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烟翠,你要不要喝水啊?”李云帆用温和的语气道。
李云帆要向齐烟翠传达这样一个信息,只要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就会享受到好一点的待遇。
齐烟翠点了一下头。
王萍倒了一杯热水,放到齐烟翠的手上。
齐烟翠嘴唇很干燥,右嘴角已经开裂,她的肝火很盛。
齐烟翠试着喝了一小口,因为水太烫,她就将茶杯抱在手上。
“齐烟翠,可以开始了吗?”
齐烟翠又点了一下头。
“很好,你听仔细了,我再强调一下,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找你谈话——也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听清楚了吗?”
“我听清楚了。”
“很好,我问你,你是如何与一清合谋杀害自己的丈夫田大帮的?”
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齐烟翠到底有没有参与谋害亲夫田大帮,这对同志们来讲非常重要,对齐烟翠来讲,同样非常重要。
“天地良心,算我齐烟翠瞎了眼睛,看错了人,这个断子绝孙的秃驴,他自己做的事情,一个人担不起,还要找一个垫背的。”
齐烟翠不但是一个浪荡的女人,还是一个悍妇。
“齐烟翠,少说些没用的,你只需回答我有没有和一清合谋杀害自己的丈夫田大帮。”
“我男人是一清杀害的,我知道的时候,我男人已经命归黄泉了。我是被迫上了他的贼船的。”
“你把当时的情况交代一下。”
“我男人出事是在解放前那一年——是一九四九年五月一号,那天晚上,我带着大鹏到古其水家去喝喜酒。田大帮因为腿脚不方便,就留在了家里,出门前,我炒了两个菜,他说想喝酒,古其水的婆姨就回家拿来了一瓶酒。安顿好他以后,我就带着大鹏跟古其水的婆姨去了古家。”
齐烟翠的交代比一清的交代要详细多了,她交代了具体的时间,还有办喜事的人家。
齐烟翠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然后添了添嘴唇。
“当时,你儿子田鹏程多大?”
“八岁。”
“你接着说。”
“我回到家,走进东厢房,一抬眼看到一清坐在床边,大帮脸朝里,我当时就被吓傻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男人活着的时候,一清从来没有到我家去过,一清竟然和我男人田大帮呆在一个屋子里面。”
“你当时就预感到田大帮出事了,是不是?”
“我们没有往那方面想。”
“一清以前没有在你的跟前流露过这种想法吗?”
“没有,他一个字都没有提,他这个人阴的很。”
“什么叫阴的很?”
“他心里面想什么,从来不说出来,我男人瘫痪在床,我们每次在智觉是见面,大帮也没有碍我们什么事,我没有想到他会对田大帮下手。我——虽然不是一个好女人,但让我杀自己的男人,我就是投三次胎,也没有这样的胆量。我男人是一个要强的人,自从在采石场受伤之后,成了一个非常可怜的人。我们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美好的感情,你们不嫌我唠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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