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拿了两张椅子,一个圆凳子,放在距离大床不到一米的地方。
李云帆特别留意了一下圆凳子,因为这个圆凳子和辜望弟家的圆凳子一模一样,它周身荸荠色,上面雕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五条腿是固定在一个圆木上的,如果整条凳子不是圆形的,它倒在地板上是不会滚动的。
李云帆刚想提问题,从屋外走进一个人穿着讲究的女人来,经老太太介绍,她才是姜毓才的太太,大家差点把人物的身份弄错了。
“他们是——”姜太太用惊异的眼神望着三个人。
“他们是勤将地区公安局的,来找先生问点事情?”老太太低声道。
“问点事情?八成又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孽,我早就跟他说过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该算的账,人家是不会放过他的。”女人几句夹七夹八的话,让三个人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啊!她所谓”做了什么孽“恐怕是指姜毓才金屋藏娇的事情。也可能还包括姜毓才过去做过的其它风流韵事吧!
姜毓才十分难堪和尴尬地望着太太,一言不发。
“太太,有客人在,你给先生留点面子。”
女人大概是心软了,他从男人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哀求的眼神。他和老太太走出屋子,掩上房门。
“对不起,内人性子比较急,你们不必介意。”
“姜先生,我们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你们从哪来?”
“我们从南山镇来。”
“南山镇?”姜毓才的表情突然变的凝重严肃起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凝重严肃的神情中,还有一些警觉。
“你原来是不是南山镇人?”
“是——是啊!”
“南山镇后街118号是你家吗?”
“是啊!那是我家的祖产,那条巷子里面的房子,过去都是我们姜家的。”姜毓才的声音更低了,他大概是怕屋子外面的人听见。
“你有多少年没有回南山镇了?”李云帆也压低了声音。
“有二十几年——满打满算有二十五年了。”
“118号后来的主人是谁?”
姜毓才愣住了,为了掩饰他内心的矛盾,他干咳了几声。
李云帆只能耐心等到。
“你们喝水吗?”
“谢谢,我们不渴。”
“过去,是我不对,可我已经和巧云断了二十几年了。”姜毓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很显然,巧云就是姜太太。
“你说的巧云姓什么?”
“姓裴。”
“裴巧云后来没有来找你吗?”
“我和她说好了,她也同意了。”
“同意什么?”
“我给她一笔养老的钱,南山镇118号的祖产也留给她了。”
看样子,姜毓才把姜太太接到省城,这纯属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