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文杰很热情,他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点烟。
“郑局长,您快说,什么情况?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找到了吗?”辜文杰连续抽了三口烟,别看辜文杰年龄不大,但已经是一个老烟枪了,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发黄,牙齿也很黄,;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点烟味。
“辜主任,很遗憾,也很抱歉,案子暂时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辜文杰下意识地翘起二郎腿,但很快又放下来了,大概是平时翘习惯了。
“辜主任,我们这次来,是想和你探讨一些问题。”
“您请说。”
“你有没有见过一把金锁?”
“金锁,见过,我母亲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
“现在还在身上吗?”
“我上高中以后就不戴了,小时候带在身上还行,长大了就不合适了。”
“这把金锁还在吗?”
“这把金锁是我母亲保管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金锁还在南山镇的家里?”
“母亲出事以后,我曾经找过,对了,在我的印象中,还有一对金手镯,我也没有找到。”
“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回事?”
“我一出生就没有见过我父亲,我问过我母亲,她说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去世了。”
“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我的身世——我的身世怎么啦?”
辜文杰的脸色骤变。
郑峰望了一眼李云帆,李云帆点了一下头,意思是可以谈辜文杰的身世。现在说出来比较合适,不管任碧云想不想认自己的儿子,在郑峰看来,母子相认是迟早的事情,也是合乎人情常理的。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是在出生后不久被辜望弟领养的。”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辜望弟是哪里的人呢?”
“我不知道,我母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情。”
“你母亲辜望弟是溉北县大旺寨人,她之所以带着你离开大旺寨躲到偏僻的南山镇去,就是因为你的生母找到了大旺寨。”
辜文杰陷入沉思,一支刚换的香烟一眨眼的功夫就烧了一半。
郑峰之所以不厌其烦地提这些和案子似乎毫无关系的事情,是想看看辜文杰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郑峰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跟辜文杰谈他的生母任碧云了,辜文杰自称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他就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去找过自己的生母任碧云了。
郑峰和李云帆同时在想一件事情,此刻,在他们俩的心里有一个相同的结:“如果任碧云所说的那个在剧团大门口转悠了两个黄昏的小伙子就是辜文杰的话,那么,辜文杰为什么不和自己的生母相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