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鸣又开始在笔记本上写东西了。
“到棉纺厂查一九七二年十一月的考勤记录。”李云帆看到了笔记本上的内容,他朝卞一鸣点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赞许。
“邢惠开,十一月六号的夜里,你们在一起厮混的时间为什么要放在凌晨三四点钟呢?”
男女偷情,其心情都比较急切,把时间安排在凌晨三四点钟,似乎有违常理常情。
“公安同志,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那天上的是二班,夜里面十一点钟下班,交完班,换好衣服就是十一点半了,我家离县城又比较远,再怎么快都要一个小时;当时,贡明启不是在朋友家打麻将吗?打麻将的时间哪有准的呢?”
“邢惠开,我们正在调查的是一起谋杀案。”李云帆朝卞一鸣看了一眼。
卞一鸣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面是有个长条形的纸包。
李云帆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根棺材钉:“邢惠开,你看看这是什么?”
邢惠开朝桌子上扫了一眼:“这是什么?”邢惠开说话比较从容,但眼神和表情所表现出来的是紧张。邢惠开应该是明知故问,我们都知道,棺材钉和一般的铁钉都不同,现在的人没有见过,但在那个年代,一般人都知道。
“这是一根棺材钉。”
“棺材钉?你们不要吓我。”邢惠开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我们从缪智文的耳朵里面取出来的,这是一起恶性的谋杀案。我们希望你认真地想一想,我看你是一个人聪明人,如果知情不报,隐瞒实情,那也是一种犯罪,同样要受到法律的惩处。”
“公安同志,我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但一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贡明启和你们刚才说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我确实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什么的话,一定会如实相告。绝不会有半点隐瞒。”
李云帆和卞一鸣对这次谈话本来就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好在同志们在邢家村的调查还没有结束。
两点钟,李云帆结束了和邢惠开的谈话,李云帆和卞一鸣决定在邢家村逗留一段时间。
走出邢家村以后,李云帆一行驱车去了南山棉纺厂。汽车路径东山镇的时候,毛书记回公社去了,双方讲好,晚上还在公社食堂吃饭。
棉纺厂在县城东边两三里地,厂的名称叫南山县纺织厂。
严小格很快就找到了纺织厂的杨厂长。
杨厂长领着李云帆一行去了人事科,几分钟以后就调出了邢惠开的档案材料。
邢惠开在一车间。
杨厂长亲自领大家去了一车间。
车间主任叫吴晨阳,当吴晨阳知道大家的来意以后,头摇的像拨浪鼓。正常情况下,所有的考勤记录应该都在,可谁也没有想到一九七三年,厂子里面文武两派闹腾了半年多,不要说考勤资料,就是生产都收到了很大的影响。迫于当时的形式,厂子里面曾经停产两个多月。所有的档案资料全部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