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帆避开了任平安的问题:“看你说话的口气,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我有点糊涂了,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达校长就更不会说了。”
“任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是达校长跟你说的吗?”
“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无意中听到的?”
“对,有一天,我在澡堂洗澡的时候,听达校长和温大头说的。”
“温大头是什么人?”
“温大头是咱们县教育局的局长。”
县教育局局长,确实有将湛玉曼调到县城去的能力。
“请你说仔细一点。”
李云帆觉得这个情况非常重要。
“那天,我躺在池子里面的蒸板上,不一会,有两个人下了水池,听他们说话,我才知道这两个人是达校长和温大头。当天下午,温大头到我们学校来检查指导工作,晚上,达校长在饭店里面请温局长喝酒。”
“达校长没有看见你吗?”
“没有看见,我当时脸朝里,毛巾搭在额头上,池子里面能见度很低。”
“他们说什么了?”
“我把他们的原话告诉你们——大概的意思吧!”
“很好。”
“达校长说:‘湛老师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温局长说:‘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回去就派人办?让湛老师把这学期干到底,下学期到新学校报到。’”
“达校长和温局长的关系很不一般啊!”
“怎么说呢?”任平安言辞闪烁,似有隐情。
“任老师,根据我们的调查,秦老师也是死于谋杀,所以,请你务必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如实告诉我们,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我也知道秦老师死的蹊跷,但我和姓达的毕竟是亲戚。”
“你是一个人民教师,在亲情和道义之间,孰轻孰重,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那你们得答应我不让姓达的知道。”
“这没有问题,你也应该能看出来,我们选择这时候来,就是出于这种考虑,我们有自己的原则,所以,请你不要有任何顾虑。”
“李局长,我信得过你们。”
任平安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一扇门,朝外面看了看,然后缩回了脑袋,但门并没有关上,任平安还将板凳挪到门口坐下,他是担心父亲在外面听墙角。
“冯梦兰和温局长的关系很好。这——毛书记也应该有所耳闻。”
三个人听出任平安的弦外之音了。
敢情达校长是靠出卖自己老婆的色相和皮肉,才得到了南山小学校长这个职位的啊!男人的尊严是没有了,但得到了实惠,细算起来,这笔买卖还是蛮划算的,要想戴稳了官帽子,就得老老实实地戴好绿帽子。在权利失去制约的时代,在我们的官场里面,有多少男人用老婆淘换绿帽子和官帽子啊!尊严和人格能值几个钱啊!有了地位和权力,就有了钱,一肥遮百丑吗?一旦自己有了地位和权利,就可以批发一些绿帽子和官帽子给别人戴,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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