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坐到床上,把椅子让给了五婶。
“我不坐了,你们忙吧!”五婶转身要走。
“五婶,您请坐下,我们跟您打听一点事情。”李云帆道。
五婶这才侧着身体坐在椅子上。
“五婶,我们听说张东旭的爷爷和父亲是卖货郎。”
“这话不假。”
“张东旭的爷爷除了走村串户,卖一些针头线老,还做过什么?”
“就是倒腾些针头线老,这碗饭可不好吃啊!张老倌一出去就是好几天,最远的地方要到南山县,有时候十天半月才回来。”
“张老倌”是张东旭爷爷的别名。
“我们听说张老倌父子还倒腾过古董。”
“这话也不假,张老倌就是靠倒腾古董发的财。”
“照您这么说,张东旭家的经济条件不错了。”
“按理说呢?是应该不错,但张老倌是一个败家子。”
“此话怎么讲?”
“张老倌好赌,还喜欢往女人身上粘,一个男人,只要摊上这两个毛病,还能有个好?”
“那么,张东旭的父亲呢?他也倒腾古董吗?”
“福海从小就跟着他爹走村串户,这人非常精明,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不管什么样的古董,从来没有看走过眼——八成是跟张老倌学的。”
“您有没有听说他们干过挖坟掘墓的营生呢?”
“没有,这可是折阳寿的营生,谁会满世界地跟外人说呢?”
“张东旭为人怎么样呢?”
“东旭这孩子——人不错啊!除了有文化,待人也实诚,他对哑巴张福清很照顾——哑巴是他的堂叔,打了一辈子的光棍。”
“哑巴张福清的经济条件是不是很差呢?”
“是啊!如果不是张东旭照顾他,他的日子很难过啊!”
“张东旭和姚虹桥一家接触的多不多?”
“我没有看见东旭和姚家人有什么来往,倒是东旭他爹和姚虹桥关系不错。”
“五婶,怎么个不错法呢?”
“遇到刮风下雨,就像今天这样的天气,张福海就会把姚虹桥请到他家去下棋,他们俩的象棋下得不错。福海还经常把姚虹桥请到家里去喝酒。”
张福海和姚虹桥在一起除了下棋,可能还会探讨一些古董文物方面的事情,那姚虹桥既然是一个盗墓高手,他对古董文物应该是行家里手,所以,他和张福海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难道是张东旭父子从姚虹桥的身上闻出了墓室和棺椁的味道,要么就是张东旭父子一直在暗中窥视姚虹桥的一举一动,当然也包括关景儒等三个外乡人的一举一动。
“李局长,今天早晨,我们不是还看见张东旭的父亲张福海出去卖货吗?”曹云清道。
五婶道:“我也碰见了——我们还唠了几句,马桥驿有一户人家为女儿做嫁衣,急等布料,他是去送布料的。”
“那张福海倒腾到古董会拿到什么地方去卖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张福海隔一段时间就会到县城去一趟,他进货的地点也在县城。”
姚虹桥昼伏夜出,所去的地方很可能也是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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