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妍打量着宋止钰,眼底划过一丝惊艳,她抬手抱拳:“不知道阁下是哪家公子?”
宋止钰也抱拳,眉眼带着丝丝笑意:“在下并非京城人氏,而是来自江南,江南宋氏,如今进京,暂住亲戚家,欲参加今年殿试。”
“那这位宋公子,可会功夫?”
“不过是些拳脚功夫。”
钟离妍含笑点头:“好,请。”httpδ://m.buē
台下。
遇聆心情颇为复杂,还有几分失落,她整个人都倚在谢蔚然身上,闷闷道:“表哥什么时候会功夫了呀,也不见他使过。”
她忽然觉得眼眶涨涨的。
到底是动过心的,哪里能说抛弃就抛弃了。
谢蔚然伸手搂过她:“好了,木已成舟,你不是也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是一回事,可亲眼瞧见又是一回事儿。”遇聆情绪愈发低落了:“而且,我和哥哥都没有听见表哥要参加这场比武招亲,他也不认得这位钟离姑娘,怎么就这样冒失的上了台去了呢?”
谢蔚然叹了口气,她是能理解宋止钰这番行为的。他将要入仕,自然是要寻一位好亲。
台上,宋止钰挑了一把长剑,他冷静看着剑上光亮,心中有块儿地方塌了下去。
他不动声色往台下看去。
台下人头攒动,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可也有几张熟悉的脸,他在那张精致灵动的面容上多停留了一会子,这才挪动视线,最后又将视线收了回来。
凡事都过去了,他总是要往前走的。
他转头看着钟离妍,捏着剑柄,笑:“请。”
说时迟那时快,他方话落,钟离妍便手持尖刀向他刺来,他当即翻动手腕,将手中剑竖直,以窄窄的剑刃挡住了尖刀的来袭。
又见他往旁边一闪,手腕一翻,手中剑立即横过,剑气凛冽,往钟离妍袭去,她一惊,连连后退。
......
聆儿打了个哈欠,眼里闪着泪花。她揉了揉眼睛,失笑:“看来,表哥是能抱得佳人归了。”
遇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语气柔和:“世上这样多的男人供你挑选,愁什么?”
遇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愁什么?”
遇声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却沉默着,不肯接话。
见他这副模样,遇聆侧头看了看正看热闹的谢蔚然,又回过头来,叹了口气。
这情之一字,真真是折磨人。
只听台上一声清脆响,钟离妍手中尖刀落地,她项间正横着散发着寒光的长剑。
她面不改色,笑着看着宋止钰:“恭喜。”
宋止钰收了剑,他站在台上往下看,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成了浆糊。
那些道喜、酸涩、不可置信的声音,都被他自动屏蔽了。
他的脑海中,是年幼时的一帧帧画面。
他幼时在江南宋家的生活过得并不好,父亲严苛到病态的管教令他一度自闭,可他母亲早逝,继母是笑面虎,府中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小人。
继母生下弟弟后,父亲就对他更为严苛,让他成为弟弟的榜样。可父亲对他严苛到极致,却对弟弟宠爱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