颜晨辉也搞定了,就只等着在七月份的时候参加考试了。
……
在颜晨辉来敖娴雅之前,敖娴雅才悄悄的擦拭掉眼角的泪影。
她觉得实在太累了,一个单身女人要想作出一番事业怎么就这么难?从区委到开发区,人们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盯着她,想要看出她究竟和领导有什么样的特殊关系。
虽然自己的工作经验的确有一些欠缺,但是这些人完全忽视了自己北大的凭以及自己的工作能力,只顾着盯着自己作为一个女性身体每一个部位。
敖娴雅不否认自己的美貌和气质给自己的事业带来了一些助力,但是她坚信这不是主要因素,自己的努力奋斗才是最关键的,但是生活在自己周围的同事熟人却总是抱着某种怀疑的目光探视自己,她相信如果她告诉对方自己和某位领导有特殊关系,他们都会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然后毫不怀疑。
当看到颜晨辉走进来时,敖娴雅心中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跋涉了一天的旅人,突然遇到了一个山青水秀的湖畔旅舍一般。
来到这管委会快一个月了,敖娴雅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烂泥潭一般,想要用力却又使不出。
穆区长公务繁忙甚少来这边,所有工作都压在自己身上,而两个副主任她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们。
一个分管招商引资,但是这么久了却没能引来一家企业,理由却推是开发区条件差外部环境恶劣,客商不愿意来,而另外一个分管基建拆迁的副主任则是经常见不到人影,弄得每次群众围堵缠访都不得不由她亲自上阵解释劝导,脏话二话如污水一般一盆盆泼来,让她每天都疲惫不堪。
有时候她自己都在自问自己,为什么会接受开发区管委会这个烂摊子?虽然跟在颜书记身边惹人闲话,但是也比这管委会要顺溜多了,毕竟只是一些常规性的工作,而不像这边,几乎全是具有挑战性的活计。
是想换一个环境?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敖娴雅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的是在来管委会这一个月中她几乎没有一天心情舒畅过,几乎每一天都不得不面临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尤其是拆迁赔偿方面的各种协调工作更是耗尽了她的耐心,而这该是那个看不见人的副主任的主要工作。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见颜晨辉后,敖娴雅就情不自禁的把自己在工作上不顺心向他诉。而出乎敖娴雅意料的是,这个小家伙竟然还真的有解决之道。
“你的意思是要管委会的干部也要下逐家逐户的了解情况?”敖娴雅有些犹豫,管委会这些干部已经习惯于按部就班在办公室中的闲适生活,要让他们沉下,实在有些难度。
“这是必然的,如果我们搞不清楚有那些问题是的确需要我们管委会给予解决的,哪些问题是群众错误理解政策造成的,哪些问题是一些别有用心者刻意混淆是非想要从中谋利造成的,那我们如何拿出应对处理的办法?”
颜晨辉坦然道:“我的想法就是群众的合理要求必须要给予解决,一时间解决不了,也要给群众讲清楚,明确一个时间;群众不理解地或者误解了的。那就要给群众一一解释清楚,让他们明白国家和政府的政策;而那些故意在其中搅浑水不怀好意者,我们也要摸清楚情况,等待合适时机出!前两者应该是管委会的干部来负主责,而后一点,则由我们派出所来斟酌处理。”
“好。我赞同你这个想法,但是这需要向穆区长汇报,同时我们也得了解一下现在群众中究竟存在什么问题,分门别类的的罗列出来,有针对性的逐一拿出解决办法,实在解决不了的,也要相出一个妥善的对策,以便服群众。”
敖娴雅酝酿了许久方才点头赞同,对方提出的设想的确很有实际操作性。但是这却需要全管委会的干部沉下基层耐心作好工作,而这一点敖娴雅心中也没有底。
颜晨辉也知道敖娴雅现在在管委会中威信还不足,尤其是两个副主任实际上并没有真正把敖娴雅放在眼里,整个管委会中大概也只有穆东陵出面才能勉强镇得住场子。但是穆东陵却因为是区长,区里面的事情非常都要他过问,主要工作中心并不在这边,这也就造成了管委会工作上的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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