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上山的人停住了脚步,下山的人也驻足于此。
墓地上的雾气渐聚渐浓,远处传来智觉寺的诵经声,不时还能听到一两下敲钟的声音。。
“邢四爹,我们可以开始检查尸体了吗?”
“李处长,用不着这么客气,该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用不着再问我了,一切由你做主。”
“行,那我们就开始了。”
李云帆首先取下死者头上的鸭舌帽。
死者的头发确实很长,也很密。李云帆拨开死者的头发,仔细检查起来,任大爷和乡亲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但有一点,任大爷可能没有注意到——或者是他一时没有想起来。在我国,人过世的时候,是要理头发的,邢惠开竟然连头发都没有给张有贵理,毋庸置疑,玄机极有可能在张有贵的头顶上,我们都知道,如果给张有贵理头发,那就要请剃头匠,剃头匠在剪头发的时候,极有可能发现头上的问题。
鸭舌帽往头上一戴,别人还真发现不了,我们都知道,除了穿衣服、剃头和入殓的人,谁也不会去碰死者的尸体。
“李局长,您看这里——”卞一鸣指着死者的脖子道,他已经解开了死者衣领上的扣子。
另外四个人也看到了,在张有贵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掐痕——或者是勒痕,因为张有贵的尸体已经发黑,掐痕——或者勒痕,不是很清晰。
怪不得邢惠开不给张有贵换里面的衣服呢?
李云帆拨完了张有贵的头发,没有发现明显的疑点,只在张有贵天灵盖的右侧看到一窝猴子——或者是胎记,手指头摸上去有些突兀。
李云帆将手指头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因为他发现张有贵的头发比较干净,还有一点香皂的味道。邢惠开在给张有贵戴帽子之前,曾经给张有贵洗过头,她为什么要给张有贵洗头呢?会不会是张有贵的头发上有血呢?
谭晓飞知道李云帆想做什么,他从刑侦箱里面拿出一把医用剪刀,递给李云帆。
李云帆你朝谭晓飞摆摆手:“实在不行,再用这个。邢四爹,附近有剃头师傅吗?”
“有啊!黑熊寨就有一个剃头的。现在去喊,这多耽误工夫啊!要不,李处长,你就用剪刀吧!有我在,乡亲们不会说什么。”李云帆的做法让邢四爹多少有些感动,李云帆之所以不用剪刀,主要是表示对死者的尊重。
“邢四爹,黑熊寨离此地有多远?”
“来回要半个钟头。”
“时间不算长,我们不急这一时。”
“行,老二,你到黑熊沟跑一趟,把崔老八请到这里来。把剃头的家伙带过来。”
邢老二拍拍手上的土,刚准备走出人群,有一个人突然喊道:“邢老二,别到黑熊寨去了,崔老八就在这里。”
“是吗?崔老八在哪呢?”
“老二,我在这。啥事啊?”
“崔老八,你快过来。”
从人墙走过来一个人,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右肩上背着一个小号木箱子,木箱子里面装着剃头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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